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堂主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辦聚會?
很快石鐵心就從阿飛那里收到了消息——發哥生日,辦的是生日晚宴。石鐵心慶幸自己多問了一嘴,要不然到時候真當一個普通聚會空著手就去了,豈不是很尷尬?
就算以后真的金盆洗手,現在也沒必要太過桀驁、太過不合群。所以石鐵心決定張羅一些禮物,趁機接觸一下這個所謂的發哥,看看自己在“大興”這個幫派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然后根據自己的見聞,再根據天命任務的情況,決定日后的去留。
而初次見面,又是生日宴會,禮物當然要好好選一選。
“發哥得有個四十多歲了吧,似乎是大陸北方人,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至于他喜歡什么東西,這個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好像什么都可以,也似乎什么都不是特別中意。”
“知道了。”
滴,掛斷了阿飛的電話,石鐵心獨自漫步在東京街頭,準備給上面的頭領挑選一些合適的禮物。
四十多歲,內陸北方人,對禮物之類的東西沒有特別偏好。沒有偏好,這就不好辦了。不過發哥是一個幫派大哥,混幫派的還能喜歡些什么?
石鐵心想象了一下,在腦子里構建了一個大金鏈子大雪茄、一身紋身泡酒吧、動次大次動次大、手里摟著大波霸——的這么一個形象。作為幫派大哥,而且還是堂主,應該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吧。
那么這樣的人會喜歡什么呢,想來大抵也跑不出一個范圍。
要不送他一盒上好的雪茄?
普通貨色人家不稀罕,不普通的貨色這一時之間也找不到。
那該咋整呢?
石鐵心在銀座街頭轉來轉去,從上午轉到下午,飯吃了兩頓,精氣增進了不少,下腹假丹體積又擴大了一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小,但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禮物。轉悠了一圈,最后石鐵心轉進了一處文玩字畫店。
“老板,看文玩啊?”文玩店老板很熱情,一開口就是華語。
石鐵心轉了轉,意外的發現這家店的東西竟然挺不錯。文玩類的玩意兒石鐵心不懂,視界系統上也沒有標注。但是書法字帖掛軸類的東西,卻有不少顯示著屬性。大多都是精品品級,少數還有極品等級的。
石鐵心一路看來,各種字體都有。行書,隸屬,楷書,草書,眼花繚亂不一而足。
“嗯?”腳步一頓,石鐵心站在一副書帖前,看得很仔細。
“老板真是好眼光,這是從國內弄來的好東西,是正宗的王氏書法作品!”老板仔細介紹道:“王氏是王羲之的后人,這一幅字就是八十多歲高壽的王令博老先生的親筆手書!”
王氏書法嗎?
石鐵心看著這一幅四平八穩的楷書帖,覺得這個老板應該是沒騙人。是不是他說的“王令博”老先生的親筆手書還不知道,但這幅字,卻應該是王氏書帖。
因為這楷書帖看起來無甚出奇,但筆鋒中卻藏著石鐵心非常熟悉的感覺,就是“大家遺風”中傳下的感覺。如果讓石鐵心自己執毛筆寫下一幅字,然后再把這幅字的水平憑空拔高好幾層,那么與眼前這幅字帖應該就是孿生兄弟的樣子了。
視界系統中標注著“極品”品級,這個標注與書帖本身的水平,確實相符合。
“這個怎么賣?”
“這個……”老板眼珠一轉,報了個價:“五萬。”
石鐵心轉身就走。
你特么怎么不去搶!
“四萬……三萬,三萬好了!”老板嘴巴里的價格崩塌的很快:“兩萬五,最低兩萬五,絕對不能再低了!”
兩萬五?
我再練一段日子,我自己就能寫出這樣的書帖來,到時候我出兩萬,你買我的好了。
別理這老板了,還是先去給那個發哥買禮物吧。看看天也不早了,再不買就來不及了。石鐵心想罷抬腳就走,準備出門。
“一萬八——一萬三——一萬!一萬整!”老板語速超快:“書圣后人真跡啊這是!送長輩、掛家里,都是絕好的藏品啊!”
石鐵心一頓,扭回頭來。
“如果是書圣本人的真跡,八十萬我都給,書圣后人就算了。況且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現在世道艱難,文玩字畫不值錢。”石鐵心評估了一下書帖價值,然后腦內言辭學念氣一陣鼓蕩,給了個很有說服力的價位。
“五百塊,我拿走。”
從五萬到五百,這價格崩盤崩的……
店老板整個愣了,呆呆看了石鐵心半晌,然后小心還了一嘴:“八百塊吧,圖個吉利。”
石鐵心一想,覺得異國他鄉的做個生意也不容易,多少得讓人家賺點,所以:“六百,不成拉倒。對了,幫我好好包起來,我送人。”
“好嘞!”老板立刻忙活起來,之前的報價仿佛從未存在過。
石鐵心站在字畫店中環視一圈,突然覺得這種字畫店真是個好地方。買一些極品字帖回去掛起來天天看,豈不是經常可以獲得小星星?
引申出去想一想,石鐵心發現自己的錢其實可以有更多的用法。
“包好了,您瞧瞧?”老板送來一個看起來質地精美的卷筒。
“可以。”
收了卷筒,石鐵心走出字畫店。
不多想了,就送這個吧。給一個幫派大哥送字畫似乎有些奇葩了,但石鐵心忽然覺得這樣或許也是個選擇。四十多歲的人了,或許就想弄點東西裝點門面。給他個字帖,讓他提升一下格調,豈不正好?
別管正好不正好,反正我是不想再找了。
“坐車嗎小伙子?”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石鐵心身前,車里飄出了華語,看來東方國度的人已經全方位的占領了東京的各種行業。
石鐵心一看時間,又想了想距離,覺得坐個出租車也不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車內布置,發現沒有鐵柵欄、沒有防彈玻璃,自己與司機能夠直接接觸。又看了看出租車的造型,高高隆起的車頂似乎能夠容得下自己的頭皮,于是便放下心來打開車門坐進了后座。
“去哪啊小伙子?”司機師傅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年輕了。
“新宿。”石鐵心答了一句,然后忽然又覺得不對,這個出租車司機說話的聲音怎么那么耳熟?
石鐵心猛抬頭,然后在車內后視鏡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老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