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雕打了個寒顫,本能地縮了縮翅膀。
坐在金云雕腦袋上的一名妖異年輕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拿起了一個鐮刀般的鐵鉤,狠狠地勾在金云雕的腦袋上,金云雕的腦袋頓時鮮血噴涌。
雖然這種等級的疼痛,金云雕早就已經習慣了,但它還是疼得發出了低鳴聲,趕緊維持飛行姿態,不敢有半點顛簸。
“飛穩一點。”妖異年輕人冷聲說道。
等到金云雕徹底穩住,妖異年輕人才拔出鐵鉤子,金云雕腦袋上的傷口也開始飛速復原。
作為凝神境的靈獸,這點皮肉傷對金云雕并不算什么,甚至連那種疼痛,長期以往下來都已經感受模糊了。
身為強大靈獸的尊嚴,已經被磨滅得一干二凈。
妖異年輕人冷笑道:
“別以為你是凝神境的靈獸就有什么了不起,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殘次品,是黑白書院不要的垃圾,乖乖在我們御虛宗當個牲口,服侍好本少主,至少還能有口肉吃。”
金云雕眼神中閃過一絲兇意,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
仔細看的話,這只金云雕只有翅膀,沒有爪子。
它的爪子部位,被人狠心砍斷,只有兩根光禿禿的腿骨,已經不具備什么攻擊性了。
這也是年輕人稱它為廢物、殘次品、垃圾的原因。
金云雕雖然凄慘,但一點都不可憐。
它當年被黑白書院俘虜之前,就已經吃了上百個無辜的人類了,后來被黑白書院抓捕,又生吃了三名黑白書院的執事。
所以,黑白書院才把它的雙爪砍去,然后送給御虛宗做禮物。
金云雕偌大的身體上,唯獨坐著妖異年輕人一人。
只見他雙手環抱,微微仰頭,有一種俯視蒼生、高高在上的感覺。
忽然,年輕人注意到了下方的一支隊伍。
“那條狗……那是什么眼神?”妖異年輕人不由得沉下臉。
這個眼神妖異年輕人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捕獵者看著獵物的眼神,過去金云雕也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眼神,但后來妖異年輕人將它馴服以后,它就不敢再用這種眼神看他了。
如今——
下方的那條狗,居然用捕食者的眼神望著天上的他與金云雕?
這他媽是什么狗?
仔細一看,居然還有三花聚頂之相,碧藍色的瞳孔看起來十分帥氣,但……好像又有些傻。
妖異年輕人將目光轉向一旁。
他一眼掃過閻楚與眾弟子,目光在夜璃裳身上短暫停留,然后注意到了蕭可卿。
看到蕭可卿,妖異年輕人不由得一愣,隨后伸出了舌頭,舔了舔鮮紅的嘴唇。
“這個女人,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她的長相是異域女子的模樣,氣息也完全不像她。”
“金云雕,記住那個女人的氣味。”妖異年輕人吩咐道。
金云雕低頭看了一眼,回應了妖異年輕人一聲,隨后妖異年輕人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讓金云雕飛進楚天郡城。
天水州城太大了,如果不讓飛行的話,從城東走到城西,恐怕要花上半天的時間。
所以城內有一些特定的低空航線,可以讓修仙者御劍飛行。
看著金云雕飛入城中,蕭可卿才松了口氣。
她認得那只金云雕,作為黑白書院送給御虛宗的禮物,它被御虛宗的宗主送給了少宗主,也就是宗主的兒子——嚴北旭。
而這個嚴北旭……就是她的婚約對象。
蕭家作為天水州三大家族之一,主要靠經商發家,而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即便再多的財富也難以守住。
所以蕭家的家主才決定將蕭可卿嫁給御虛宗的少宗主嚴北旭,用這種和親的方式,想要與御虛宗取長補短。
其實蕭家的家主,更希望能夠通過御虛宗,與黑白書院搭上關系。
畢竟有七大圣地在身后,蕭家絕對可以一飛沖天,直接擊敗天水州城的另外兩個大家族。
蕭可卿收回目光,對閻楚說道:
“掌門,天色已晚,快些進城吧,這幾天天羅大會召開,城中的客棧資源肯定十分緊缺,要是去晚了,可能就沒地方住了。”
“說的也是,”閻楚笑道,“不過不用擔心,落腳的地方,已經有人替咱們安排好了。”
蕭可卿疑惑道:“誰啊?”
閻楚笑而不語,帶著眾人飛向天水州城的城門。
遠遠地李澤陽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爹???”
只見天水州城外,滿身肥肉的李富貴站在那兒,臉上盡是笑容:“兒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
眾人降落在地上,李澤陽趕緊迎了上去,好奇地問道:
“爹,您怎么來了?”
李富貴笑著說道:“自然是閻掌門邀請我來的。”
李澤陽聞言,心中頗為感動:“孩兒明白了,是掌門邀請您來天水州城看兒子比賽的吧?”
李富貴一愣:“比賽?比什么賽?我是來幫閻掌門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