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前方的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剛才船艙里的那種怪魚,簡直覆蓋了整個甲板。
那些紅眼怪魚,起起伏伏的一跳一跳的蹦跶身體,宛如紅色的浪潮。
而之前上去的景巖,不知何時滑到在地,被怪魚淹沒,身體不停的扭曲掙扎,唯一露出的頭部,嘴巴里還塞著一條長滿血色小眼睛的怪魚,絕望而驚恐的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唔唔唔!唔唔!!”
兩眼翻白,景巖似乎已經奄奄一息,而嘴里那只紅眼怪魚還在拼命地往他嘴里鉆去,好似想要從景巖的嘴巴,進入景巖的體內一樣。
看到這一幕,方月和清晨這才猛地回神。
“景巖?!”
“夜哥,救他!”
不用清晨提醒,方月已經在往前沖,不過還未等他凝聚黑色絲綢,高空中一桿長槍就高速旋轉著螺旋而下!
嗡……轟!!
高速螺旋轉動的長槍,直接貫穿下方密集的紅眼怪魚,槍頭直入甲板木板,將木板穿了個對穿。
隨著長槍落下的,還有一道黑影。
黑影落地的同時,氣浪蕩開,直接震開周圍的紅眼怪魚。
看了眼發愣的方月和清晨,黑影單手握住長槍,另一只手緩緩摘掉眼罩。
那只緊閉的血色眼眸,伴隨著劇烈的顫抖,緩緩睜開。
“你們……退開!”
黑色的血液,順著睜開的右眼,緩緩流下。
手中一動,黑影拔槍橫掃一圈,在空氣中直接留下拖拽般的黑色殘影動作。
只聽轟的一聲個爆響,周圍的紅眼怪魚紛紛被掃到了甲板邊緣,清理出一片空地。
而后槍頭一轉,林零如開了連點器似得,槍頭對著景巖瘋狂連戳。
景巖只覺耳邊都是嗖嗖嗖的槍聲,持續不斷,快捷有力。
等一回神,他發現自己身上的貴紅眼怪魚,已經全部被林零貫穿,甩飛,剩下的則還在長槍上掛著,像是準備烤魚的叉子似得。
“林零!”
“林隊長!”
方月兩人見狀驚喜地喊道。
有方月在,他不會讓這些怪魚殺了景巖。
只是他現在傷勢還在,出手稍慢了一步,就見林零跳下解了圍。
有林零代勞,倒是省了他一樁麻煩。
“小夜,這些紅眼怪魚是什么情況?剛才我在上面負責瞭望,沒注意甲板的情況,等發現的時候,一甲板都是這種魚了。”
林零雖然跳下來幫忙了,但對這里的情況,卻不太了解,疑惑地看向方月。
看后者也是微微搖頭。
詭異數量千千萬,方月也認不得多少。
而眼前的紅眼怪魚,就屬于方月或者說大部分人的知識盲區。
因為這事寒江產出的詭異,知道的人只會少之又少。
不過肉眼看去,這紅眼怪魚,除了那覆蓋全身的詭異紅色令人有些心驚外,其他似乎根本就只是普通魚類而已。
而且從林零一槍一大片的無雙式橫掃來看,紅眼怪魚實力實在平平。
但怕就怕在,那些眼睛可能有問題,又或者紅眼怪魚帶有什么特殊詭詛。
水上不比陸地,他們一行人可沒帶著醫師出行,中了詭詛,只能強撐到京城在想辦法的。
方月正想著呢,就見清晨已經撿起腳下的一直紅眼怪魚,仔細地觀察起來,甚至拿出來了小刀,剝開了紅眼怪魚的肚子……
方月眼皮跳了跳,感覺清晨越來越有詭異怪人的范了,某種意義上,和曾經的安神醫有些類似。
可惜安神醫已經不在了,否則現在看到這么大一片紅眼怪魚,只怕兩眼發光,大聲宣布這寒江就是他的魚塘,要承包這里,拿里面的詭異魚類換錢去。
沒理會清晨的古怪舉動,方月來到經驗旁邊,連忙晃動他:“景巖,你沒有事吧?”
林零看了一眼,說道:“小夜,景巖和清晨就交給你來照顧了。我去船頭那邊幫忙,之前下來的時候,我看到船頭船尾都有這種怪魚跳到船上,景巖要是沒事,你們三人就去清理船尾的紅眼怪魚。”
“好!”
林零到底是做過多年隊長的,對于如何分配勞動力,如何應對突發情況,很有經驗。
聽到方月應聲后,林零直接去了船頭,方月則開始拍打景巖的臉蛋。
啪啪幾聲后,景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夜,夜哥!?夜哥!!嗚嗚嗚嗚!我沒事,我沒事,太好了,我差點以為我完蛋了呢!謝謝夜哥救命,謝謝夜哥!!”
景巖激動的,緊緊地握住方月的手,一臉鼻涕眼淚的。
換成以前,方月只會覺得景巖小題大做。
但今時不同往日,漏洞大開,游戲里的死亡,會同步到現實之中。
因此游戲里的危險,也是真正關乎性命的危急!
景巖大意或者說實力低維,被成群的紅眼怪魚吞沒,那自然就有危急性命的危險,差點以為自己完蛋了也是正常的。
現在看到自己沒事,情緒激動也是情理之中。
方月安撫了兩句,就準備喊上清晨一起去船尾處理剩下的紅眼怪魚。
但景巖卻一把抓住方月的衣角,淚眼婆娑,聲音帶著顫音地道:“夜哥!我,我感覺喉嚨不舒服的!”
“……松手。”
“夜哥,真的,喉嚨不舒服啊……不對!越來越難受了!我,我……”
沒等再說下去,景巖就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方月定眼一看,景巖吐出來這一堆密密麻麻的嘔吐物,居然是類似魚籽的透明玩意,一坨坨的帶著粘液,很是惡心。
“這是什么鬼玩意?!”
方月面色微變,清晨倒是突然停下了手頭的解刨工作,眼前一亮。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條魚內部有那種器官……”
清晨說著兩人都聽不明白的話,而景巖則看向清晨的同時,伸手用手指放入嘴里扣扣索索,又一下劇烈的干嘔,哇的一聲吐了一地魚籽以及……一顆心臟。
景巖的心臟!
心臟的那一頭,還有透明般的血管狀東西,連接到景巖的嘴巴里,好似都曾這樣了,都還和景巖的身體連接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