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隊長,這到底是……”
眾人疑惑地詢問。
但方月沒回答他們,因為他也還一頭霧水。
在仔細觀察尸體,方月最后抬頭看了眼武隊長。
“武隊長,這家伙和你說什么?”
“他自稱寒大人,說感覺陽壽將近,認為我就是最好的傳承人,想傳我傳承。然后將一個黑色手鐲交給了我,讓我戴上,說手鐲就是他傳承開啟的重要信物,要貼身戴著。”
手鐲?
方月愣了下,下意識地看了眼武隊長的手腕上,但是并沒有看到手鐲。
“手鐲呢?”
“碎掉了。”
“碎掉了?”
“嗯,對寒大人我了解不多,也誤以為寒大人是真的要傳我傳承。所以我當時就戴上了手鐲。但在戴上手鐲的瞬間,那人就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力氣大的驚人,幾乎強拽著帶我走。
我想出聲,卻發不出聲音,我想運用力量,卻發現體內的內力,在我的戴上手鐲的時候,就被瘋狂抽走,全身力氣喪失,連陽壽都急速流逝……
我這才意識到,不是他力氣大得驚人,而是我的力量被手鐲封印抽取了!
那一刻我就知道無論寒大人,還是這東西都有問題,就用運用最后的力量,震碎了手鐲,掙脫開那人的束縛,并一拳殺了他!”
說是最后的力量,實際當時的情況,遠比現在棘手得多。
以他后天二流境的實力,竟被那古怪手鐲,壓制的死死,像是被人販擄走的無助小孩,毫無抵抗之力。
最后,是雙目爆發金絲,那股特殊的力量介入,才轟然震碎手鐲,并幾乎同時一拳砸在了那人腦袋上。
“所以手鐲的殘渣,應該還在地上這具身體的腦袋里。”
方月一愣,低頭仔細去看,果然在那堪稱馬賽克畫面的半碎腦袋里,發現了一些閃爍著熒光的大塊顆粒。
讓人把這些顆粒挑出來,零零散散的能湊出一個殘缺的手鐲外形。
此刻的熒光手鐲碎片,非常普通,完全沒有武隊長所說的那種效果。
但方月明白,這是物品損壞后,內部的結構也被破壞了。
也就是說……這是人工產物,不是物品天然的效果,而是后期經過高人加工后,制作出來的特殊詭物!
“我懷疑它的內部鑲嵌了封印類的陣法,只是將陣法可入小巧的手鐲里,對記憶的要求,非比尋常。如果從這方面著手,應該有所收獲。”
武隊長若有所思地說道。
到底是自己親身體驗過熒光手鐲效果的,比較有發言權。
不過想了想后,又說道:“我也只是猜測,最好還是讓青司的人查下。”
他到底不是專業人士,作為墨村出來的武隊長,見識比方月肯定強得多,但和青司這種官府勢力比起來,可就不是一個級別了。
“熒光手鐲……寒大人……”
方月眉頭緊皺,心中有些擔憂:“你覺得他們為什么要抓你?”
對于假冒者說手鐲是傳承信物這種鬼話,沒人會信,但對方的目的,卻讓方月看不透。
“不知道。我也想不出來原因。”
武隊長是剛來青絲縣的,人生地不熟,真要說得罪過的人,那就是青司了。
但是青司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再加上對方假冒寒大人,所以就更讓迷惑了。
忽然,方月腦海中靈光一閃。
“武隊長,我突然有一個荒謬,但卻好似非常接近真相的想法。”
“什么想法?”武隊長奇怪地問道。
“我懷疑……這個人想抓走你,其實是寒大人的意圖!”
“寒大人的意圖?”
不僅武隊長愣住了,其他人也紛紛呆住。
這是什么說法,寒大人還會害死自己人不成?
方月也沒賣關子,壓低聲音道。
“你想,根據你的說法,假冒的寒大人,最開始要找的人,其實是我,對吧。
但我在閉關修煉,你不可能冒著讓我走火入魔的風險,強行打斷我的修煉。
所以假冒的寒大人才退而求其次地找上你。
也就是說,他的目標是我!而如果當時是我出來面對這人,而我對寒大人的了解,一定能看破他是假冒的。進而制服,并反制,從而問出更多線索……所以我認為,這是寒大人受困于某種情況后,放出來的求救信息!”
武隊長算半個自己人,所以方月對武隊長沒什么隱瞞,將寒大人其實已經失去修為的事,告訴了他,只是吩咐他決不能外傳,也不能讓青司的人知道。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方月還是感到了頭痛。
因為寒大人可能被人抓走了,同時抓走的,估計還有林零,畢竟寒大人是去找林零下落才出事的。
將人都靠攏過來,方月沉聲道。
“我們分兩個方向,調查寒大人的下落。
一方面是熒光手鐲,這是必須的調查,也是最明顯的線索。
另一個方向,就是追尋林零失蹤的軌跡,去打探消息。
寒大人是去找林零才失蹤的,那么我們順著這條路走,應該能有所發現。”
熒光手鐲方面,也就是要借助青司那邊的力量,所以自然由方月負責。
其他人則由武隊長帶領,幫忙尋找線索。
“我……”
武隊長猶豫了一下。
他急迫的想騎著青絲馬離開,去找到馬頭面具人,找到妙法,問出牛頭面具人,問出安冬兒的下落。
但是方月這邊明確需要他的幫忙,古月村這里真正能站出來的戰力,太少了。
“武隊長,我也擔心安冬兒的安危,她是我的義妹,是安神醫曾經托付讓我照顧的人!
但是去[影眾村]守株待兔只是一個概率問題,極有可能一場空。
我不會勸你放棄這個念頭,只是想請你幫一幫我們。
正如我剛才所說,寒大人之所以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就是和烏雨族拼命后,才落得這個下場的……”
后面的話,方月沒再說下去。
因為方月知道,武隊長已經被自己說動了。
只見武隊長握緊拳頭,點頭說道:“不錯!寒大人與我的恩情,就如替我報了血海深仇!我不能對這事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