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嫗,獨自一人喝酒!
實話說,這畫面有些詭異。
伙計趴在柜臺上打瞌睡,偶爾會睜眼看上一下,實在瞌睡的不行的話,就會過去走一圈,給宓夢嬌溫酒的炭爐,加上兩塊木炭,問一聲還要不要續酒。
對于獨自喝酒的宓夢嬌,伙計已經有些見怪不怪,因為宓夢嬌不是第一次在這里喝酒了。
一開始客店里的伙計掌柜,還有些驚異,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看對方的行事作風,肯定是個武林高手,他們也不敢惹,只是默默的伺候。
嘩啦!
默默地喝完酒水之后,伸手擋下添酒的伙計,宓夢嬌放下剛剛好的銀錢,在伙計的恭送下,出了客棧,身影漸漸隱沒于夜色之中。
“關好門窗,防偷防盜!”
梆!梆!梆!
夜,已經三更!
咕嘰!咕嘰!
相比白日的喧囂,夜晚的玉龍山,顯得很是靜謐,遠處山林間的蟲鳴,流水,偶爾飛過的鳥雀,隨風晃動的樹葉,便組成了這夜晚的音律。
輕易地穿過武道場里的重重守衛,宓夢嬌施展步法,似慢似快的到了后山禁地。
剛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頓住了腳步。
“咦?小冬怎么還沒休息,好像還在說話!”
強大的視力,讓她輕易的注意到了宓臨冬,燈火通明的住處,空氣中還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聽語氣宓臨冬好像很開心。
“至從姑母去世,已經很少見他這么開心了!”
宓夢嬌心中好奇,加上想要和宓臨冬商量事情,便邁步走了過去。
身形一閃,她已經到了門前,正要抬手敲門,門卻咯吱一聲,自己打開。
宓夢嬌心中微微一驚,她并沒有感覺到門后有人,也沒有感覺到真氣波動,這個開門的人手段過于神異。
房門打開,屋子各處掛著燈火,明亮的燭火,透射出來,通明如晨間的朝陽。
那點火的蠟燭,有兒臂粗細,通透如玉,堅韌中透出白色微光。
燭火如炬,散發的光芒格外明亮,并伴隨有帶著安神效果的淡淡馨香。
宓臨冬怎么說也是宗師,雖然并不是喜歡奢侈之人,但屋子里東西,在普通人看來,也已經十分珍貴。
比如他用來照明的蠟燭,不是尋常的石蠟,而且一種玉蟲蠟。
有一種異蟲,喜歡寄生在一種樹的樹干和粗枝上,這種蟲叫“白蠟蟲”,這種樹也因此得名“白蠟樹”。
白蠟蟲寄生樹的表面上,成片成片的連在一起,吃的是白蠟樹的樹汁,分泌出來的就是白蠟。
到了該收獲的時候,只要把白蠟蟲連片割下,稍微加熱,白蠟就分離出來,在經由匠人加工便成了可以使用的蟲蠟燭。
這種蟲蠟不僅經久耐用,燃燒的同時還會帶著白蠟樹的清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靜心凝神,安神助眠。
大宋王朝的天工院,在白蠟蟲的基礎上,經過培育,形成了各種更珍貴的玉蠟蟲。
蟲蠟普通人家就已經很難用得起,只有民間的大戶人家,才會少量的備用一下,晚上招待客氣的時候使用。
至于玉蟲蠟,普通人若是得到了,一般都是當做傳家寶收藏起來。
倒不是說它的價格十分昂貴,而是難得,因為玉蟲蠟根本不對外出售,只有大勢力,或者身份比較高的大人物,才會獲贈一些。
這蠟燭等同于修煉資源。
以宓臨冬宗師的身份,以及梁山武道場在武林中的地位,每年天工院都會送來不少新研發的珍稀之物,玉蟲蠟便是其中之一。
對于宓臨冬來說,晚上用不用蠟燭基本上一樣,若不是為了招待宋易飛,他可能都忘了。
在明亮燭火的映照下,宋易飛面容顯得格外的清晰,面容上還帶著幾分驚異的宓夢嬌,目光落上之后,便定格了下來。
她的心情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隨后拼命的揉了揉眼,直直的看著宋易飛,嘴唇蠕動了一下,嘴巴微微張起,隨后又合上,一連幾次,話卻總是卡在喉嚨里。
“老姐,你回來了!果然被師傅說中了!”
宓臨冬滿臉興奮,起身快步上前把她拉了過去,口中的話像連珠炮一樣。
“哈哈!你肯定被嚇了一跳吧,沒有想到吧,師父真的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剛見的師父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師父要是不提醒我,我都認不出來了!”
說著,說著,宓臨冬還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都沒有理會宓臨冬的自說自話,彼此看著對方,宋易飛眼神中帶著關懷,平靜如無波的湖水,宓夢嬌的眼中則帶著種種復雜情緒,有追憶,有掛念,有激動,有酸楚,有千言萬語,有萬種思緒!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已經解決了!”
“把手給我。”
宋易飛握著宓夢嬌的手腕,一陣磅礴的真氣進入她的體內,頃刻間便治好了她盤恒經年的傷勢。
“這,這……”
在宓臨冬和蕓瑄驚訝的眼神之中,宓夢嬌銀發變青絲,蒼老的容顏重新變得水嫩而精致,微微泛著光澤,嬌艷欲滴。
原本有些衰敗的氣息,重新恢復生機勃勃,修為頃刻間恢復到了頂點,隨后沒有絲毫停留的突破到了宗師極致,這才漸漸停滯下來,轉而去強大她的身體。
同時那一道被封印在她體內的一種異種真氣,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被宋易飛轉移了過來。
由于長年修煉九陰真經的關系,宓夢嬌氣質顯得十分冷厲,再配上絕世的容顏,妥妥的一個冰山美人。
宋易飛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好。
“女孩子家冷冰冰的怎么嫁人啊!”
說話之間,真氣轉化為陽和之氣,迅速在宓夢嬌體內,重新構建出一套修煉體系,和原來的九陰真氣,互相循環,陰陽相合,剛柔并濟。
冷厲的氣質,隨著陽氣中和,別人的返樸歸真,給人一種小家碧玉,溫文爾雅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這就對了!”
宋易飛點了點,這才放開宓夢嬌手腕。
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來復雜,其實不過短短一兩個呼吸的功夫而已。
剎那間宓夢嬌仿佛重獲新生,一種本能的喜悅之情,從心底里一溢散出來。
“謝謝!師……師父!”
“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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