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來自于外域(印記城)的各種異界生靈。
來自于無底深淵(dnd位面)的各種深淵生物。
來自于九重地獄的各種地獄魔鬼。
甚至,來自于周圍其余世界,懷揣著抵達托瑞爾世界,妄圖借機成神的家伙。
就如源源不斷的蝗蟲一樣。
已然將整個托瑞爾世界搞得一團糟。
已日落山脈為基礎。
方圓兩百多萬平方公里土地,已經完全陷落,成為了深淵生物的樂土。
數個原本強盛的王國,因此而毀滅。
那廣闊無際墜星海,則有至少叁分之一的區域成為了吉斯帝國的領地。
上千萬的本土智慧生物在那份絕對的暴力面前,只能是選擇臣服于他們。
就連原本被桀驁不馴的海盜勢力統治的海盜群島,都被打得直呼爸爸,慘遭收編。
至于費林魔葵,那群逃出了封印地的家伙們,此時則在地下世界里面和各種地底生物激烈戰斗著。
從靈吸怪的領地,到卓爾精靈的領地,他們的惡名,已然遠揚各方。
所過之處。
除了雜草都長不出來的廢墟以外,就只有干尸被遺留。
葷素不忌,又胃口巨大。
這群家伙實屬是惡人。
讓卓爾精靈的主人,那被稱為蜘蛛神后的羅絲,都很想要下場打人。
不過,蜘蛛神后在這個時期,相較來說,她的仇恨值,更多的,還是被其余神靈給拉得死死地。
所以,盡管很厭惡費林魔葵,極其想要按死那群家伙。
但她也還是抽不出手來。
只能是暫且的將之放任不理。
把恩怨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面,
地面、地底、海洋……
全都是亂糟糟的。
各種溷戰與紛爭填滿了世界的主流秩序——
深水城。
某個酒館的角落中。
已經投靠了黑夜女士莎爾的伊奧勒姆。
此時正借由法術的偽裝效果,潛伏于此處。
暗中的調查著可能存在于此處的暴政之神班恩。
根據祂的上司,黑夜女士莎爾推測,對方大概率和命運石板的失蹤有著關系。
所以,作為馬仔的伊奧勒姆也是只能替上司跑路,主動承擔起了調查對方的職責。
只不過,讓祂意外的是,沒有過多久,就有老熟人找上了祂。
名為索達的埃尼爾神族。
“你做的很好,偉大的痛苦女士很滿意你的現狀。”
聽到這席話。
伊奧勒姆只能是無言的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
祂并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會夸自己。
因為,祂除了投靠黑夜女士以外,
近段時間,那是什么事都還沒有來得及做。
至于實際的戰果,更是為零。
‘……這群家伙到底想干嘛……’
不解,成為了祂最大的想法。
或許是看出了對方的迷茫。
索達也是隨口安慰道:
“不用想太多,更不用思考自己在做什么,你只需要隨波逐流即可。”
“一切現實,都會在偉大的痛苦女士力量下自行流淌,終有一天,你會遇到自己所需應對的對手,那是命運的選擇,也是痛苦女士的意志……”
聽著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語。
伊奧勒姆能說什么?
聽都聽不大懂的祂,只能是繼續沉默。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
索達放下手中酒杯,打算就此離去時。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伊奧勒姆才抬起腦袋詢問道:
“那么,我能否詢問一個問題?”
稍作猶豫后,正要離去的索達,又坐了回去:“問吧,但我不一定會回答。”
“既然在你的嘴中,痛苦女士冕下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巔峰,縱然是諸神都無可比擬,那么……誰又有資格成為她的敵人或者說困擾呢?”
雖然沒有太在意,對方談及自身上司時的自吹自擂。
那狗屁的全知全能與至高無上。
畢竟,那些鬼話,伊奧勒姆早就聽多了。
每個神靈都是那么吹自己的。
但是,作為不幸被卷入事情的家伙,直到眼下為止,一直對自己所需對抗的存在一無所知的伊奧勒姆,還是情不自禁的,對整件事情倍感疑惑。
時常會在夜深人靜時暗自思索。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心中全是問號。
因此,眼下,祂也是有點按捺不住的詢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想了想后,覺得把對手的大致信息講出來好像也不算什么事的索達,在遲疑了一會兒后,也是講道:
“對方的身份有很多個,其中有一些是你未曾接觸過的更高層隱秘,也有一些你應該比較耳熟能詳的名號,比如:灼熱地獄之主,這個身份,又或者是血腥之王,這個身份。”
“那是來自于更遙遠時空的毀滅者,也是超越凡人與神靈想象的生命,曾經給予了我等故土,那巨大的世界樹,完全的毀滅,也將更為廣袤的時空徹底吞沒……”
“就連我等的創造者,偉大的寰宇巨蛇,都差點死于對方之手……可以說,要不是仁慈的痛苦女士對我等施以援手,我等恐怕早就沉淪于最深層的死亡了。”
談及自己的故鄉,索達那本來極為堅毅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暗。
情不自禁的拿著面前尚未飲完的酒水,來了個一口悶。
苦酒入喉心作痛。
他不自覺的帶上了痛苦面具……
灼熱地獄之主,伊奧勒姆自然是認識的。
當年,耐色瑞爾帝國里面的那些奧術師,就很喜歡和惡魔與魔鬼做著各種陰暗的交易,以此謀求各種珍貴的魔法知識與施法材料。
而作為九重地獄高層人員的灼熱地獄之主奧爾蕯迦,自然也就成為了奧術師繞不過的關卡之一,各個奧術師總是會和其打打交道什么的。
并且。
本著熟人可不能放過的態度。
奧爾蕯迦更是偶爾會套著馬甲,跑到耐色瑞爾帝國里面參加各種酒會。
照顧一下各個權貴的妻女,免費送溫暖。
然而。
此時此刻。
面對索達的答復。
伊奧勒姆的神色卻是略顯奇怪,略微的有些無所適從。
他看著酒桌對面的索達。
又看了看對方的身后,某張桌子上那正抱著一名艷麗女性與一個酒徒搖著骰子的奧爾蕯迦。
尷尬中,又帶著點無奈。
卑微中,情不自禁的還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