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兩名少女如此自述，秦遮懵得有點厲害，小聲問上官燕道。
“牛頭馬面，不應該是男的么？”
“化身是男的，本尊就一定得是男的？”
上官燕反問。
“這……”
秦遮語塞，遲疑道。
“可她們的名字……”
“假名罷了，她倆故意逗你的，這你都看不出來？”
上官燕白眼翻了翻，看向二人，話音溫和。
“你二人差不多就行了，別調皮。我不罰你們，不代表你二人可以恃寵而驕。黑無常不熟悉殿內事務，別要胡鬧，免得發生誤會。”
“屬下遵命。”
兩人一本正經地做出回應。
明擺著上官燕的口風中隱隱對兩女有寵愛的味道，再看兩人板著臉卻明顯有強忍笑意，秦遮嘴角抽了抽，意識到自己貌似是被耍了。
無語著看看兩人，秦遮開口。
“所以……你二人本名是？”
“屬下丁寧，楚江殿巡查使牛頭。”
個子稍高的少女嘴角含笑，做出自述。
“屬下安冉，楚江殿監察使馬面。”
另一名少女自述出聲。
上官燕見二人正式向秦遮介紹了自己，道。
“你二人退下抓緊去處理事務，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楚江殿正常運轉。傳我的命令下去，近期被白無常召回的外務人員即刻回到自己的位置，謹慎行事勿要暴露自身。如有異常，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屬下遵命！”
兩女恢復正色，領命離開。
秦遮瞅著二人退去，扭頭看看上官燕，道。
“你似乎對此二人不太一樣，她們跟你什么關系？”
“她倆是我師妹。”
上官燕應了聲，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道。
“這倆丫頭被我寵壞了，很調皮。但卻是少數我能信得過的人，殿中事務你若有想了解的，可以找她們詢問。”
話音未落，當空一聲炸喝傳來。
“楚江王！你好大的膽子！”
秦遮皺眉抬頭，入目卻見一名衣著光鮮的青年御空而來，身后跟著八個相似衣著的青年人。
以前青年為首，這九人都是五階修為，且明顯不是楚江殿所屬。
楚江殿所屬的衣著很統一，沒那么光鮮華麗，更像是獄卒的衣裝。
區區五階，敢跟六階如此喊話……
目光逐一看過御空接近的九人，秦遮偏頭詢問。
“元老會的人？”
“嗯。”
上官燕點頭，嫣然一笑。
“你不是說不想我受委屈，要為我分憂？此事交便給你處理了。”
秦遮無言，抬頭凝望過去。
遠空中，一行九人急速御空，很快來到了大殿廣場上空。
為首的青年當先落下，冷冷地看了秦遮一眼，隨后看向上官燕質問。
“楚江王，此人是誰？地府嚴禁外人進入，你身為楚江殿殿主卻明知故犯！此事今天必須有個說法！否則……”
話沒說完，強橫至極的六階氣機猛然降臨，硬生生將青年的話語堵了回去，連同他的八名隨從一起鎮壓在原地。
“否則什么？”
秦遮釋放著自身氣機，淡然出聲。
青年滿頭冷汗，有心回應卻在氣機重壓之下無力開口。
他的八名隨從，同樣是面色慘白動彈不得。
眼看秦遮見面就釋放了氣機鎮壓九人，上官燕輕聲道。
“別太莽撞，他們畢竟是元老會所屬，殺不得。若是能殺，我早動手了。”
“所以我該跟他們講道理？”
秦遮回頭，問道。
“地府，是需要講道理的地方？”
上官燕聞聲眨眨眼，轉身往大殿里走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
廣場上九人被六階氣機鎮壓得喘不過氣來，原本聽上官燕開口還有些有恃無恐。
不曾想她勸了一句，立馬轉身走了。
以青年為首，一行九人臉色變了又變。
再抬眼卻見秦遮分出九道身影，出現在他們每一人的面前，抬手伸出一根手指。
極陰之力匯聚，大殿廣場上歸于寂靜。
下一刻，秦遮分出的九道身影，緩緩消融。
一股微風吹過，被鎮壓在原地的九人如風沙消散。
寂滅一指，從根本上抹除了這九人存在過的痕跡。
大殿正門前，上官燕剛要進門，察覺身后異變回過頭來，纖細的柳眉隨之緊鎖。
“要不要這么狠？你一下子全給殺了，話都不讓人說一句？”
“人不狠，站不穩。既然元老會喜歡派人送死借題發揮，配合他們一次又如何？”
秦遮淡然說著，緩步走到她面前。
“安心，我已身在地府，若有什么事，我扛著。”
“你說得輕巧……”
上官燕嘟囔了聲，沒多說。
不知道為啥，她有種被寵著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
但很不錯！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怕麻煩。此來地府，我不想耽擱太久。”
秦遮開口，道。
“而且我不喜歡別人把我當傻子，我剛到楚江殿，元老會的人就找來了，他們必然認得我。我若不表態，豈不是會讓他們看輕了我？”
“那你好歹留點余地，這么做只會激怒元老會，沒有任何意義。”
上官燕提出自己的意見。
“不，有意義。”
秦遮搖頭，淡淡地說道。
“我要讓他們明白，在外面我是秦遮，但在這里，我是黑無常。”
“嘖嘖！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比我還能裝？”
上官燕咂著小嘴調侃出聲。
“跟你好好說話，能正經一點？”
秦遮臉一黑，苦心經營著的氣場被她嘖沒了。
“我哪有不正經？”
上官燕嬉笑，扯過他往大殿里走，道。
“幾個小嘍嘍，死了就死了，沒所謂。不過你最好收斂些，若真元老會激怒，我們討不到好。”
“比起告誡我，你不如跟我說說元老會的勢力如何，我好做些心理準備。”
秦遮說著，道。
“人我已經殺了，接下來他們該有反應了。”
“接下來他們確實會有動作，不外乎是派正式的使者過來，借題發揮，給我扣上叛逆的帽子。”
上官燕說著，道。
“使者肯定不能碰，地府有地府的規矩，你到時不要亂來。楚江殿有你扮演殺神的角色，確實有好處，但不能什么人都殺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