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拍攝結束后,大家回到酒店。
劉語熙和幾個她相熟的小藝人在吃過飯后,幾個男男女女聚在她房間里。
當然不是搞HS,而是在討論今天拍攝過程中看到的一些東西,以及交流表演心得等。
她們幾個男的帥氣、女的靚麗,但都是幾乎沒有表演經驗。
雖然上過一些表演理論課,但都沒真正參與過電影的拍攝制作。
劇組里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新鮮的。
這時,討論到一個細節問題,他們各持己見,有人認為應該這樣演,有人認為應該那樣演。
“對了,那個許清雅的演技不錯,《那些年》里她的一些鏡頭可是被那些苛刻的影評人表揚了。要不我們找她來問問吧?”
許清雅是已經主演過一部票房超過2000萬的電影的演員了。
從資歷上來說,和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位份上的人。
就像紅樓夢里,能給主子們鋪床疊被的丫鬟,和只能在院子里灑掃的丫鬟,那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平時也不會經常來往。
所以雖然許清雅和他們年齡相近,平時來往卻不多,只是見面點頭笑一笑而已。
劉語熙干脆地起身:“那我去叫她來一起聊聊吧。”
她是個很聰明的人,杜采歌對許清雅的青睞和關照,瞎子都感覺得到。
以后要有什么好資源,肯定會往許清雅身上堆。
而許清雅自身又是條件相當出眾,顏值、身材就不說了,悟性也相當驚人,說不定很快就要一飛沖天。
如果自己這個小圈子能和許清雅打好關系,那往后不說雞犬飛升吧,多多少少也能得到一點幫助吧。
來到許清雅的房間門口,劉語嫣敲了半天,又按了幾下門鈴,屋里卻靜悄悄沒有半點動靜。
她側耳聽了聽,沒聽到電視機的聲音,也沒聽到水聲,應該不是在洗澡。
難道許清雅不在房間里?那會是在什么地方?
劉語熙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然后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該不會……
她匆匆向杜采歌的房間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按理說,就算猜到了,自己也應該避開。
可她就是想去探個究竟。
快到時,她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靠近。
這時她注意到,杜采歌的房門雖然不是敞開,但也沒有落鎖。
隱隱約約有笑聲從里面傳來。
仔細聽,能聽到杜采歌和許清雅的聲音。
他們的聲音都很有特質,容易辨認。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既然房門沒有鎖,想必他們也是坦坦蕩蕩,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語嫣松了一口氣。
杜采歌的名聲是不指望了,他就沒名聲可言。
但她對許清雅一直很有好感,覺得這是個清純、目光干凈的女子,就像仙子一般高潔,她并不希望發現許清雅的另一面。
幸好房門不是關著的,至少到現在,許清雅還沒有人設崩塌。
定了定神,劉語熙上前敲敲門。
“請進。”杜采歌的聲音傳來。
劉語熙推開門,往里走了幾步,過了玄關,視線豁然開朗。
卻見許清雅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氣質高潔,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
而杜采歌松松垮垮地縮在單人沙發里,眉眼間很是疲憊,嘴角有著懶洋洋的笑意。
“小劉,找我有事?”杜采歌問。
劉語熙抬手撩起一縷劉海,她本就是個相貌很妖精的嫵媚女孩,此時微微一笑,更是顯得有些風流嫵媚的意味,那眼神也是媚得讓人心醉。
不過她說話倒是沒有故意誘惑,用很平常的語氣說:“我從外邊過,聽到許姐姐的聲音,想著正要有問題要向她請教,所以就敲門了。沒打擾到你們吧?”
“杜導在給我講戲呢,”在外人面前,許清雅就連笑容也更高冷、客套,“你要坐下來一起聽聽么?”
劉語熙看了杜采歌一眼,撲哧一聲笑道:“杜導,你那不耐煩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經過在“音樂新力量”節目中和杜采歌的相處,劉語熙知道,和杜采歌說話有時沒大沒小一點,反而更容易被他看作是“自己人”。
杜采歌果然沒有生氣,懶洋洋地說:“我知道你是個想進步,有上進心的。不過你現在的水平,還是先跟著老師好好學吧,公司給你們請了表演老師吧?”
“請了。”
“這部戲里,你的戲份不多,我就是想讓你來感受一下氣氛。我覺得你很有潛質,所以才簽你,不過你要學的還有很多。給你講戲可以,過一陣子再說吧,現在有副導演給你講就夠了。”
“偏心哦!”劉語熙吐了吐舌頭。
杜采歌瞪了她一眼。
“杜導你既然那么累,那我把許姐姐帶走了啊!”劉語熙半開玩笑地說。
杜采歌揮揮手:“趕緊地,我要睡了,你趕緊把她帶走。”
許清雅也沒說什么,笑著和杜采歌道別,和劉語熙一起走出去。
杜采歌確實也是有事要忙,明天就是《龍蛇演義》大結局了,他還得趕稿。
明天的拍攝計劃,還要再過一遍,做些微調。
然后還要分別給段曉晨、給顏穎臻打電話。
段曉晨人在櫻島,需要他的支持;而顏穎臻最近在公司里孤軍奮戰,也需要安慰和支持。
雖然他很樂意和許清雅聊聊,畢竟小姑娘人美聲音甜,看著也養眼。
她還特別好學,悟性又高,一點就透。
但還是正事重要。
許清雅和劉語熙來到走廊上。
許清雅笑了笑:“劉姐,你的年紀可是比我大一點哦。”
“有么?小女子年方二八。許姐姐你似乎十九歲了吧?”劉語熙眨著眼,盡管不是故意,可她眼里的媚意仍然清晰。
在家筆下,她這就屬于“媚骨天成”。
許清雅的笑容淡雅,“劉姐找我總不會是想跟我敘年齒吧?”
劉語熙文化水平不高,一時沒聽懂“敘年齒”是什么意思,但連蒙帶猜,也猜到應該是“把年齡拿出來比較一下”這一類的意思。
“那倒沒有。是我們幾個正在聊關于表演的話題,然后起了爭執,想請你去做裁判呢。”
“我可當不了裁判,我自己也是剛剛在表演方面入門而已,略知一點皮毛,可不敢胡說八道。”
“大家都是新人,有什么關系,隨便聊聊唄。”
“聊聊沒關系,可不能讓我當裁判,我沒這個資格。過幾天段曉晨前輩和姜佑曦前輩要加入劇組,你們要是有什么疑問,可以去請教他們,他們的演技都挺好,功底扎實。”許清雅笑道。
“我們和這兩位的段位差距太大了,哪怕他們脾氣好,我們也很難找他們說得上話啊。不是一個階層的,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劉語熙有些喪氣。
停頓了片刻,她似乎不經意地說,“你和杜導私底下的關系也挺好吧?我感覺你們挺親密的。啊,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說你們好像是好朋友一樣,氛圍不錯。”
許清雅的笑容沒有半點破綻,“是啊,我和杜導算是朋友吧。”
劉語熙笑道:“還是要小心一點,我們劇組的人不會說什么,但酒店里還有別的客人,還有服務員。你從他房間出來,如果被人看到了,傳揚開去,對你影響不好。你還小,而且事業還在上升期,在《那些年》里又是以‘清純玉女’這樣的形象出道的,鬧出了緋聞對你只有壞處。”
許清雅大笑著,“我有什么形象可言?其實熟悉我的都知道,我就是個傻大姐。”
一邊笑,一邊深深地看了劉語熙一眼,似乎在辨別她的真實意圖。
片刻后許清雅展顏一笑,這次笑容顯得真摯多了:“好了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劉語熙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但在這一行,很忌諱交淺言深,她只能說到這了。
要不是她實在很欣賞許清雅,對杜采歌也懷著幾分感恩,她才不會多嘴呢。
“你來干嘛?”握著手機,杜采歌有些發懵。
“來見見老朋友,不行么。”彭斯璋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他已經有些不耐煩,“快點出來啊!”
杜采歌定了定神,有些惋惜。本來打算今晚把《龍蛇演義》搬運完,還要把《洪荒.大圣傳》起個頭。
看來是沒時間做了。
“行,你等著,我叫一下勇子、老董。”
“我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了,你自己出來就行。”
掛掉電話后,杜采歌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劇組成員,都恭恭敬敬地向他問好。
杜采歌和平時一樣,都是簡單地點頭招呼。
剛從電梯出來,他就看到彭斯璋和鄒國勇站那兒聊天。
鄒國勇倒是很正常的打扮,彭斯璋則是戴著口罩、棒球帽,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難認出他來。
“你來了。”彭斯璋的聲音沒有多少熱情。
“恩,”杜采歌張望了一下,“老董呢?”
“他出去玩了,應該是找了個妞。我們先去吧,已經把地址告訴他了,他會打車去的。”鄒國勇解釋道。
“去哪?”
“找家會所去玩啊。不然呢?”
杜采歌有點警惕:“別亂安排活動啊,我現在不喜歡玩那些了。”
“神經病,”彭斯璋罵道,“你以為我會玩那些嗎?我現在是大明星!”
“你妹的大明星,你算個吉兒。”鄒國勇最看不慣他那裝逼犯的樣子。
彭斯璋和他吵吵嚷嚷習慣了,只是稍稍皺眉,沒有太在意。
杜采歌說:“那我們走吧。”
“等一會,等車。”彭斯璋的聲音酷酷的。
“?”杜采歌用目光表示疑問。
“我沒開車來,讓那會所派了輛車來接我們,”停頓了片刻,彭斯璋罵罵咧咧地說,“今晚,老子就算打不死你,也要喝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