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的這句話說出，現場忽然一片死寂。
但是，太清道德天尊并沒有出現。
片刻之后，硌的臉色反而精彩了幾分。
“怎么？召喚不出來了？請不出來了？還是說你想通過真相囚籠之類的方式來繼續欺詐？”
硌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之色。
此時，反而風晴雪終于清醒了幾分，同時變得不那么淡定起來了。
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會發展到這一步？
關鍵是——她所謂的心結是現實之中的心結而不是真虛之中的啊。
真虛之中見到了老祖，結果她完全被這樣的一種心態牽引了，從而完全忽視了她的任務，將這當成了現實！
直到這時候蘇離并沒有能讓‘太清道德天尊’呈現出來的時候，風晴雪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時候她也不由仔細思考起另外一件事來——蘇離到底是不是帝魂族的族人？
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是的話，那么蘇衍這個前世怎么說？
蘇離畢竟還有前世的存在，也就是說，蘇衍和蘇離都并不可能是帝魂族人。
可蘇衍會不會是帝魂族人？
這么一想——似乎又并不可能。
蘇衍乃是帝魂族的頭號大敵，而且帝魂族付出了一切的代價滅掉蘇衍，就是為了讓帝魂族的威脅徹底消失！
這么看來，蘇衍這種和帝魂族真正生死敵對的存在，自然不會是帝魂族人。
蘇衍如果不是，蘇離自然也就不是——那么蘇離為什么會帝魂族的諸多手段？
毫無疑問，蘇衍能針對帝魂族進行各種攻擊，自然就有研究帝魂族的手段，因而有了破解之法——用帝魂族的手段對付帝魂族，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這樣算來，蘇離會這些能力，甚至一些能力和帝魂族的能力非常相似，那其實就非常的正常了！
風晴雪這時候想要相信蘇離，但是也找不到理由——總不能說她不能讓蘇離真的將太清道德天尊召喚出來吧？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因為一旦召喚出來，這世界扛得住嗎？
可是現在，已經完全的騎虎難下了。
而且這時候風晴雪也已經無法和上層進行信息傳遞了。
這洞虛天橋區域已經完全隔斷了一切——就像是這真虛之中的現實牽引出了巨大的因果，因而導致現實自行發展了起來一樣。
風晴雪陷入了沉默之中。
硌的聲音有些刺耳。
在風晴雪聽來，這個老祖，似乎也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好——不然不可能也想不透這一點。
可他依然如此——反向推衍，假設蘇離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么這位老祖的來歷……帝火族？
風晴雪的念頭閃過之后，又立刻消散了。
如這樣的秘密她也是不敢去想也是不敢出觸碰的，不然必定會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你說話啊！”
硌嗤笑連連，繼續擠兌。
蘇離沉默了半晌，道：“不要催——萬一真的出來了怎么辦？那豈不是反向釘死了你乃是異族的核心秘密？所以你急什么呢？”
硌道：“我只是想要揭穿你這些無恥可笑的行徑罷了！就你還能得到三清圣人的認可？”
蘇離道：“不是召喚不出來，而是這一方空間似乎有什么問題，不過我可以考慮一下咱們解決這樣的問題。
不然我一召喚其實就應該出現了的。”
硌道：“編，繼續編，我看你能混到什么時候。”
蘇離道：“這些正統法寶認可我沒錯吧？或者你覺得這些法寶的器靈都很傻？”
硌冷哼一聲，道：“先入為主而已！”
蘇離道：“你要這么說那我也沒辦法——那么，好幾次別人對我誣告的時候，時光神女等執法者都對我進行過審判，為何我依然清白？”
硌道：“這是嘛，官官相護的事情也不知凡幾，至于為何沒出問題，懂的都懂。”
蘇離道：“你要是這么說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考慮如何讓太清道德天尊降臨這一方世界的。到時候，就怕你沒機會也沒資格再質疑了，到時候，你就該為你自己的身份而憂慮了。”
硌淡淡道：“是嗎？所以說到底你也并沒有什么實質的證明。至于法寶，法寶這東西你或許確實是有一手攻心之術，畢竟晴丫頭的劍跟著你一會兒之后就很是依賴你，這可能恰恰是你的特殊攻心能力。
而哪怕是此時晴丫頭的很多心思都還依然放在了你身上，可見你這人是有很大問題的！”
蘇離道：“隨便你怎么說，現在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硌道：“呵呵，你覺得我不敢殺你不成？你算什么東西？一個異族——哪怕是錯殺了，也絕不可能被放過的！”
蘇離道：“請！”
蘇離說著，也沒有衍化什么防御能力，也沒有任何必要，因為別說是現在的他比不過對方，就是實力全開，蘇離也同樣比不過對方。
蘇離連法寶都沒有收，神情無比平靜的看著硌。
對于硌這樣的一身裝扮，蘇離還是很熟悉的，不過他也沒有揭露什么——這樣的裝束是在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里發生的事情，很多因果都和曾經有所牽扯。
但是這一次重新回到落霞荒山、滅殺黑暗天道意志開局之后，其實就和這黑袍鬼臉因果沒什么牽扯了。
如今蘇離若是主動牽引一些，反而會適得其反。
反正對方如果是想頂因果那就頂，想做什么那就做，他蘇離是絕不會去應的。
特別是現在是套在真虛之中，那越是不能隨意牽引。
他蘇離負責將這個‘異族’牽引出來了，那就足夠了。
其余的方面，這個異族并不知道是‘真虛’，所以其絕對會一如現實之中那樣操作。
那么如果是李娟等人的手段，那么他們要怎么去衍化……怎么去墊資，那就不是蘇離所需要考慮的了。
不過從這方面來看，蘇離也認識到了對方的手段——真的就是千奇百怪，什么手段都用出來了。
蘇離自問他自己手段也不錯，也有不少，但是對方這一系列天花亂墜的操作，的確也是將他給套麻了。
這換任何一個人過來，絕對是要中招的。
試想——哪怕是華夏八仙被這么一套，這是有多少手段不暴露？
畢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三千大道在身，還能套個系統的！
“比不過，惹不起。”
蘇離心中甚至有著很強烈的這種感覺——只要對比，這樣的感覺就會出現。
這就是來自于《混沌命運經》的判定——至少眼下的確就是事實。
越是如此，蘇離反而越是隨意和低調！
反正，任由你手段花樣百出，我就巋然不動，廢物到底！
就看你如何吧！
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就會笑著出去。
因為硌的表現，蘇離反而更直接了，大有一種‘混賬玩意兒，有本事弄死我’黯淡姿態。
硌雙眼瞇了瞇，忽然猛的出手，狠狠一掌衍化毀滅級的火焰，朝著蘇離的腦袋拍了過去。
風晴雪一個激靈，頓時‘極速’反應了過來。
這是‘危機’爆發了——只要不阻止，這一下蘇離死在這里，那就全部崩了！
風晴雪也是無語之極，卻還是立刻一把抱住了那硌的手。
“嗤嗤——”
毀滅級的火焰幾乎剎那就要將風晴雪燒死，但是下一刻，火焰忽然消散了。
風晴雪原本差點兒被火焰直接蒸發的情況也立刻好轉，并在剎那之間恢復了正常。
“你做什么？！晴丫頭你瘋了嗎？”
硌劍眉深深的皺起，臉色陰沉了幾分，眼神也無比的幽冷。
他冷聲呵斥，似乎對于風晴雪的表現非常的不滿。
風晴雪搖了搖頭，道：“老祖，您放過他吧！”
硌沉聲道：“你被攻心了！你被他攻心了！你被他攻心了！”
他連連說了三聲，一聲比一聲的聲音大！
而且還蘊含著雷霆般的道音之力，沖擊心神和靈魂，讓人振聾發聵之極。
但是風晴雪雖然臉上顯出了痛苦之色，卻并沒有真正的恍然明悟，反而眼神更加的堅定。
“噗通——”
她跪在了硌的面前，連連磕頭三次，道：“老祖，您放過他吧，或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他也是有前世的啊，有前世怎么會是異族呢，這說不定反而恰恰是異族的陰謀，以此來推動了他的能力的成長。
就像是給他套了一個模型，然后他就成長成為了那個樣子，實際上，他是真的蘇人皇啊！
而且蘊含八卦圖騰，也是被洪荒神話世界大部分存在所認可的正統人皇。
即便是有質疑，也不能直接動手啊，萬一這要是弄錯了，豈不是毀滅了真正的希望之源？
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風晴雪說著，又磕頭了兩次，額頭砸在了人皮般的橋面上，立刻就破開了。
很快，她的額頭上都淌出了鮮紅的血。
“你先起來。”
硌沉聲道。
風晴雪卻跪著沒有起來。
“起來！誰讓你跪的？成何體統？！我人族，寧死不跪！我的教導你都忘記了？！你竟是為了一個野男人向我下跪？！”
硌怒聲呵斥道。
風晴雪抿著嘴唇，依然沒有站起來。
硌臉色更陰沉了幾分：“你再不起來，我直接一掌劈死他！”
風晴雪聞言，立刻爬了起來，慌忙的擋在了蘇離的身前。
“老祖，求求您放過他吧！他真的是一位好人皇，而且他這一次也松了晴雪過來見老祖，這不是也是一份恩情嗎？”
風晴雪苦苦哀求著。
硌深吸一口氣，道：“好，不過你已經完全被攻心了，已經將一顆心徹底的放在了他的身上——這樣吧，我答應你不殺他！我先將他鎮壓，然后稍后我將你送入禁地區域里去苦修，你去里面好好修行一段時間。
大概三年五載，差不多就可以感悟好回光不朽和造化不朽的底蘊了。
那時候你再出來，幾乎就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至于他，你放心，等你進入了禁地之后，我親自送他離開這里！”
風晴雪聞言，有些猶豫。
硌道：“怎么，連老祖的話都不信了？我若是要殺他你也擋不住，又何必用什么謊言來欺騙你？！”
風晴雪深吸一口氣，略微哽咽道：“老祖，晴雪信……晴雪全都聽老祖的。”
硌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隨即，他直接匯聚火焰囚籠，朝著蘇離一按。
“轟——”
可怕的火焰囚籠化作了四四方方的囚籠，直接將蘇離鎖在了其中。
這一手，讓蘇離立刻想到了蘇衍被鎮壓的那一座火焰囚籠——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火焰囚籠。
不過這時候蘇離也沒說什么。
從風晴雪下跪的那一刻開始，蘇離就知道了一些事情。
這并不是自己人。
無論硌如何解釋說什么寧死不跪，蘇離非但不敢動，反而心中更新冷冽。
既然不是自己人，他最后的一點兒余地也就沒有了。
因為蘇離很清楚——他這邊的人其實是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征，那就是不會跪。
無論是誰，恐怕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原則其實恰恰是來自于太清分身最開始的那句教誨。
不是不允許跪，而是這個世界，你跪了，代表的意義實在是太大了。
至于風晴雪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都不重要。
跪了就輸了——哪怕是自己人，這人他也不會要了。
這似乎很殘酷，這嗎？
這風晴雪是為了他蘇離活下去而向她的老祖下跪，這應該是情有可原的對嗎？
實際上并非如此。
風晴雪只要記得她自己的任務，那就必定會拼盡一切去保他蘇離，這并不是她的付出，而是她的任務和目的。
另外——只要她記得她自己的任務，那么她就知道，他蘇離不會是帝魂族異族，反過來，那么她就一定知道，她心中最大的心結——老祖硌，反而恰恰是異族！
在知道這樣的真相的情況下，她還下跪哀求，那就真的已經不可原諒。
這時候，哪怕是風晴雪直接擋在他蘇離的面前，然后以‘自斬’或者是‘自我化道’的方式來威脅硌，都要比下跪哀求要好。
而且蘇離留意過她的下跪，非常果斷的下跪，沒有絲毫猶豫。
這說明，這是已經跪過的存在。
所以這一位，多半和幽冥王風霜雪有所關聯，而并不是風紫晴。
風紫晴雖然不被不朽淺藍待見，和風云煙一眼也被打入了餓鬼道，但是這兩人確實是鐵骨錚錚的那種，浪雖然浪，但是不會突破底線。
可風晴雪跪了，突破了蘇離的底線。
所以蘇離甚至演戲都已經想演了。
這個時候，恰恰也符合他的另外一種心境——老子不當這希望之源了，我這么對你風晴雪，你都不信任我，我還需要舔著你？
我這么下賤的么？
至于你下跪哀求？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只相信你的老祖而已——我蘇離是怕死的人么？還需要你向這異族下跪？
這心態什么的，演或者不演，都已經將一切呈現了出來。
也極為的合理。
甚至蘇離都沒有想過到底合理不合理，這時候就不會給風晴雪好態度，或許是因為硌的兇殘，抑或者是風晴雪不能‘同生共死’而失望。
“風晴雪，我說過，他是異族！你向他下跪？！”
蘇離終于忍不住，還是呵斥了起來。
風晴雪嬌軀一顫，臉色蒼白了幾分，卻還是分辨道：“他是老祖！而且他或許誤會你了，但是你也一定是誤會他了！這有可能是這洞虛天橋牽引的囚籠與因果。
而且，我也是為了你我才跪老祖，向老祖求情，這于禮節也并沒有不合，你，你竟然還指責我？！”
蘇離道：“他哪怕是被誤會了，但是也有可能是異族！所以你也不該跪的！這些異族算什么東西，下賤卑劣、卑微如惡臭的爬蟲蛆蟲一樣惡心！”
蘇離的話，可謂是難聽之極。
但是風晴雪卻沒有反駁什么。
“蘇人皇，你自己也并沒有洗脫嫌疑，我好心為你求情你還如此……也罷，如此之前你幫了我，我也幫了你，如今又為你求情，老祖也答應不為難你……所以，我們的關系從此一刀兩斷。
正常，我也準備專心的苦修，這世間的感情還是太累了，我應付不來，我也不想應付了。”
風晴雪淡淡開口。
蘇離道：“一刀兩斷？這就是所謂的分手？可關鍵是，我們有什么關系嗎？都沒有真正的牽手，又談什么分手？”
風晴雪有些羞怒，道：“你——”
硌忽然道：“現在覺得已經沒希望攻心，就原形畢露了？晴丫頭，見到了這異族的本性嗎？身為異族，罵異族還罵得如此鮮血淋漓，臭不可聞，果真的賊喊捉賊的典范！”
風晴雪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硌道：“不過晴丫頭你也是用心良苦——擔心老祖我因為你傾心于他而對他不利，故意說什么一刀兩斷的絕情之話來，莫非你以為老祖我老眼昏花，像是這個白癡廢物瞎子一般看不明白你這小女兒心思？
真的在乎，卻故意說不在乎，就是害怕他離開你之后傷心難過？何必呢？你看他一點兒都沒有發現你的良苦用心。”
風晴雪漲紅了臉，卻也沒有解釋。
蘇離心中冷笑——就這還想反套感情？
蘇離道：“那你又怎么判斷我不是想要成全她，讓她一心安定的修行而說出了這樣絕情的話？這世間之人莫不知曉，蘇人皇有情有義，莫非到了你這里就冷漠無情了？”
硌聞言，雙眼瞇了瞇。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蘇人皇似乎并不容易對付。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馬上就要死了。
是的，硌的態度是不同的，他是蘊含真正殺機的。
對于他而言，干掉了蘇衍的下一世，一切危機就消除了。
但是考慮到部分因素，他不會在這里動手，因為這里有可能真的出現太清道德天尊。
但是換個地方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風晴雪嘆道：“蘇人皇……若是可以，等我五年。五年左右，我修成出來，我會去找你，與你再續前緣。
你之前想要什么我知道，其實我也是默許的，只是可惜你膽子還不夠大。
可現在……一切也已經遲了。”
風晴雪莫名的吐露了心聲。
蘇離沉默了半晌，道：“你好好修行吧，你應該是沒接觸過感情，所以覺得這份感情非常重要——實際上這算不上什么感情，最多只是一點兒心動的好感。
等你見識了世界的精彩，你就不會這么認為了。
五年左右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于這個世界，五年……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所以，這所有一切，等五年之后再說吧。”
蘇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接受。
而且這里的所有一切，他也不會應。
所以五年之后如何，或許根本不需要答案——五年之后風晴雪是否還在都是一個問題。
同樣的，五年之后他蘇離是否還在，也同樣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硌淡淡道：“當真是好心機——不過，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暴露了底細，不然這五年你未必能撐得過去！”
蘇離道：“這話同樣是我要對你這異族說的！”
硌聞言，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他抬手一卷，將火焰囚籠收入了乾坤戒指之中，隨后才帶著風晴雪前往了所謂的‘禁地’。
而所謂的禁地，其實也就是那一片片灰蒙蒙迷霧的深處。
迷霧深處，仿佛有一座無比古老的黑暗宮殿。
宮殿漂浮在那里，看起來非常的詭異和神秘。
但是宮殿其中，自成一方獨立世界。
風晴雪看到了那樣一座古老的宮殿之后，下意識的道：“老祖，那，那是什么？”
硌道：“那是洞虛魂殿，其中孕育著強大的火焰本源，這樣的火焰本源，曾經就造就了強大如炎炎般的存在。
如今，你進去苦修三年五載，出來幾乎就可以在不朽的層次拔尖或者是頂級了。
安心去吧，老祖不會害你的。”
風晴雪遲疑了一下，還是懇求道：“老祖，您……”
硌道：“不用說了，也不用詢問，我說釋放他就一定會釋放他。你放心好了。”
風晴雪也不再開口——雖然她很想親眼看著蘇離被釋放，但是沒有任何辦法拗得過老祖硌。
隨后，硌走了過去，打開了那無比神秘的洞虛魂殿，洞虛魂殿開啟之后，其中出現了一座無比黑暗的漆黑色大門。
大門上，畫著一對十分對稱的妖精，看其容貌極其丑陋，身材雖然極好，但是極為暴露。
而且……這畫面非常的大膽，但是非常的逼真。
只可惜，這樣的女子的雙眼里，卻是一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瞳。
“不用看那畫面，那是一種詛咒。”
硌抬手抹除了虛空之中燃燒起來的火焰道韻氣息，隨即抬手一推，將這漆黑色的大門推開。
頓時，魂殿之中傳出來一股非常強大的不朽本源氣息。
“進去吧。”
硌輕聲道。
他的語氣還算溫和。
風晴雪很是不舍，還想和蘇離說幾句話，卻還是忍住了——越是不舍，越是想說話，她就知道，只會給蘇離帶來更多的麻煩。
蘇離的生死她其實并不在意，但是蘇離并不能死在這里。
可惜，這時候她也左右不了這些，只能任由事情自行發展。
風晴雪帶著一些復雜的情緒踏入了洞虛魂殿之中。
進入之后，風晴雪立刻發現，她哪怕是呼吸一口氣，都對于自身有著極大的好處。
這一幕，也讓她有些驚喜——看樣子這里的確是極好的修行之地。
漸漸地，那種好處帶來的喜悅也沖淡了她對于其余一切事情的關心——包括‘任務’。
硌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隨即慢慢揮手，黑暗大門漸漸關閉。
很快黑暗大門關閉之后，大門上的兩只女妖精立刻顯出了妖嬈的神色。
硌同樣臉上也顯出了幾分冷笑、獰笑的神色。
下一刻嗯，硌直接轉身，離開了洞虛魂殿，并重新回到了洞虛天橋上。
這一次，他直接來到了洞虛天橋的迷霧深處，并且到了深處之后他還在一直繼續向前。
很快，他便來到了迷霧盡頭。
在這無盡迷霧的盡頭，有一處無比古老而兇戾之極的深淵。
這就是洞虛魂淵。
是真正的黑暗深淵。
而這洞虛魂淵之中，豢養著一條真正的黑暗巨龍。
抑或者說這不是一條龍，而是一條龍脈，抑或者說是由黑暗龍脈蛻變而出的黑暗龍魂！
這樣的一道黑暗龍魂，此時在其中豢養著，成長得非常不錯。
來到這里之后，硌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
接著，他抬開了火焰囚籠，將蘇離直接倒了出來。
“怎么，要原形畢現了嗎？”
蘇離但將看向了硌，語氣同樣無比的譏諷。
隨即，蘇離掃了四周的環境一眼，臉色也不由微微一變。
“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你自己的所有處境了。”
這硌同樣語氣清淡的回應。
至于說是不是原形畢露，顯而易見——的確是的。
但是，如今也只有硌和蘇離兩人存在于此處，他需要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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