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么說？”
李觀潮坐在藤椅上，拿起了蒲扇。
柳朝夕沒有疑問他為什么對散門的情況一無所知，因為別說內門，恐怕外門弟子對于散門的了解都不多，他們雖然都在不周山上，但不周山也分山下，山腰，以及山頂。
更何況李觀潮展露出的神通，讓她對李觀潮是內門真傳弟子深信不疑。
雖然在現在這個世界上，由于靈氣密度問題，神通現在稱不上是神通，但這只是大環境所致。
柳朝夕心里也十分想跟隨李觀潮學習神通，她知道一旦自己掌握了一門神通，當她回到天上時，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所以她思索了片刻，用她的零碎邏輯介紹起了不周山散門。
散門成立于何時柳朝夕并不知道。
但散門結構，并不是以弟子等級分化，而是以家族分化。
在如今不周山的散門之中，有名有姓的家族超過千余家，大家族擁有過萬人，小家族少說也有百人。
這些家族都不是來自萬年前的蔚藍星球，他們來自不周山路過的一顆又一顆星球，一個又一個個不同的世界，所以雖然不周山傳授了他們修行之術，但他們的原生家族帶來的不同理念，也造就出了各種各樣的不周山散門弟子。
而不同的價值觀，自然也帶來的不同的沖突。
不周山的散門并不是和氣一團，而是以家族為首，爭奪不周山給予的修行資源，功法，秘典，等等一切。
只有下凡時，散門中的各大家族才會表面上看起來擰成一股繩。
是的，散門之中稱呼乘坐隕石降落在剛剛靈氣復蘇的星球為下凡。
散門率先下凡也是不周山的傳統，一百名優秀的散門弟子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都有不同的任務。
柳朝夕的任務是記錄新世界的文化。
有些人的任務是了解的政治結構，軍事力量，技術層級，全面涵蓋一個世界的各個方面。
但這一階段，不周山從未給散門弟子布置過其他比如破壞，統治，潛入等等的任務。
只是有些家族中的弟子，像柳朝夕說的一樣覺得自己來到了剛剛靈氣復蘇的世界就是神。
尤其是下凡這種家族無法制約，不周山也不會有人管的歷練，有些弟子即便本性純良，也會因為自身具備力量而控不住欲望，或迷失，或沉淪，或做出一些本不應該做出的事情。
柳朝夕說道這里嘆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李觀潮沒開口。
可可倒是問了一句：“那你的這次歷練什么時候結束？”
經過昨天愉快的相處，她和柳朝夕似乎快速的建立起了本就應該快速建立的兒童友誼。
她們不僅一起手牽手逛了夜市，晚上回到家后，兩個小女孩鉆進了一個被窩，打打鬧鬧到了很晚才入睡。
可可是個懂事的孩子。
但她終究是個孩子，天天為大人們操心不說，身邊也的確沒一個同齡的朋友，柳朝夕的出現填補了這一塊的空白，至少她們可以肆無忌憚的一起幼稚。
所以可可希望知道柳朝夕所謂的歷練時間節點，她想在這之前多帶柳朝夕吃些好吃的，玩些好玩的。
嗯，買菜錢應該夠花。
聽到可可的問題，柳朝夕想了想，略露尷尬道：“我...可能需要等到不周山降臨吧...”
可可哦了一聲，完全不懂那座天上的山降臨會是什么時候。
而李觀潮則一直在沉思。
明白了不周山散門的架構與目的后，他發現那座山可能還是他以前呆的那座山，只是因為在宇宙中流浪所需，才產生了散門。
一萬年前不周山拔地而起逃離蔚藍，不是因為蔚藍的靈氣枯竭，而是因為宇宙之中擁有的靈氣潮汐正不斷移動著離開了蔚藍，這是他的師尊，也就是不周山上的天尊神游了千年才得出的結論。
修行者跟隨靈氣潮汐才能不失去力量，這才是不周山進入宇宙中流浪的初始目的。
只是萬年后的今天，靈氣潮汐再次回到了這里。
靈氣潮汐就像一層疊一層越來越洶涌的海浪。
當潮汐的前端碰觸蔚藍時，蔚藍進入靈氣復蘇階段。
當潮汐的前端覆蓋蔚藍時，蔚藍進入靈氣時代。
當潮汐的中段洶涌海浪來臨時，蔚藍會進入元氣時代。
以此類推。
直到，蔚藍的環境允許不周山降臨，不周山就會回到它的家鄉，而當靈氣潮汐來到尾端，蔚藍必然會第二次靈氣枯竭時，不周山也會離開，像過去一萬年那樣，路過全宇宙。
而且跟隨著靈氣潮汐的不周身根本用不著征服與屠殺以及同化，這一萬年來不周山沒有在宇宙中消亡，就足以就說明，至少在力量上，修行文明是宇宙中的頂級文明。
只要靈氣來到一顆星球上。
無論是怎樣的文明，都會因為察覺到這種力量而狂躁，自相殘殺便足以自取滅亡。
旁枝末節的不算，不周山派散門弟子收集信息，或許只是想記錄一個文明的始末，留其精華，去其糟粕。
散門中人，或許只是一顆又一顆星球的經歷過靈氣復蘇后的幸存者。
李觀潮這樣想著想著，有些想師姐和師兄們了。
他們要是知道自己還在蔚藍，應該會不顧及靈氣環境，直接來到這里吧？
正出神間，木門被推開。
拎著早餐，踩著一雙高跟鞋，心情明顯不錯，好看的眉眼間帶著笑意的蘇婕出現在了門口。
李觀潮三人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她。
而蘇婕則站定，目光只鎖定在了老老實實坐在李觀潮旁邊的柳朝夕臉上，完全不明白這一大清早的為什么這里多出了一個好看的小女孩。
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李觀潮是個蘿莉控的結論早已蓋棺定論，她不詳的預感是怕李觀潮是個戀童癖...
應該不會，這應該是可可的同學之類的。
自己的思想怎么能這么齷齪，蘇婕在心里責怪了一聲自己，然后綻放出笑容，來到了三人的面前，將早餐放在了桌上。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好看的小女孩一只在盯著餐盒，可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李觀潮眉頭一皺，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她正想打破這種局面，李觀潮卻率先開口：“內個，蘇婕...”
“嗯？”
“戶口本上再添個人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