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鐵心大聲問道:“什么資質?什么適配體?到底是誰藏在后面?”
“呵呵……是……是……”山形不二想說話,但眼中驟然亮起紫色的光,好像要將他的意志徹底壓下,抹除。
“什么鬼玩意兒?我去你媽的!”石鐵心身上刀氣洶涌爆發,在怒火的激發中,無當之劫橫壓而下,毫無保留的劫氣讓四周所有人都如被刀割,忍不住瑟瑟發抖。
同時,雷劫如電,霹靂一響妖魔退避。在洶涌的情緒中,雷劫和火劫竟然達成了暫時的、初步的融合,雷火雙劫交并,同時轟然壓在山形不二的精神域中。
山形不二慘叫著,但他自己也在掙扎,精神超過極限的燃燒,眼中的紫光又被緩緩逼退。
旁邊的老乞丐忽然沖上來,噗通一下跪在旁邊,嘶吼道:“我老婆!我女兒!她們到底怎么樣了!”
“快把他弄走!”這種關鍵時候敢亂插嘴,暴躁D直接帶人沖上去把老乞丐扯住扔在地上。老乞丐掙扎著,依然不斷嘶吼:“告訴我,告訴我!”
石鐵心瞅了老乞丐一眼,暗中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沉聲道:“告訴他。”
山形不二的神智恢復了一部分,面帶嘲弄的說道:“他老婆……他女兒……都是……有資質的人……但她老婆太脆弱……死了……她女兒卻……成功了……現在已經被……轉化……她有了新的名字……叫……叫……”
山形不二的身軀忽然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面容一僵,心跳已是驟然停了。
“別給我來這套!要說就把所有都說清楚!”石鐵心一聲吼,無間雷劫手揮動,一掌打在山形不二胸口。無間劫力穿透胸膛,直接刺激他的心臟,強制命令心肌重新開始泵動。
嘭咚,嘭咚,山形不二的心臟混亂的跳動著,勉強維系著他的生命之火。他渾身抽搐著,再度睜開眼睛。
石鐵心抓住他的領子將他一把提起來,以最強的念氣問道:“說,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情況,是什么在阻止你,又是誰選了我當什么高級適配體,適配之后又會變成什么?”
山形不二的生命輝光開始熄滅,話也說不清楚了,他只是抬起手用力抓住了石鐵心的手腕,顫抖著說道:“ム……ムナ……”
“喂!”石鐵心忍不住喊道:“說中文啊!”
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單音表意的中文它不香嗎?為什么還要說多音表意的日語?
山形不二的臉上卻怪怪的笑了笑,混合著詭異,也混合著解脫,說出了他想說的最后一句話:“吾輩賭魂……永不……歸……虛…………”
渾身一軟,山形不二死了。
他的眼中光芒消散,生機泯滅。再怎樣用無間劫力刺激也沒有用了,他已經徹底死去,再也救不回來。
石鐵心看著山形不二,把他放在桌面上。抬起手,看到手腕上有山形不二的血,鮮紅中帶著淡淡的紫色。
和藤原極真一模一樣。
“媽的!”石鐵心站起身來,火氣噌噌往上冒。好好一個人,說到關鍵地方說死就死了,這里頭沒有貓膩誰能信?
“尊哥……”周楠弱弱說道:“那個感覺,消失了……”
“安排人,收拾一下。”石鐵心跳下桌來,對阿飛說道:“山形家應該還沒死絕,我贏的二十億一分不能少,其他的不用趕盡殺絕。”
“那個老頭,給他調養調養,找個差事干,畢竟也教了我點東西。還有山形不二的尸首帶走,找個冷庫存起來,保存好。對了,山形家應該和很多人口販賣、器官販賣的組織有關聯,把這些都盯緊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阿飛低聲問道:“老系,這樣不怕有后患?”
“我等著后患來找我,就怕他們不敢來!”
山形家這種級別的勢力,拔出蘿卜帶出泥,誰都說不清到底會牽連出來誰。石鐵心并不畏懼,他只是沒有把握將這片讓他惡心的妖魔樂土一網打盡,更擔心會與真香失之交臂。
賣爸的仇,報了。
但他相信這件事沒有完,后面隱藏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且聽山形不二的意思,自己似乎正是目標之一。留山形家一條命,也是為了釣魚。
他知道對于阿飛等人來說,這種級別的任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疇。他們就算答應的再好,態度再認真,畢竟也只是些街頭混子,該盯不住的照樣盯不住。
他需要照更強,更精銳,更靈通的幫手。
幸好,他確實有一個很好的選擇。
另外一邊,山形家外的小巷中,一個勻稱靈巧的身影順著排水管攀援而下,唰的一下落到紅色摩托上,正是悠悠。
她看了看胳膊肘,那里的皮衣破了個小口子,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胳膊。
“晦氣,嚇我一跳。不過往好了想,衣服破了就可以再去買件新衣服,似乎又變成好事了。”悠悠腳下一蹬,發動機車。她這款機車的引擎聲音很小,很安靜。一擰油門,紅色機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夜色中。
夜下的薄霧悄悄散去了一點。
但就在距離前面拐角不遠的地方,悠悠忽然一捏剎車停了下來。
她盯著空蕩蕩的拐角看著,朦朧的月光之下,拐角處似乎拉出來一個長長的影子。
悠悠二話不說調轉車頭準備離去,一只大手卻已經落到了她肩膀上,低沉的聲音響起:“很敏銳啊,這大半夜的你到這兒來干什么呢,‘靳情姑娘’?”
“嗯……”悠悠眨巴著大眼睛,干巴巴的說道:“逛街……買件新衣服……”
“你逛的地方還挺獨樹一幟的啊,是打算挑點人皮做衣服么?就算你在逛街好了,你看到我跑什么勁兒?”
“嗯……”悠悠繼續轉著眼珠,縮頭縮腦說道:“人家……害羞嘛……不敢正眼看你……”
“拉倒吧,剛剛還直接請我進家門呢!好,就算你突然害羞了,那你解釋解釋——”一只大手伸到悠悠面前,手心中放著一粒藥片大小的東西:“你把這個玩意兒貼在我的領子內夾縫里,這又是定位又是竊聽的,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