下午五點,公司準點打卡下班,廖文杰在辦公室坐了半小時,算算時間,湯朱迪應該已經走了,乘坐電梯直奔三十六層。
推開助理辦公室的門,視線中,是湯朱迪壓著程文靜的雙手,將其按在墻邊。
廖文杰:(≖﹃≖)✧
好刺激!
程文靜一聲尖叫,掙脫湯朱迪的懷抱,一副受害者的楚楚可憐。
“怕什么,阿杰是自家兄弟。”
湯朱迪臉皮奇厚,上前兩步攬住程文靜的肩膀,洋洋得意對著廖文杰挑了挑眉毛,炫耀漂亮女友。
廖文杰:兄弟,要堅強,我可能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
“阿杰,你上來干什么?”
“想找人吃飯,結果公司的人全在下班點跑了,我上來看看,要是朱迪姐你們在的話,就給你一個機會,請我一頓接風宴。”廖文杰隨機應變,游刃有余的同時,不忘敲湯朱迪一筆。
“巧了,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
湯朱迪抱怨道:“原本下班就該聯系你的,結果文靜非要留下來加班,你看到了,我很努力在勸她。”
是挺努力的,但先天條件不足,只能說服,不能睡服。
“還有這種事?”
廖文杰詫異一聲:“文靜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個月不見,我以為你會很想我,結果連我的接風宴都不愿意參加。”
程文靜:“……”
夜晚,山間公路,車燈光束劃破黑暗,由遠及近而來。
廖文杰駕車行駛,目光掃過后視鏡,后排是喝道不省人事的程文靜和湯朱迪。
酒桌上,程文靜連連舉杯,意圖放倒湯朱迪,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被湯朱迪斬于杯下。
至于湯朱迪自己,因為需要有個人開車,廖文杰自愿成為那個人,以果汁代酒,輕易將她放倒。
回到大屋,冊子管家端來醒酒茶,迷迷糊糊的兩女回到各自房中洗漱睡下。
看湯朱迪醉得厲害,廖文杰尋思著今晚沒有自己發揮的余地,硬貼上去有損兄弟情義,修煉之十二點,便起身朝浴室走去。
沖把澡,睡著之后接著練。
洗完澡,廖文杰關燈躺在床上,摸出霓虹那邊的專用電話,給來生淚打了過去。
半小時的電話粥,全程都是來生淚的言語挑逗,廖文杰聽多說少,沒有提及她們三姐妹父親米凱爾•海恩茨的事。
十幾年前失蹤的米凱爾•海恩茨現藏于北非,具體在哪不得而知,拋家棄女藏身的原因也不得而知。
為避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廖文杰沒說出情報,準備抽個時間去一趟北非,找到米凱爾•海恩茨,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調查清楚,再給來生淚一個驚喜。
但什么時候去北非,這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不可能今天剛回港島,明天就匆匆踏上北非的尋人之路,起碼要歇上一段時間。
咔嚓!
房門輕輕推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溜入,將房門反鎖之后,鉆進了被窩里。
聞著香水味,應該是程文靜,但她沒這么機靈,演技也不足以詮釋爛醉如泥。
廖文杰打開床頭壁燈,一臉無語看著送上門的枕邊人:“朱迪姐,好矯健的身手,你該不會是裝醉吧?”
“當然是喝醉了,不然會爬到你床上?”
廖文杰:“……”
邏輯有序,合情合理,他找不到一絲反駁的理由。
“阿杰,這一個月我睡得不是很踏實,趕快把你的拿手絕活亮出來。”湯朱迪往廖文杰身邊靠了靠,找到熟悉的肩膀,滿足哼了一聲。
廖文杰:→_→
“怎么了,阿杰,你干嘛這么看我?”
“朱迪姐,我又不是傻瓜,這種借口騙騙文靜姐還行,騙我就算了。”
廖文杰搖了搖頭,而后痛心疾首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上我,說好的情比金堅呢?”
他摸了摸胸口,心很痛,不明白這個社會究竟怎么了。
湯朱迪無視自己胸前的手,不屑撇撇嘴:“少來這套,你三天兩頭吊老娘的胃口,一個月音訊全無,害我整宿睡不好,不就是想我主動嗎?現在我主動了,還制造了不用你負責任的酒局,你還在等什么?”
“朱迪姐,你誤會了,我真把你當兄……”
“不是為了上你,誰把你當兄弟啊,大家都很忙的好吧!”
“啊這……”
廖文杰眨眨眼,貌似有點道理,不過有道理歸有道理,他的立場和態度堅定不變:“朱迪姐,丑話說前面,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你的心都不知道分成多少份了,那么廉價的東西,白送我都不要,還不如繼續做兄弟,至少你的兄弟沒有女朋友多。”
“朱迪姐,別亂說,全港都知道我是單身!”
“呵呵,肯定有幾個女的不知道!”
“不可能,我……”
“別廢話了,快點上來自己動。”
“嘶嘶嘶,不愧是我兄弟,說話就是霸氣……”
事罷,好兄弟一被子,同時靠在床頭,湯朱迪摸出香煙吞云吐霧,看她臉上嘚瑟的笑容,顯然以為自己是今晚最大的贏家。
“朱迪姐,你今晚太沖動了,想想隔壁的文靜姐,她那么愛你,要是知道了咱倆的事兒,肯定會傷心欲絕。”廖文杰奪過香煙,唏噓感慨,陳文靜太慘了,一場酒局,連遭背刺,頭上疊了兩層王冠。
“阿杰,褲子還沒提上呢,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這話說的,一開始我也沒脫褲子啊!”
“哼哼,就你借口多。”
湯朱迪接過香煙,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最后小半截被廖文杰掐滅在煙灰缸里。
“放心好了,文靜不太聰明的樣子,你不說,我不說,她不會知道的。”
湯朱迪不以為意,猛然間想到了什么,警告道:“文靜是個好女孩,你可別打她的歪主意,退一萬步說,我們兄弟一場,對大嫂要恭恭敬敬。”
“那你這種睡小弟的大哥算什么?”廖文杰吐槽道。
“你又不吃虧,得了便宜還賣乖……”
湯朱迪小聲嘀咕,靠在廖文杰肩膀上,出口成渣道:“阿杰,你看咱倆都這樣了,你那些漂亮女朋友,什么時候帶出來給為兄長長見識?”
“實不相瞞,隔壁就有一個。”
“少胡說八道,文靜很老實,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那沒了,我單身。”
次日,王者宿醉未醒,狗男女驅車前往公司,三十六層辦公室內觸景生情,吟詩作對,兄弟情義再上一層樓。
廖文杰溜至男衛,小單間中瞬移消失,回到自家別墅,洗去身上脂粉味,開車再次朝公司駛去。
抵達公司,時間已至中午十一點,前臺小姐姐匯報,有一位訪客在廖文杰的辦公室等待多時,自稱是他的好友。
見小姐姐眼神曖昧,廖文杰猜測是一位女客,果不其然,真是一個大美女。
“冴子,你怎么還在港島?”
見訪客居然是野上冴子,廖文杰不禁詫異問道,據他所知,野上冴子乘坐富貴丸,主要目的是調查游輪上的恐怖分子,旅游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沒辦法,行李箱沒了,丟了那么多槍支彈藥,即便有破獲大案的功勞,我也不敢回警視廳。”野上冴子幽怨瞥了廖文杰一眼。
“我不信,你可是個大忙人,不會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
廖文杰拍下桌上的計時器,提醒道:“按每分鐘一千塊收費,大家朋友一場,我就不占你便宜了,算你港幣,不要日元。”
“那你可真是太好了。”野上冴子滿臉黑線。
“說吧,來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對客人向來知無不言,保證你不會花冤枉錢。”廖文杰靠在老板椅上,拿起簽字筆轉了起來。
“游輪上調查恐怖分子是我登上富貴丸的任務,來港島是為了調查一個大盜,這個人,阿杰你也認識。”
野上冴子從上衣里襯掏出一張照片,放在辦公桌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緩緩將照片推至廖文杰面前。
這一探身,極具神韻,有了幾分搜查官的英姿颯爽。
還是那句話,白送的福利,不看白不看。
廖文杰停下轉筆,直到野上冴子原位坐好,才低眉看起了照片。
“這個人是誰,我不認識?”廖文杰搖搖頭。
“Jackie,綽號‘飛鷹’,是國際知名大盜。”
野上冴子不急不緩道:“一個多月前,Jackie在伊豆半島活躍,盜走了一副價值連城的名畫,之后他來到港島……據我這幾天的調查,他曾上門拜訪過你,就在這間辦公室。”
“別亂說,我不認識什么大盜。”
“那就奇怪了,我的調查結果可不是這么說的,到底是誰在說謊?”
“冴子,看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里是港島,說話要講證據,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別怪我報警抓你。”
廖文杰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書櫥,除了裝內涵的深奧書籍,最多的擺件就是相框,合影人從警司到督查不等,最低也是個高級督察。
再低,除非組團,不然沒資格上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