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床上,廖文杰乖巧躺平,睡到不省人事。
峰不二子盤起長發,抬手在他臉上戳了戳,皺眉不滿道:“竟然這么容易就被迷昏,可惜了這張英俊的臉蛋,之前是我高估你了。”
說著,她揪了揪廖文杰的臉皮,確認沒有易容變裝一類的把戲,將廖文杰的衣服褲子全部打包,塞進垃圾袋,從窗口扔至酒店背后的漆黑小巷。
說偷到他底褲都不剩,就偷到他底褲都不剩,為了不成為一個好女人,峰不二子堅持履行自己的誓言。
打包了衣服褲子之后,她又用繩子將廖文杰也打包了,嘴貼膠布封死,捆成粽子扔在墻角。
搞定了這一切,峰不二子來到客廳,小心翼翼打開兩個手提箱,看清兩件寶物的真容,微微愣了一下。
一把劍和一面盾牌,造型土里土氣,全無奢華美感,一點也不高端。
“連個像樣的花紋都沒有,這玩意真的價值兩百萬英鎊?”
峰不二子試圖憑借自己專家級別的鑒賞能力,判斷兩件寶物的年代,一無所獲后決定放棄,使用工具人魯邦三世進行鑒定。
她推了推眼鏡,提上兩個手提箱離開。
兩分鐘后,房門推開,峰不二子再次檢查,確認廖文杰的確昏迷了,這才嘀嘀咕咕撕下他嘴上封著的膠布,俯身來了個熱情的法式長吻。
雖然是個笨蛋,但這個笨蛋實在太英俊了,不多占點便宜,以后想起來肯定會后悔。
補上唇妝,峰不二子推門離去。
這次是真走了。
臨走前,她在房門上掛了個牌子——正在和大美女約會,勿擾。
酒店門口,甲殼蟲轎車停放,魯邦三世躺在駕駛座上,有一搭沒一搭和后排的米拉公主聊了起來。
魯邦三世作為一個資深LSP,在全球各地都能找到老情人的渣男,少有的沒對米拉傾訴愛慕衷腸,而是勸說她以后要做個好國王。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峰不二子在樓上勾搭男人,他觸景生悲提不起泡妞的興趣,而是……
魯邦三世和米拉的母親沙克拉女王有過一腿,女王當年為了他,差點就棄整個國家不顧,和他私奔了。
沙克拉女王意外身亡,魯邦三世聞訊抵達維斯巴尼亞王國,盜走‘女王之冠’只是一個借口,實則是對女王死亡的真相持有質疑,想要親自調查清楚。
所以,別看到魯邦三世一個勁兒跪舔峰不二子,就認為他是一個舔狗。
一個從不缺佳人相伴,被譽為‘偷心大盜’的頂級渣男,走到哪都有人愿意為他生猴子的海王,怎么可能是舔狗!
至少在地球上,這種人不會被稱為舔狗。
哪怕他有時候真的舔得很賣力。
車門關上,峰不二子坐上副駕駛,不顧米拉好奇的眼光,直接打開了兩個手提箱。
“魯邦,驗下貨,劍和盾牌是什么寶物,真的價值兩百萬英鎊嗎?”
“我看看……”
魯邦三世裝模作樣看了一會兒,直到峰不二子耐心耗盡才皺眉道:“兩百萬賣掉太虧了,我覺得這兩件寶物至少價值兩千萬英鎊。”
“嘶嘶嘶!!”x2
兩道抽冷氣的聲音同時響起,峰不二子的眼睛直接變成了錢的符號,米拉亦探頭上前,滿臉不可思議看著一劍一盾。
“開個玩笑,沒人會花兩千萬英鎊購買一把劍和一面盾牌。”
魯邦三世聳聳肩:“我不知道這兩件寶物的名字和來歷,但我看得出來,它們有著深到夸張的歷史底蘊,是無價之寶,用寶物來形容是對它們的侮辱。”
“無價之寶……”
峰不二子聞言瞬間泄氣,她最討厭的東西就是無價之寶,因為這種東西可以很有價值,也可以毫無價值,而她喜歡的是賺快錢,用現金投資股票。
“對了,不二子,樓上的小帥哥你搞定了嗎?”
“搞定了,很輕松就搞定了,輕松到我懷疑他在利用我。”峰不二子捂著臉,沉寂在悲痛中,無精打采回了一句。
“這樣啊……”
魯邦三世朝酒店方向看了一眼,心頭略微思索,換上一張猴子笑臉:“走吧,我們去地下酒吧,兩百萬英鎊太少了,或許能和買家抬抬價。”
“魯邦,你能抬到多少?”
“這要看他們有幾個人,幾把槍了。”
甲殼蟲轎車啟動,緩緩朝市中心方向駛去,酒店三樓窗口,廖文杰手拿餐巾抹去嘴上的唇印,目送轎車離去。
夜晚,爛尾樓,甲殼蟲轎車停于空地。
四層樓房只有主體結構架子,四面無墻,視野極好,銀白月光斜斜照下,樓房陰影分明,有種黑暗風格的詭異美感。
“太離譜了,為什么我要陪你們兩個小偷進行地下交易……”
米拉依靠后排座椅,嫌棄望著魯邦三世:“為什么我要被一個小偷說教,為什么你一個小偷會說話會這么有道理?”
嘴上說著抱怨的話,身體卻非常誠實,她喜歡充滿自由和冒險的生活,而不是生為公主,躺著變成女王,一生都困在王宮之中為他人而活。
“別這么說,明天我們就會把你送去王宮領賞金,所以好好珍惜,快樂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啊啊啊!!”
米拉發泄式大喊一聲,趴在車窗上黯然傷神,希望時間流逝的速度慢一些。
兩束遠光燈打來,黑色轎車停在空地上,和甲殼蟲相隔距離不到十米。
車門推開,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走下車,身后跟著三個黑袍大漢,似乎是他的保鏢。
“好嚴肅的一群人,麻煩了,我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家伙,不二子你去和他們……”
嘚吧嘚吧的魯班三世被一腳踹下車,然后是兩個手提箱先后砸在他腦袋和屁股上。
“不二子,你粗魯的樣子也好美。”
魯邦三世回頭豎了個大拇指,當著中年男子的面,打開其中一個手提箱,展示信德盾牌的全貌。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古劍擺在另一個箱子里,錢在哪?”
“稍等,我要仔細檢查一下。”
中年男子蹲下身,撿起信德盾牌反復驗查,最后滿意點點頭,一名黑袍人返回轎車,將一箱鈔票放在了魯邦三世面前。
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竟然是個講道理的買家。
魯邦三世眉頭一挑,越來越看不懂了,按照地下酒吧的交易規則,買家攜帶部分現金和賣家見面,確認貨品無誤,當場驗收并給錢。
余款則由賣家去地下酒吧提取,以保證雙方的安全,不會出現交易時火拼的尷尬局面。
話雖如此,但這個條例聽聽就行,畢竟是屬于地下世界的交易所,最基本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制定規則。
一時間,魯邦三世浮想聯翩,猜測中年男子和地下酒吧之間的關系,不排除他們屬于同一個勢力的可能性。
很快,魯邦三世面前另一個箱子被打開,看到空空如也的箱子,中年男子眉頭緊皺,默不作聲朝魯邦三世看了過去。
“哈,哈,不好意思,沒想到你們會這么遵守規矩,所以我把劍藏到了廢棄大樓樓頂。”
魯邦三世撓頭歉笑:“麻煩稍等片刻,這就讓人把劍取過來。”
“不用,你在這里別動,我的人過去取貨,確認交易達成,你們就可以離開了。”中年男子微笑回應,身邊一名黑袍大漢直奔爛尾樓,很快就……
沒了音訊。
中年男子臉色難看,魯邦三世面露尷尬,伸手直撓頭:“請不要誤會,我賺錢很有誠意的,如果出現意外,那一定有人陷害我,要不……”
“你再派個人上去看看。”
“你在找死!”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拔槍指向魯邦三世,邊上兩名大漢,一人朝天釋放信號彈,一人上前將魯邦三世按倒在地。
“疼疼疼,溫柔一點,我真的是無辜的。”
一束束車燈由遠及近,發動機聲漸漸轟鳴,中年男子居高臨下蔑視魯邦三世,在絕對的優勢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笑話,魯邦三世想坐地起價還不如做夢靠譜。
然而,笑了沒多久,中年男子的笑容就僵住了。
發動機聲停下,車燈熄滅,絕對優勢迷路去了魯邦三世那邊。
月光下,一道陰影拉長,身著白色和服的劍客入場。
劍客身高一米八,黑色中長發披肩,面容冷漠,雙目緊閉,手持木制刀鞘的斬鐵劍,是魯邦三世的同伴兼保鏢——石川五右衛門。
霓虹歷史上,那位被煮了的石川五右衛門,是他太爺爺的太爺爺的……相隔十三世。
剛剛,信號彈招來的車隊便是被他團滅。
“五右衛門,我在這里,快來救救我!”
魯邦三世大聲呼救,石川五右衛門聞言只當聽不見,握著斬鐵劍立在空地邊上。
“你,你們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舉槍指著石川五右衛門,人質魯邦三世在手,卻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生意人,我們只想求財,相信我,剛剛都是誤會……”
“你閉嘴!”
中年男子調轉槍口指向魯邦三世,石川五右衛門的冷峻氣場讓他覺得不好招惹,相反,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魯邦三世一看就是軟柿子。
就在這時,石川五右衛門朝爛尾樓樓頂看了一眼,緊握手中斬鐵劍,長發蓋住的半張臉上,緊閉雙目猛地睜開。
魯邦三世見狀,收起臉上的笑容,掙脫牽制自己的大漢,花里胡哨的操作后,連同中年男子在內的三人被他一同放倒在地。
“喂,上面那位叫‘工藤新一’的帥哥,不下來聊一會兒嗎?”
魯邦三世舉槍指向爛尾樓,打了個手勢讓峰不二子趕緊開車過來,萬一對方抓兩個女人做人質,他會很困擾的。
黑影閃過樓頂,一躍跳下四層樓,無聲無息落在啟動的甲殼蟲轎車上。
駕駛車輛的峰不二子察覺到車身重量改變,果斷帶著米拉棄車,站到了……石川五右衛門身邊。
魯邦三世太二了,還是石川五右衛門身邊更有安全感。
“麻煩幾位跑一趟,把我要的人帶了過來,大恩不言謝,小恩小惠更不用,所以我就不說客氣話了。”廖文杰背著圣靈寶劍,目光鎖定中年男子,對峰不二子幽怨的眼神直接無視。
這女人全身都是戲,信她的結果等于人財兩失。
“哪里,你還是太客氣了。”
魯邦三世一腳踩著裝有信德盾牌的手提箱,問道:“作為一個大盜,我對寶物的熱愛超過一切,除了不二子,所以能否告知一下,劍和盾牌有什么淵源嗎?”
“可以。”
廖文杰點點頭:“圣靈寶劍和信德盾牌是上帝武裝的一部分,數千年前,神曾以此物幫助人類擊敗魔鬼,魔鬼的爪牙就此銷聲匿跡,沉寂多年后蠢蠢欲動,想要毀掉上帝武裝,讓魔鬼重現人間。”
魯邦三世四人沉默,恕他們直言,地圖開得有點大,聽起來就跟假的一樣。
“說完了,魯邦先生,可以把盾牌給我了嗎?”
“可以是可以,可我是個賊,把這么珍貴的寶物讓……”
“魯邦,把東西給他。”
一直沒開口的石川五右衛門插嘴,打斷魯邦三世的喋喋不休,后者愕然轉頭,眼中瞳眸驟然一縮。
只見石川五右衛門手握刀鞘,身軀微顫,承受巨大壓力,敞開的和服被汗水浸濕,仿佛整個人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旁邊,峰不二子見狀,亦跟著表情凝重起來,冷不丁還有點小竊喜。
睡了個又帥又強的男人,這波血賺!
“好吧,難得五右衛門開口,盾牌就送給你了。”魯邦三世兩手一攤,抬腳將手提箱朝廖文杰踢了過去。
廖文杰點點頭,正要將圣靈寶劍放入手提箱,就聽到石川五右衛門緩緩開口。
“如此強大的威脅和沖擊,讓我的身體不斷示警,你真的是人類嗎?”
“一直都是啊!”
“我不信!”
石川五右衛門深吸一口氣,握住刀柄的手停止顫抖:“敢問一句,神會流血嗎?”
廖文杰:“……”
別鬧,這句是你的臺詞嗎,難不成令堂也叫瑪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