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解決了“小倉碩子是如何無傷溺死在溫泉池中”的問題后,其他問題,就都沒有了難度。
——警方在小倉碩子的胃部檢驗出了溫泉池水,之后又在下田耕平的房間里,發現了幾個裝過溫泉池水的水瓶,還在他的排水口檢測出了同種水質的水,以及小倉碩子的毛發。
下田耕平神情恍惚的被警方帶走。
廣田教授連連點頭,無比欣慰的說給白石記了個A。
白石很懷疑以他的記性,到底能不能記住。
過幾天得讓狐貍發個郵件,委婉的提醒一下……
板橋教授又死了一個學生,非常傷心,決定提前結束合宿。
廣田教授看著別墅里來來往往的警察,很犯愁,這種環境,可沒法好好合宿。
在幾個學生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翻了一下通訊錄,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大山教授選的也是這家滑雪場,我們不如去那邊住,人多一些,也更熱鬧。”
“……”柯南取水瓶的動作一僵,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看廣田教授,又看向白石。
總感覺這個專業的人,都有點……
其他幾個人也滿臉寫著“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吧”。
但廣田老師是很有原則,也很倔強的老頭。
合宿定了兩天一夜,那就必須是兩天一夜,除非有龍卷風把整片滑雪場卷平,否則行動必須符合日程。
廣田教授的學生當然沒法拒絕。
鈴木園子糾結了一會兒,握拳跟上了遷移的隊伍。
走完背字運,通常會有好運。
這次一定能換到一座和平的別墅,留下和律紀相關的美好回憶!
在廣田老師的指路下,幾人很快找到一處別墅。
這里位于滑雪場邊緣,坐落在一處小山坡上,周圍沒有危險的懸崖,也沒有可疑的湖泊,更沒有什么吊橋和山澗,看上去非常和平。
柯南、毛利蘭、鈴木園子和鈴木綾子同時松了一口氣。
聽到敲門聲,大山教授疑惑的打開門,看到是廣田教授,他熱情的把一行人迎了進去。廣田教授在學術界名望頗高,他很樂意結交這樣的朋友。
得知發生了什么后,大山將笑了兩聲,并不介意這群人借宿。
雖然有些人會害怕尸體,進而會害怕剛和尸體接觸過的人,但大山將不會。
一是因為他家住東京,比較習慣這些。二是因為他的職業——南洋大學醫學系的外科教授。別說接觸過尸體的人,就是搬來幾具尸體,他也并不發憷。
大山將一共帶來了四個學生,再加上廣田教授帶的三個,以及自己跟上來的三個,人還挺多。
晚上,大山將端著酒杯,一口喝完:“還好我們今天吃火鍋,要是別的,肯定都來不及做。”
白石看著這個頭部長得像三角飯團,只看長相的話,疑似和小島元太同學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系的教授,感覺他很眼熟。
等自我介紹過一輪,發現他的學生分別叫金澤志康、江南果步、飛田銀二和中原香織以后,白石的任務欄里咚的多了一條任務。
腦子里也回憶起了劇情。這案子屬于小時候經常能看到的類型,一眼就認出來了,不用想剛才那個雪球一樣費勁編。
吃了一陣,大山將幾杯清酒下肚,臉色泛紅,人也嘚瑟起來。
最近,他借由新發表的《大腸癌遺傳基因治療研究》,讓自己在醫學界的名望又漲一層。
聽完學生的一頓亂吹,大山將心里十分受用,呵呵笑著:“那種論文,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寫出來。”
白石看到旁邊的中原香織筷子一抖,把一片土豆掉到了桌子上。
桌邊人很多,她的舉動不算太顯眼。
中原香織保持著微笑收拾好桌面,她本來也想擠出一句夸獎,讓自己不顯得太違和,但她說不出口。
廣田教授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酒。
總感覺大山將的這個學生,看他們家教授的眼神有些奇怪。
吃完飯得抽空找小姑娘聊一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半小時后,吃完火鍋,幾人準備再喝一頓酒。
飛田銀二找來一副撲克,禮貌性的邀請廣田正巳:“廣田教授,您玩撲克嗎?”
“好啊!”廣田教授打了個酒嗝,笑的十分和藹,他摸了摸后腦勺,總感覺好像有事要辦,但想不起來。
想了一兩秒依舊未果,他決定不想了,反正如果真的是重要的事,遲早能想起來。廣田教授坐到桌邊,開開心心的接過撲克。
負責采購的中原香織看著桌子,忽的一怔,她懊悔的拍了一下腦門:“忘買下酒的零食了,我現在去!”
這個世界,室外的治安相對較好,加上時間不算太晚,她又是開車前往,其他人并不擔心,各自點了想吃的零食。
中原香織撕下一張便簽,一一記好。
鈴木園子問旁邊的白石想吃什么,想順便安利一下巧克力棒,然而問完,卻沒能得到回應。
她轉頭一看,發現人已經趴在桌前睡著了。
“……”鈴木園子十分遺憾的嘆了一口氣,找出相機咔擦偷拍了幾張,然后也混進人堆,玩牌去了。
中原香織上了車,在車里跟送她出來的幾個學生擺擺手道別,把車開走。
出了幾人的視野范圍后,她拐了個彎,將車停到角落。
今晚沒有暴風雪,但風依舊很大,過一段時間,車轍就會被蓋住。
中原香織其實已經買好了零食,把它們裝在一個大袋子里,全都放在車后座。
只要照著便簽上的點單,把零食挑揀到便利店袋子里,她就能假裝自己真的去了一趟山腳的便利店。
而在這段搶出來的“不在場”時間里……
中原香織唇邊掛著一抹冷笑,伸手到后座去摸棒球棍。
大山將有吃完晚飯以后,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看狗血偶像劇的習慣,因為他覺得看電視劇看哭很丟人,所以在電視劇播完之前,他一向不準別人打擾。
中原香織打算在這段時間里敲暈他,綁牢,堵嘴,然后讓他感受一下肺穿孔這種痛苦的死法。
計劃想的好好的,然而手伸到后座,卻抓了個空。
球棒呢?
……之前明明就插在座椅背面。
中原香織疑惑的回過身,沒看到球棍,卻看到后座無聲的坐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能融入夜色似的西裝,抬起頭時,臉上銀邊的面具閃過一道冰冷的反光。
中原香織腦中嗡的一聲,渾身汗毛都快炸了——她完全不知道車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更不知道那人沉默的坐在后面,到底盯著她看了多久。
哆嗦了一下之后,她反應很快的扭過身,想打開車門。
但這時一只手從車椅和車身的縫隙中伸來,重重將門栓按下。
車發出咔噠一聲響動,車門落鎖。
其實這時候再拉兩下,也還是能打開。
但在快被嚇哭的中原香織動手之前,她聽到后面的人幽幽問:
“想讓大山將感受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