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地下皇帝“金并”威爾森·菲斯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他看著眼前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他費盡艱辛,甚至不惜利用懲罰者才成功脫罪洗白自己。而現在,難道他就要放棄過去的一切重新讓自己失去自由嗎?
就在此時,手機上的新聞推送閃了一下。
菲斯克并不怎么喜歡這種網絡媒體,他們大多失去了紙媒的文學意義,但是,為了時刻保持緊跟時事,他還是會去了解一下最新的新聞。
“女記者失蹤,懷疑與其對菲斯克的報道有關。”
菲斯克瞪大了眼睛,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對這個女記者的指令。
現在,不能再等了。
“你好,菲斯克先生。”柯爾特在病床上接聽了電話。
“我想要一個協議。”菲斯克冷冰冰地開口,“我們可以達成一個交易。”
“很顯然。”柯爾特語氣輕松,“就像我之前所說,我們本可以各退一步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你的行事和別的人不一樣。”菲斯克說道,“下一次,我不會這么簡單就失敗。”
柯爾特笑了笑沒回話,對于金并這種“守規矩”的罪犯,他并不那么擔心,有跡可循的行為邏輯,遠比那些瘋子要好對付。
當然了,金并肯定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只是相對而言。
“金并求和了。”柯爾特向兩名“同謀”匯報目前的進程。
“只是很可惜,我們只能讓他承受一些不那么嚴重的指控,甚至都不能讓他真正地滾回監獄。”馬特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柯爾特嘆了口氣解釋,“首先我們還需要保留他的勢力來用于重建地獄廚房。而且另一方面,我們現在對他僅僅只是造成了一些不小的麻煩,所以我們也只能讓他付出不超過這些麻煩的代價,過于強硬地條件也只能讓他鐵了心和我們斗下去。”
“能夠削弱他,總比沒有好。”彼得倒是想得很明白,“畢竟后面咱們還能繼續和他斗。”
“我會在重建過程中盯緊他的。”馬特認同了,“我們不能信任他會主動遵守合約。”
次日,紐約警方在熱心群眾的舉報幫助下,收獲了大量威爾森·菲斯克在經濟方面的涉案證據,并且重新獲得了少量能夠把威爾森·菲斯克與黑幫活動聯系起來的間接證據。
雖然這些證據恐怕很難真正對其造成嚴重地影響,甚至難以將其定義為刑事犯罪。不過,這一次,菲斯克似乎聘請了一群不那么靠譜的律師。
在法庭上,指控方大獲全勝。
雖然由于罪名并不算太重,菲斯克甚至不需要住進監獄而僅僅只是被判處行動受限,但是他不少明面上的產業受到了查封,并且僅僅被限制在了自己的頂級公寓內。
深夜,菲斯克站在陽臺上。
一個身著紅色惡魔制服的人如約而至。
“這一次,是你們贏了。”菲斯克坦然開口,“我承認,你們使用了超出預期的手段,這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很可惜,我們的勝利還不夠完全。”夜魔俠回答。
“貪婪是一種罪惡。”菲斯克嗤笑,“即使是對英雄或者惡魔也是如此。”
“對于公平和正義的追求,并不是貪婪。”夜魔俠針鋒相對。
“裝成靶眼嚇唬那些黑幫。”菲斯克沒有繼續爭論,他走到陽臺邊,眺望遠方轉而談起了另一個話題,“這真是一個相當有趣的想法。”
他轉過身看了眼自己的老對手:“我失誤的很明顯,最初的那個挑釁電話。”
他笑了兩聲:“很明顯你們很了解我,算準了我的行動。但是下次,你們就不會這么幸運了。”
夜魔俠沒有回話,似乎不置可否。
“記住,我們的真正還沒有結束。”菲斯克的臉色突然嚴肅了下來,“這只是休戰。”
“很巧,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夜魔俠冷漠地回答。
金并的事情暫時了解了,受到監控和限制的帝王很明顯已經不再具備從前的威視,雖然他依然可以通過自己的各種手段控制著紐約地下的各個勢力,但是很明顯從對于明面上的影響力,他已經遠不如從前了。
比較諷刺的,是那些在戰爭中投靠了所謂神秘勢力的黑幫們,突然間被告知哪怕金并被關了起來,但是己方的頭目也不知為何神秘失蹤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瞬間徹底崩潰,背叛了金并,沒有人可以逃脫帝王的憤怒。即使金并現在自身的行動受到了限制,但是以他的能量,捏碎自己這群背叛者依然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而在這個時候,一貫以來被他們視作災星的夜魔俠反而成為了他們唯一可以指望的救命稻草。
于是,在這一天,紐約地獄廚房內,接近半數的黑幫,直接從幫派首領開始向FBI投誠請求證人保護計劃。
“真可惜,如果我們真的想運營一個地下組織的話,我甚至覺得或許真的能和金并一較高下。”柯爾特用自己的電腦黑進FBI的記錄,看著那一大票地名單不由得笑出了聲,“你說現在FBI會不會一臉懵逼地就拿了好大一堆功勞?”
“如果你能夠忍受綁架,人口販賣,毒品交易,謀殺和各種其它犯罪活動的話,你大可以試試去運營一個和金并一較高下的犯罪團伙。”瓦蕾莉亞不屑一顧地回答,“不過如果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想尼克·弗瑞應該會很開心地把弗蘭克放出來讓他再對著你的胸口來一槍。”
“好吧,那還是算了,我覺得活著更好。”柯爾特好笑地回答,“對了,那個失蹤的女記者,有什么新的線索了嗎?”
“沒有。”瓦蕾莉亞回答,“我幫你查過了她的背景資料,非常地完整,從出生到上學,再到實習和工作,所有的記錄應有盡有,看起來這就是一個最正常的紐約普通市民。”
“但是很明顯,一個普通的紐約市民,并不會設置這么復雜的局面來精準地挑起最開始民眾對于超級英雄的反對,再到現在為我們壓垮金并填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柯爾特用電腦翻出那幾篇最近瑪麗的幾篇報道,“我們一開始甚至懷疑過她背后是浮士德。”
“但是很明顯,浮士德沒有必要幫助你們對抗金并。”瓦蕾莉亞想了想說道,“但是也不排除九頭蛇想要減少一個競爭對手借刀殺人。”
“如果說真的有什么事情特別奇怪的話,那就是在這幾篇讓她一票成名地報道之前,我甚至根本找不到這個女人有什么別的新聞報道。”柯爾特一邊在電腦上搜索,一邊開口說道,“這就好像是她在此前的生活中從沒發表過任何文章,而現在突然一夜之間變身成了普利策獎的最強競爭者。”
“是的,這并不合理。”瓦蕾莉亞點頭贊同,“我之前也查過,她在過去的實習和工作中,甚至找不到任何實際能夠搜索到的報道內容。這很不合理,沒有任何報社會愿意他們手下有這么一個毫無作為的員工,而且每一個人都一定會有自己的成長軌跡,從稚嫩到成熟老練。”
瓦蕾莉亞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即便是我,也有從普通加減法開始學習的時候,只不過這個過程很快罷了。”
“是的,你說的話你對,即便是對我們來說,學習也是有過程的,只是快慢而已,所以她的身份很不合理。”柯爾特分析道,不過很快他隨口問了一句,“你花了多久?”
瓦蕾莉亞白了他一眼沒回答:“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夠合理地解釋,就是這個所謂的‘瑪麗’,只是一個間諜常用的掩飾身份,而我們的‘瑪麗’,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精英間諜。”
“這么一來,事情就更像是九頭蛇在幕后主使了。”柯爾特摸著下巴思考,“但是,九頭蛇做這一切是為了什么?先把金并放出來,再把他關回去?真的就只是為了讓超級英雄們分散注意力忙起來?那這樣的話,他們沒有必要在退場前幫我們再把金并弄回去啊?哪怕只是讓金并再多堅持兩天,對他們不也是有利的嗎?”
“你說得很有道理。”瓦蕾莉亞也在試圖分析,“如果說他們真的有一個一定要陷害金并的理由,那就是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必須要有一個讓瑪麗這個身份合理消失的理由,而金并被他們拿來當做了這個理由。”
“這依然不合理。”柯爾特搖頭,“讓一個人合理消失的辦法太多了,家人去世奔喪,失戀的打擊,甚至僅僅只是一場車禍或者別的什么交通事故,都比陷害金并要更加合理,如果你真的想要消失,簡單樸素的辦法遠比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要好得多。”
“的確如此,所謂華麗謝幕是只會出現在文學作品中的愚蠢行為,真正優秀的間諜,會讓你對他的離開毫無懷疑甚至毫無察覺。”瓦蕾莉亞補充了一句。
“可惜黑寡婦已經不在了。”柯爾特嘆了口氣,“不然我們可以就這個問題咨詢一下專業人士,我們畢竟對這個領域的所有了解都建立在理論和邏輯推理上。”
菲斯克的事情暫時被解決了,但是夜魔俠的工作還尚未結束。現在,還有另一個謎團在等著他去解開。
馬特再次進入了瑪麗的公寓。
他是一名極為出色甚至可以被稱得上是最出色的偵探,上一次他很快就根據痕跡判斷出了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戰斗,只不過由于他急于救人所以并未思考太多。
而現在,重新冷靜下來后,他需要認真地再次檢查一下這個曾經將他誤導向了另一個方向的現場。
現在,他已經知道這場所謂的綁架,更有可能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而順著這個思路走下去。
他能夠“看到”,那個女記者自己推到了茶幾,撞到臺燈,拿起沙發上的枕頭扔到一旁,舉起裝飾品砸向墻壁。
等等。
在上一次,他忽略了一個問題,或者說,他沒有忽略,而是在發現這并不是綁架后,他忽略了一個自己原本已經有的發現。
這間房,原本并不是只有一個女人。
哪怕現在過去了很久,他無限敏銳的嗅覺,依然能夠偵測到這里不少家具上,依然保留了另一個男人的氣味。
感謝彼得·帕克在事情發生后買下了這間公寓的房間,能夠讓這里免于干擾。
在上一次,他發現了這個氣味,但是這被他在潛意識里認為是綁架者的氣味所以并未更多深究,而在發現自己被誤導后,由于過于激動和驚訝,自己又忽略了這個細節。
而現在,他開始感覺到事情有些奇怪了。
這個男人很明顯是住在這里的,否則他不可能能夠在如此之多的家具上殘留下自己的氣味。
夜魔俠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中老年的男人,而瑪麗則是一名正值壯年的女性。
他們是什么關系?夜魔俠開始思考。
情人?不對,他沒有聞到那種氣味。
父女?也不對,瑪麗的資料顯示她是獨居,而如果是照顧自己的父親,這并非需要隱瞞的事情。
那么,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同居的關系?以瑪麗的工資,她并不需要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分攤房屋租金。
“很好,你們的任務很成功。”澤莫迎向歸來的黑寡婦和浮士德,隨后,他領著黑寡婦來到旁邊的另一間房內,質問道,“為什么要選擇這樣一個華麗謝幕的方法,這并不符合你。”
“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黑寡婦冷冰冰地回答,“一個足夠讓他們注意到我的線索。”
澤莫不信任地打量著她。
“如果你覺得有什么疑問,可以讓浮士德對我進行心理測試。”黑寡婦毫不在意地轉身,“否則的話,我恐怕要去準備下一階段的任務了。”
看著黑寡婦窈窕性感的背影,澤莫面罩下的眼睛瞇了瞇。
“你要相信她作為一個頂尖間諜的經驗和水準。”佐拉從一旁的陰影中走出來。
“我們并不能太信任她,如果這只是她裝出來的呢?”澤莫說道。
“很明顯,在技術領域,你應該聽我的。”佐拉不屑地嘲諷了一句,然后也轉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