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最好的青樓便是春滿樓,而春滿樓最大的東家便是趙郡李氏,此時里面的歌女正歌喉婉轉。
后院之中,卻如同人間煉獄,一個個貧寒家的女子被送過來,囚禁于此。
每日之后都有幾個女人被抬出去,然后尸首不存。
‘爆炭’目光驚詫的看著長樂,質問道:“你口中的秦壽可是襲殺趙郡李氏那個賊子?”
當外面陡然紛亂的時候,她腦海中一下子就閃現除了這個名字。
這個令邯鄲城都為之震顫的名字。
原本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漢子,此時也是猛然間別驚的酒醒來過來,“你認識秦壽?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此時的長樂聽著倆人的話語,已然大概了解了其中的緣由,實在有些驚詫秦壽竟然敢直接襲擊趙郡李氏的祖宅,而且聽著意思這次是殺了回馬槍?
長樂腦中快速的分析著眼前的現狀,咬著牙關,臉色有些微紅的說了一句:“我的身份不妨告訴你們,我是秦壽的女人。”
“秦壽這人我還是了解的,只要你將我交給他,肯定能得到天大的好處,能讓你幾輩子都吃喝不愁。”
“也許,你還不知道,大唐精鹽制造之法是他想出來的,‘本心’糧店和百貨店也是他的,還有他之前還從獨孤家族手里和長安執绔子弟手中白得了兩百多萬貫..”
長樂平靜而淡然的將秦壽的一些事跡講了出來。
倆人的神情實在有些慌,同時也有些意動。
‘爆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女子,怪不得如此天生麗質的女人,怎么會流落到外面,想不到她竟然是秦壽的女人?
她更想不到的還是,秦壽竟然這么厲害,這么有錢。
那個叫老三的人有些興奮的摩擦手掌,吞咽了一口唾沫,問道:“那個叫秦壽的能為你付出多少錢?”
長樂沒有說話,只是淡然的露出一個笑容。
等‘爆炭’和那個叫老三的漢子從后院出來之后,倆人產生了分歧。
‘爆炭’總感覺心里不踏實,“別管那么多了,快通知趙郡李氏的人,讓他們把她領走。”
那個叫老三的漢子則拉住‘爆炭’,“這是咱們翻身的機會,咱們將這女人交給李氏才能得多少錢?但是要交給秦壽,能保咱們幾輩子榮華富貴。”
“不,老三,這事兒你聽我的。”‘爆炭’朝著外面叫人道:“來人,將這女人給拖出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聲音突然軟了下去,一道殷紅的血跡從脖子上流了下來。
出手的正是往常上她床的老三,在巨利的面前,別管往日如何坦誠相待,今日還是紅了眼。
趙郡李氏府邸內
李巢的尸骨未寒,一片素鋯。
城中的一些士紳前來吊唁,“李兄,前日你我還把酒言歡,怎么今日就走了”
“賢侄,節哀!”
“等抓住那秦壽,為李兄報仇雪恨。”
李氏的子弟們悲痛的回禮。
剎那間
血光四起,尖叫聲震耳欲聾。
“你們.什么人?”
“啊.救命!”
“賊人又殺回來了,快逃啊!”
李氏的祖宅之內,滿是廝殺之聲
秦壽帶著眾人再次返回了邯鄲城,悍然對趙郡李氏發動了襲擊,但是李氏的子弟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的措手不及,誰都想不到,秦壽還敢再回來。
薛仁貴手中的方天畫戟如長風裂帛,金蛇狂舞。
交手之下,幾個留守的私兵被拍飛了出去,其余人等隨即沖進了李氏祖宅,慘叫聲、女子的哭喊聲響作一片。
原本的鮮血還沒有散去,新的血腥氣再次彌漫在空氣之中。
對于薛仁貴和陳涇等人來說,沒有因為對方防守力量薄弱而下手留情。
斗爭,從來就是你死我活。
這個回馬槍只有殺的足夠震懾,也許之后的路會好走一些,所以薛仁貴轟然沖入李氏祖宅的時候,已然殺氣沖天。
“殺”
“凡是見到的,一個不留!”
“啊啊啊”
陳涇手中拎著大刀,裹挾著令人膽寒的呼喊,朝著李氏的子弟頭上招呼。
手下的人更是眼中充血亢奮不已,眼如餓狼一般嗜血,這些人中不少是饑民出身,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骨子里便有著一股令人驚異的狂熱。
而趙郡李氏的祖宅之內本就被抽走了大部分私兵,留下的人如水銀瀉地一般,瞬間崩潰。
殺戮中,鮮血綻放,尸首橫飛。
慘嚎聲,吶喊聲一片,人影不斷的倒下。
當春滿樓的那個叫老三的漢子來到趙郡李氏門口打探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慘狀,身形都有些顫抖。
這是趙郡李氏?
太慘了!
他得喉嚨使勁吞咽了一口,雖然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怎么操作,但是如今看到趙郡李氏的慘狀,整個人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那種詭異的感覺,以及心中的驚恐難以言表。
正胡思亂想,忽然感覺脖子一涼,“你是什么人?”
“好漢,別動手,有一個號稱是秦壽的女人讓我來的。”老三說這話的時候,語言都是顫抖的。
我的女人?
高陽還是裴晚吟?
秦壽扭頭看了過來,瞳孔猛然收縮。
趙郡李氏的祖宅之內,狂熱異常,而在宅子之外的秦壽則帶著幾個人負責接應,恰好是他的人擒住了老三。
“人呢?”
“在在我們后院。”
“帶我去!”秦壽抓著眼前這人,急切的說道。
昏暗的后院房間之內,長樂揚起眼睛看向窗外。
此時的她,心中正忐忑
她有些后悔這么做,雖然這么做都是為了脫身之計,但是萬一秦壽真的來了,自己該怎么面對他?
本來為了高陽妹妹能夠和秦壽在一起,自己才往東走,可沒有想到兜兜轉轉,命運的軌跡如此令人不可捉摸,竟然讓他和自己再次聚到了一起。
正想著,突然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怎么慢吞吞的,是不是想死?
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快點打開!”
這個聲音讓長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秦壽猛然走了進來,看到長樂不由一怔,“怎么是..”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她?
長樂臉頰通紅,輕輕的撫了撫耳邊的發鬢,低聲說道:“我不這么說,恐怕這人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