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因為人多眼雜，段曉晨沒有對他顯得特別親密。
雖然他們基本上已經是在媒體面前公開了情侶關系，但畢竟是公眾人物，還是得注意形象。
杜采歌只是湊過去象征性地抱了抱她。
“疼得厲害么？”
段曉晨笑得甜絲絲的，“看到你，就一點也不痛了。”
蔣娟在旁邊作出“嘔吐”的表情。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糧，中毒了中毒了，必須趕緊吐出來！
杜采歌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別這么肉麻。”
其實他和段曉晨算什么老夫老妻？
只不過這樣說，能讓段曉晨高興而已。
果然段曉晨笑得兩只小酒窩漾啊漾的，“切，什么老夫老妻，我們總共才認識十多年。98年認識的，那時候我還沒滿18歲呢。到現在才12年。”
“12年還不夠久啊？人生有幾個12年。”
“不夠。我還想要你陪我100個12年，至少10個12年。”她深情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杜采歌。
蔣娟在旁邊繼續嘔吐。
“看看哪里受傷了。”杜采歌彎下腰來看了看。
腳踝有點腫，腓骨中段也有點青紫。
她的腳踝能輕輕地活動，看上去問題不大。
“醫生怎么說？”杜采歌問旁邊的蔣娟。
“醫生摸骨后，說應該沒什么大礙，為了保險起見，最好照個片。”
“那就算了，不照了。如果情況惡化，再來做細致檢查。”杜采歌拍板決定。
段曉晨噘嘴說：“早就該這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么。”
杜采歌毫不客氣地說：“因為疏忽大意而讓自己受傷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
“哥，你最近在畫漫畫么？為什么說話這么日系風格。”
杜采歌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然后拉著蔣娟走到一旁，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蔣娟努努嘴：“表面上，是場景組、道具組出現了疏忽，汪導已經把人罵了一頓。”
杜采歌心領神會：“實際上呢？”
“實際上，是晨姐不在狀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精神不夠集中。也可能是當時有心事，腦子里在想別的東西。”
杜采歌緩緩點頭。
蔣娟對段曉晨是比較了解的，畢竟跟了她近十年了，觀察應該不會出錯。
杜采歌也傾向于認為，段曉晨很可能是走神了。
更可能是休息不好走神。
從回國以后，又經歷了她親戚那件事，段曉晨的狀態一直起伏不定。
如果有自己陪伴過夜還好，如果自己沒過去，就經常會失眠。
問她在想什么想得失眠，她也說不上來。
不是故意隱瞞，是真的說不上來。
看那茫然的小眼色，她的演技還沒好到這程度。
但即使她說不上來，她和杜采歌也都心知肚明最關鍵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兩人都不會去挑破那層窗戶紙。
有時候杜采歌覺得，段曉晨應該知道了點什么。
知道小顏和小許肚子里孩子的事。
雖然她從來沒提過。
但是，據說演員群里偶爾會有人聊到這話題。
杜采歌也沒指望能瞞天過海。
娛樂圈是骯臟的小秘密最多，也最難掩藏秘密的地方。
你去參加一臺頒獎晚會，走十步就能遇到七個知道你秘密的人。
某個以清純玉女形象著稱的女星，有非常棒的化妝師，30歲了還看上去宛如少女，并且一直保持清純形象，上節目總是稱沒談過男朋友，聊到男女話題就臉紅。
圈外人又怎么會知道，她一周有3、4個晚上帶不同的小奶狗、小狼狗回去浪。
就算有人爆料，她的粉絲也只會猛烈地攻擊爆料的人，維護自己偶像的形象。
爆料人很難拿得出實錘證據，有實錘證據的人也不會愿意得罪她背后的資本力量，把證據放出來。
就像目前杜采歌這時，圈里知道許清雅懷孕的人不少，而且基本都知道他是孩子的父親。
這事瞞不住人。
但圈外真就沒一點動靜。
誰會傻到得罪一個資產幾百億的老板，去曝光對方的隱私，僅僅只是滿足了一次口嗨？
就算要爆料……也得加錢吧。
而且絕對不是幾十、幾百萬就能讓他們開口的。
因為，如果敢曝光這事，就算是一線明星，以后也別想在圈里混了，不可能接到活的，絕對是全面封殺。
如果余任學與杜采歌還沒修復關系，杜采歌倒是會擔心他爆料。
但余任學與自己已經和解。
額，沒有正式說“我們和解吧”。
只是余晴在居中遞話，達成了和解的默契。
這幾個月來，也基本上沒有風吹草動。
網上偶有零星的八卦，不過沒有形成氣候。或許是某個明星和朋友說漏了嘴，他朋友再發到網上去的。
這種蜚短流長，背后沒有資本力量操縱，只要杜采歌和網站打聲招呼，自然就能消除影響。
以前他被黑得那么厲害，那是因為棋逢對手，余任學也是強大的資本力量。
現在黑他的人都是散兵游勇，自然不可能形成規模。
杜采歌希望能將許清雅懷孕的消息，隱瞞到孩子滿周歲以后。
至于顏穎臻……她也是公眾人物，不可能瞞得住。
不過她也不需要對誰交代。
她就算挺著大肚子天天上電視，霸氣地說一句“老娘就是未婚先孕了，怎么，誰有意見？有意見只管提，反正提了我也不會聽。”
也沒人能放出個屁來。
她的龐大商業帝國的收益也不會受半點影響。
杜采歌也根本無法去求她，不要亮相。
那就不是她的風格。
而如果得知她懷孕了……段曉晨總不可能還繼續視若不見吧。
所以，杜采歌清楚，段曉晨那邊，就算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也瞞不了太久了。
最多一兩個月功夫了。
得找個機會，和她坦誠地談一談了。
談談她事業的未來規劃……
也談談，他們兩的共同未來。
如果還能有未來的話。
至少杜采歌是信心不足。
他覺得，應該沒幾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愛人和別的女人在外面生孩子。
還是兩個。
哪怕段曉晨有充分的心理準備，知道他過往的斑斑劣跡，也一定程度上容忍他的那些破事。
可玩歸玩，鬧歸鬧，孩子都快生下來了，這是怎么也忍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