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具備權威性,以及可信度。
李觀潮需要一個專家站出來,提前預警動物復蘇。
就像魏名的劍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其實不光是臨江,他的消息網告訴他各地都紛紛成立了特別小組來尋找擁有未知力量的人,防患于未然,這有助于這個世界平穩的在靈氣時代過度。
況且艾利斯頓案件中孟加拉虎發狂的原因的確是因為靈氣。
李觀潮昨天在找蘇婕之前,在冷庫里觸摸到了孟加拉虎的尸體,不僅修復了可可錘斷的多根虎骨,還發現了它體內的靈氣竄涌。
初步估計,是因為吞噬了聚靈物。
過去的大半個月,天地靈氣正逐步提升密度,當這種密度足夠大時,無生命屬性的萬物都有可能成為聚靈物,為這個世界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無論是路邊的大樹,還是家里的盆栽,甚至是一顆沙粒,一塊頑石。
但目前來說,能夠成為聚靈物的東西并不多,其本身必須具備天然親近靈氣的屬性。
而且,時過境遷,萬年前生態環境中的自然與萬物和現在遠不相同,在靈氣尚且稀薄時能夠成為聚靈物的東西,李觀潮敢于肯定的只有幾種,目前他仍沒找到孟加拉虎有機會吞食這幾種聚靈物的證據。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觀潮會引導動物專家在孟加拉虎身上發現其實是靈氣,但現在因為魏名那把劍上無法提取,但勉強可以識別并被命名為X的元素。
當劍與虎被發現都這種元素的存在,兩者重疊,就足以敲響警鐘。
所以他提出了提議,聽到廖局和黃警官都表示沒意見時,他等了片刻,然后發現兩人都沒有動作,都在看著他。
“我知道我長得帥,但你們能不能不直勾勾的看著我,辦事啊!”
廖局咳了一聲,給了黃警官一個眼色。
黃警官心中哀嘆了一聲,這明明是他的辦公室,是他的領土...為什么無論是他的上級還是他的下級,都可以在這里命令自己?
心里有點苦,但卻說不出,他轉身到了辦公桌桌前,拿起了座機開始撥打電話。
經過了十分鐘的溝通,以及李觀潮在旁的補充,事情輕松搞定。
再次落座到沙發上,他將剛才打電話時自己記錄的一張紙條遞給了李觀潮:“給你約了下午一點的時間。”
“早點不行嗎?”
“找的人是京城的野生動物專家,剛剛調職到臨江做這里,是動物研究所的所長,今天他本來是休息的,要下午才能到。”
李觀潮點了點頭,拿起紙條,看到了一個名字——陸展鵬。
……
將紙條揣進兜里,李觀潮與黃警官和廖局親切告別。
送走他之后,黃警官和廖局面面相視,顯然他們還適應不了明明自己才是領導,卻被下屬不當領導的節奏。
這怨李觀潮,他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畢竟這樣自己最舒服,真要讓他和黃警官和廖局點頭哈腰的,他也實在做不到。
走出辦公室之后李觀潮就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椅上,吳勇在不遠處對他一笑,露出了兩顆新鑲上的大門牙,不過可能是因為時間太趕的緣故,牙沒做舊,以至于與其他牙齒一比較顯得太白太亮,看起來像兔子。
李觀潮每次看都會笑出來,今天也不例外,正準備和這個憨批說一說你這牙能不能回牙科診所再捯飭捯飭時,大門被推開。
江博拎著個小布兜走了進來,將布兜往李觀潮的桌上一撂:“馬戲團各個表演地的后臺動物監控,但我真不想看片了。”
李觀潮在兜里拿出硬盤,看著最近眼睛里紅血絲下不去的江博道:“反正你自己回家也看,在哪兒看不是看?”
江博:“哪兒能一樣嗎?”
李觀潮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嘛,一起。”
江博:“……”
于是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好不容易最近因為隕石腳印線索也都斷了恢復了正常作息的江博又開始看片,而和他說好一起的李觀潮...則沒看幾眼,就去處理艾利斯頓案件的各方面事情。
學校覺得冤枉,家長有些后怕,最倒霉的是馬戲團。
要不是特別行動小組接手,輿論被控制,這事兒沒準能上個頭版頭條。
事情也并不復雜,老虎發狂傷人,馬戲團和學校作為責任方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只是道歉好說,賠償這方面需要商討,由官方介入走正常的法律程序。
李觀潮或許不是特別行動小組辦案經驗最豐富的人,但法律這方面,記憶這方面,他實在太強。
但這似乎并沒什么用,第一次的受害者一方與責任方談判必然無疾而終,決定改日再戰。
眼看就要到中午,李觀潮離開了辦公室,趁著這段時間跑了一趟醫院,還帶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只是一推門,本來應該在病房中的可可和蘇婕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就剩下正在熟睡中的陸嘉依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李觀潮調動靈氣,增強五感,察覺到陸嘉依沒有裝睡,無論是心率,還是呼吸,都呈現一致狀態,于是放下了餐盒,坐在了她床邊,掀開了被褥。
右手探出,沒有摸索,準確找到了她的傷口位置,然后輕輕按下。
.....皮膚有些Q彈,就是她穿了著病號服的褲子。
布料會有一丟丟妨礙靈氣的治療效果,畢竟現在天地靈氣的大環境還不好,李觀潮的靈氣很珍貴,他又是個填不滿的充氣娃娃。
想了想,李觀潮做出決定,摸索了一下陸嘉依的褲帶,然后身子一側,大手滑過了她的小腹處,來到了她大長腿內側的距離根部不太遠,也不算近的受傷部位,發現..嗯,手感真心不錯。
然后李觀潮本著醫者仁心的態度,催動體內靈氣,盡心盡力的給她療傷。
睡夢中的陸嘉依睡的更熟了,并不知道這一切。
十分鐘后,李觀潮抽出了手,憑借記憶將陸嘉依的被褥蓋好,并在被褥上捏出了幾個和剛剛一模一樣的褶皺,然后臉不紅心不跳的離開了座椅,來到了餐桌上打開了外賣,一盒一盒的開始擺放整齊。
二十秒后,病房門被推開,拎著一兜子零食和一藍水果的蘇婕和可可看到了他將碗筷擺放整齊的樣子。
于是,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三人開始坐下來吃飯。
沒有叫醒陸嘉依,畢竟病號需要睡眠。
……
同一時間,不是病號的陸展鵬在另外一家醫院離開了門診大樓。
不知是不是十點半的太陽太過晃眼,他抬起手遮住了黑框眼鏡的上方一路走,一路沉默,最終在一家快餐店門口停下腳步。
推開門,點了一個套餐,陸展鵬選了一個窗邊的位置開始就餐,看似食欲極好的他將米飯吃的一粒不剩將所有盤子全部清空,只是吃完后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站起身走出了快餐店。
由于剛剛來到臨江,還沒有買車,又不想作為領導剛來就調車私用的陸展鵬乘坐了一輛公交車來到了目的地的附近站點。
沒有第一時間過馬路,他看了一眼表,發現還有些時間就坐在了人不并不多的站點中開始發呆。
這種發呆持續了半個小時,他拿出了手機給女兒打了一個電話,聽到關機的提示音,他又看了看表,站了起來,走上了人行橫道。
可能是憂心女兒昨天去了外地出差還電話關機,他過了一條馬路之后,就有些出神的繼續向前行走,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身邊左側傳來的鳴笛之聲。
回過神來,陸展鵬才發現自己站在馬路中間,一輛車正在正向他撞來。
年紀有些大的他反應慢了半拍,想要挪動腳步,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雙腿有些沉重。
這時有人拉了他一把,并不算急速的車輛在他面前劃過,車窗里飄來了司機的喊聲:“你找死啊!”
陸展鵬沒回應,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同時,他看到了拉著他手臂的年輕人說道:“看燈啊,怎么還悶頭往前走,回來回來。”
被年輕人拉著回到了斑馬線后,陸展鵬才露出了他這一路上來的第一個笑容:“謝謝。”
年輕人一擺手:“沒事,下次注意點。”
“嗯。”
這時行人綠燈亮起,兩人一起走過馬路。
……
年輕人是李觀潮,由于中午吃飯時聽說蘇婕下午有事,就把車還給了她,自己乘坐公交車來到了這里。
隨手拉了一把老頭,他也不在意,畢竟他看見老太太摔倒都敢扶,只是他和老頭方向一致,有不知道說什么,一路上有點尷尬。
直到來到臨江第一大學的門前,兩人這才被學生群沖開沒說再見。
動物研究所就在大學邊上,李觀潮不認識路打開了導航,根據提示方向很快找到了地點,只是來到這門前,他皺了皺眉,發現自己剛才其實直接走更近一些...狗幣導航。
進入研究所,和一名安保人員亮出了證件,保安帶著李觀潮開始乘坐電梯上了六樓。
穿過走廊,來到盡頭處的辦公室大門前,安保人員道:“所長已經在里面了,您敲門進去就行。”
李觀潮點頭說了聲:“謝謝。”不待他走遠,敲了三下門。
“進。”
李觀潮推開大門,看到了一間有些嶄新的辦公室,同時也看到了坐在辦公椅上,在電腦屏幕旁的臉...這不是剛才的老頭嗎?
陸展鵬看到李觀潮驚異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笑,都覺得有點緣分。
“你是治安局的?”
李觀潮點了點頭,來到了辦公桌前與這位動物專家握了握手:“嗯,李觀潮,負責這次的艾林斯頓孟加拉虎傷人案。”
陸展鵬:“你這么年輕,就自己帶案子了,還是這么大的案子?”
本來這話其實要是面對陌生人并不好說,不過現在說起來也還算自然,畢竟剛剛李觀潮拉了他一把,兩人也不算是陌生人,并且時隔也就十分鐘再次相遇,總歸覺得距離近了些。
李觀潮一笑:“陸教授,我這完全是因為領導器重。”
如果黃警官和廖局在這,一定會看著他說放屁,是你器重領導吧!
陸展鵬并不了解這些,連忙道:“坐下說。”
李觀潮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將一疊文件放在了桌上,開始直入正題:“這次找您是有要事,但涉及一些機密文件。”
陸展鵬聞言推了一推眼鏡框,他在以前的工作中也遇過大風大浪,微微點頭。
李觀潮拿出了一紙保密協議放在了他的面前:“公事公辦,陸教授需要簽一下保密協議,畢竟有規定,望諒解。”
陸展鵬明白一定是大事要事才需要這種東西,組織需要他,他當然義不容辭,于是他在抽匣里拿出了自己使用了很多年的鋼筆,仔細的閱讀了條款后,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李觀潮將第二份文件拿了出來:“簡單來說,這次是想讓您的團隊給傷人的孟加拉虎做一次全面的尸檢,我們想找出這只在馬戲團訓練有素的孟加拉虎為什么突然發狂的原因。”
陸展鵬蹙眉,他知道法醫擅長的人體尸檢,雖然動物尸檢很少會出現,但有必要簽署什么保密文件嗎?
看出了他的疑惑,李觀潮道:“我們組內的專家也會參與其中,具體不方便透露,保密協議只是以防萬一,在這個過程中畢竟你是動物專家,由你來做主導。”
陸展鵬更加奇怪了,他明白這個保密協議的目的是以防萬一在尸檢的過程中自己會發現什么,但...能發現什么?這事怎么處處透著詭異?
“我說完了。”
陸展鵬奇怪雖奇怪,但畢竟在體制內呆了很多年,明白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于是點了點頭:“可以,今天下午我就會安排這件事。”
“謝謝您的配合。”
“沒問題。”
陸展鵬拿起了座機電話,將事情尸檢之前必須要做的準備工作安排了下去,這需要一些時間。
放下電話,他道:“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李觀潮一笑:“我的同事們應該馬上到了。”
陸展鵬看著一擺手:“不急,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我們喝點茶?”
李觀潮點了點頭,于是陸展鵬拿出了一罐茶葉,拉著他坐到了會客沙發上,用并不精致的茶具沏了兩杯茶。
不用喝,一聞味道,李觀潮就道:“信陽毛尖?”
陸展鵬正吹著熱氣,聞言后抬起頭道:“你懂茶?”
“略懂略懂,這還不是普通的信陽毛尖,一般人能買到的只是臺地大田茶,這是高山旱茶。”
陸展鵬一聽這話,覺得更投緣了。
年輕人哪兒有幾個懂茶的,李觀潮一聞味道就能說出高山旱茶,就說明是個行家。
而且像他這樣又年輕又帥氣的年輕人不僅懂茶,還是一名未來必然前途光明的警官,更重要的是,他不僅又年輕又帥氣,又懂茶,又前途光明,還是個可見人品的熱心腸,關鍵還和自己還有點緣份...
嘉依雖說大學剛畢業,但也到了婚配的年齡,這丫頭三年前初戀傷的不輕,后來一直再也沒談過戀愛,讓他這個老父親沒少操心,要是....
想到這里陸展鵬露出了慈父的笑容,招呼著李觀潮品茶,他眼中的欣賞不自覺的流露而出,可惜他并不知道,他眼中幾乎要趨近完美的年輕人李觀潮,不久之前剛剛摸過他女兒大腿...還摸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