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似火
說是三天的時間,但時間這東西,就如同閃電、流星、騎馬、射賊特么快。
大軍出發了
英國公李勣掛帥,這位也是個一個猛人,與衛國公李靖并稱的名將。
(李勣早年投身瓦崗軍,后隨李密降唐。他隨唐太宗李世民平定四方,兩擊薛延陀,平定磧北,后又大破東突厥、高句麗,功勛卓著,成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歷任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司空、太子太師等職,累封英國公,死后陪葬昭陵,配享高宗廟庭。)
此刻的秦壽騎在馬上隨軍北上,一臉的疲憊。
這兩天累的!
就算是自己修煉過內養功,但是也架不住三方的需求大啊,一聽說秦壽可能好久才能回來,簡直是變本加厲。
天寒地凍,寒風呼啦啦作響,直往脖子里灌。
這鬼天氣讓秦壽吸一口空氣都感覺嗓子都難受,心情愈加煩躁,有點上火,只想著趕緊打完這仗,自己好早點回長安。
這事兒換成誰,女人小蜜熱坑頭的日子還沒享受過,來受這份罪,心里能好受才怪?
而在皇城之上,李世民眼神幽幽的看著北上的軍隊,面色沉寂。
一旁的云瑞拿過來一件披風給李世民披上,有些擔心的說道:“陛下,天太冷,您身體還沒有恢復,還是回宮吧!”
“回宮,朕倒是想回宮啊。”李世民頓了一下,似是問云瑞,卻又像感慨的說道:“也不知道這次有多少將士能回來?”
大唐總共也不過是湊了十萬將士,而突厥那邊卻又三十萬之巨,而且還是騎兵,這仗怎么可能好打?
云瑞怔了怔,硬著頭皮道:“陛下也不用太過擔心,秦公子不是也隨著去了嗎?定能凱旋而歸。”
秦壽搖了搖頭,輕嘆道:“行軍打仗哪有誰敢說自己肯定能勝的?不說秦壽之前從沒有領過軍打過仗,便是如今敵人是我大唐將士的三倍之巨,這個差距便無法逾越”
云瑞低了低頭,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話,因為陛下說的都是事實。
李世民輕嘆了一句,轉頭又問了一句,“糧草方面,世家那邊還是沒有松口嗎?”
“沒,他們可能覺得價格還是低了,只是答應賣我們大軍半個月的糧草.”
“半個月?”李世民怒哼一聲打斷了云瑞,使勁的咬著牙,臉上的肌肉凸起,“如此境遇,車鼻都打到河北道了,朕又沒有讓他們白出錢糧,朕向他們買,他們竟然如此這般放肆”
李世民氣得渾身顫抖,眼睛猛然轉向世家所在的方位,目光變得寒冷森然,“想趁機大發國難財,簡直該死朕現在突然有點后悔當初約束秦壽了,該讓他折騰的更大點,再整垮幾個世家”
云瑞咽了咽唾沫,心里突突直跳,“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還請三思。”
這話說的他心里發顫,世家的勢力有多大,作為百騎司的管事,他有著深刻的認識,那就是決不能妄動。
好不夸張的說,動世家貴族,則大唐的江山社稷震動。
“哼!”李世民眼睛瞪了他一眼,終究恢復了平靜,面色陰沉的說道:“走吧,回宮。”
天色黑了下來,唐軍停下安營扎寨。
中軍營帳
李勣作為行軍大總管即主帥,坐在上垂手的位置。
下面李大亮、李道彥、高甑生等幾個將領也都為行軍總管分坐左右,受秦壽保舉,蘇定方坐在最后面,為第六軍的行軍總管,統領一軍。
雖然對外宣稱出兵十萬討伐車鼻可汗,但是實際上就這六軍人馬,七萬多人。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宦官監軍為高元武,以及秦壽。
秦壽坐在那里不想說話,那意思:你們討論你們的,就當我是工具人好了。
李勣看了看秦壽,眉頭緊蹙,作為一路跟著李世民走過來的將領,實在是有些看不慣這位的做派。
他怔半天,才肅然的對著眾人說道:“我建議分軍兩道,我與李大亮,李道彥從北道進發截斷車鼻的后路,高甑生,蘇定方等由南道而進擋住他們的兵鋒”
諸將皆點頭,不過輪到蘇定方的時候,他則用余光專門看了一眼秦壽,見秦壽沒有反應才點頭應是。
這個細節落在李勣眼中,眉頭擰的更甚。
突然,一陣寒風吹進了營帳,讓蠟燭差點熄滅。
“報.....將軍,河北道送來消息,車鼻可汗的大營已經侵入河北道,,所過之處,百姓盡遭屠戮。”
“我大唐百姓死傷上萬.....”
就在這時候,一個傳令士卒跑了進來,對著眾人匯報道。
“什么?”
眾人全都站了起來,面容狂變,氣得咬牙切齒,
“這群畜生。”
李勣用拳頭使勁砸在案牘上,“依照咱們的速度,還有多久能遭遇他們?”
李大亮:“依照現在的行軍速度還需要五六天的樣子。”
“為何這么慢?”
李大亮看了看李勣,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速度確實有點慢了,這點距離,若是加快行程的話,三天足以,如今幾乎是常規行軍的最低速,這使得恐怕要拖五天以上。
李勣已經連下了幾道命令,加快行程,但速度就是不見快。
其實原因想想也很簡單,軍中將領多是關隴貴族的人,這些家族經歷長安饑民打砸搶之后,似乎有意放慢速度。
關隴權貴在軍中的勢力龐大,盤根錯節,便是李勣也感到棘手。
沉悶,眾人只覺得內心窩著一肚子的火。
整個營帳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幾萬難看,靜的可怕,落針可聞,每個人的神情都變得無比沉重。
看著眾人的神情,秦壽撓了撓頭,沖著監軍高元武說了一句,“這樣下去不行啊,時間就是錢糧,時間就是生命,時間成本是最大的成本。”
眾人全都將眼光緊緊的盯著秦壽,眼神如炬,光芒閃爍。
李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眼神瞇了瞇,怒目盯著秦壽道:“秦公子,如今在軍帳之中,說話可不能兒戲,行軍打仗可不比你在朝堂之上,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將軍想說什么?”秦壽突然問道。
有事兒你就說事兒,別扣帽子。
“”李勣被這突然的一句懟的愣了楞,才愕然道:“秦公子,可有解決之法?”
秦壽展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道:“軍中無戲言,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身為軍人,應當首先把國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李勣的臉色頓時異樣,他眼神灼灼的盯著秦壽道:“你的意思是”
秦壽揚了揚頭,看著被寒風吹開的營帳外,嘆然道:“關隴貴族?他們既然為了利益連百姓的性命都不顧了,那咱們就沒必要再看他們的臉色了。”
“紀律是軍隊的命脈,該下狠手是就要下狠手,快刀斬亂麻,結果才對你才越溫柔到最后你們會發現,你越下得去手,結果會對你報之以歌。”
他原本不想說話的,自己還想早點回去,但這么打仗啥時候是個頭啊?
這不就是折騰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那自己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在場的眾將領愣愣的看著秦壽,全都怔然。
秦壽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淡然,但是卻令人后背發涼。
李勣的眼底光芒閃爍,半晌,才問道:“秦公子,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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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個一個半小時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