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超能力的世界?”瓦蕾莉亞斟酌了一下,“但是,他怎么可能有任何時候生活在一個沒有超能力的世界里?算算他的年齡,他和我同齡,他出生的時候,復仇者之類的超級英雄們就已經滿天亂飛了,他怎么可能會對這種事情感到排斥?”
“所以我只是說,這是一種我的猜測。”女人說道,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小瓦,你應該知道,從我們認識開始,一直都是你在解決或者回答我提出的問題,以你的能力,不應該有什么我明白而你看不明白的事情。現在這件事情,我能夠想到的,必然是你能夠想到的,而你卻選擇來問我。
“所以,事情的關鍵,到底是你想要知道結果,還是僅僅只是像一個普通的少女一樣和閨蜜談論關于自己戀情的問題其實根本沒有想過要有答案。
“你真的想要答案,還是說其實你的內心在抗拒這個真相。”
瓦蕾莉亞沉默了,她眉頭緊皺。
“好了,雖然我很高興你能夠愿意和我分享自己的困難,但是不得不說,我還有別的事情。”女人站起身,她看了眼手表,“今天下午我還有一個重要的評估要去做。”
“評估?”瓦蕾莉亞抬起頭。
“是的,你知道的,復仇者們總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女人聳聳肩,“我請客。”
復仇者大廈。
剛和瓦蕾莉亞見面的女人急急忙忙地推開大門跑了進去。
“你來晚了,納迪婭。”鷹眼克林特站在門口瞥了她一眼,“你應該知道這很重要。”
“是的是的鷹眼,但是,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了,測試做了這么多了,我這個也就是最后一步,再說了你這么急切真的沒有什么私人情緒問題在里面嗎?”納迪婭略帶玩味地看著克林特。
“這與私人因素無關。”鷹眼擺出嚴肅的表情。
“得了吧,人人都知道你不是什么嚴肅的人。”納迪婭不屑地笑了起來然后快步越過鷹眼走向大廳。
“隔離房已經準備好了。”隊長和托尼也走了出來。
“我知道了。”納迪婭點頭她隨口問道,“爸爸呢?”
“漢克在對儀器做最后的調試來確保測試的精準。”托尼回答“人已經帶進去了,你現在直接去?”
“嗯。”納迪婭點頭然后隨手脫下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以黑色和深紅色為基調的制服,然后迅速縮小飛向大廳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
從這個盒子上的大門飛進去,里面是一間裝飾得有模有樣的安全屋。
“嗨爸爸。”納迪婭向大廳里正在調試儀器的漢克·皮姆打了聲招呼“直接去里面?”
“嗯,已經調整完了。”皮姆點頭,“評估對象就在隔離室。”
納迪婭點點頭,轉身走進皮姆身后的玻璃門。
“看來,這是最后一步評測了?”納迪婭剛走進房間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輕松地笑聲。
“是啊,最后一步了。”納迪婭隨意地拉開椅子坐下看向對面的紅發女人,“我還以為托尼他們說的最后一步會拿出什么新的精神檢測儀器直接進入我的大腦。”
“那可真是抱歉了。”納迪婭搖頭“很明顯爸爸他們還沒有瘋狂到那種程度,再說了畢竟這只是保險措施你畢竟不是敵人不是嗎?娜塔莎。”
“擺明立場表明自己不是敵人,套取信任。”娜塔莎輕笑著翹起二郎腿,“納迪婭,你應該知道,這些對我沒什么用。”
“重點并不是有用或者沒有用不是嗎?”納迪婭同樣笑著回答,“我的目的并不是審訊,而是評估。”
“嗯。”娜塔莎用鼻音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一聲,然后用略感興趣的眼神看著納迪婭。
“好吧,我承認,作為一個紅房子的逃離者,我掌握的東西和你并不能相提并論,還有太多的課程沒有學會,所以耍弄這些小手段只能說是班門弄斧。”納迪婭攤手,“既然這樣,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地談。”
黑寡婦娜塔莎依然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你現在,到底站在哪邊。”納迪婭的身體微微前傾,直視著娜塔莎的眼睛。
房門外,皮姆也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屏幕。
“我一直都站在我該站的一邊,比如現在,我是復仇者。”娜塔莎平靜地回答。
納迪婭微微皺眉。
“你可以更坦率一些。”她說道。
“你應該很清楚,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坦率是一種致命的東西。”娜塔莎微笑著回答。
“如果你把一切都藏著掖著,我恐怕很難讓你通過這次評估。”納迪婭回答。
“真的嗎?”娜塔莎不屑一顧,“我們都知道,你評估的并不是我到底有沒有說謊或者什么別的東西。”
納迪婭皺眉,沉默不語。
“你我都明白,所謂的評估,并不是測謊,因為大家都知道,測謊對黑寡婦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娜塔莎說道,“這次評估的真正意義,是要確定我到底有沒有被重啟大腦。”
納迪婭依然保持沉默。
“很可惜的是,重置大腦,是不可能被任何儀器檢測出來的不是嗎?”娜塔莎搖頭,“可是,如果我被重置了大腦,又被放回來作為臥底,就會有一些只有紅房子的人才知道的破綻不是嗎?
“即使重啟了我們的大腦,也無法改變本人的選擇,所謂重啟大腦,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找回叛變的特工,而是幫助特工一直保持著出廠時的最佳狀態,當然了,這個技術同樣可以用于找回叛變的特工,但是關鍵是,不能讓這名特工重新接觸到過去讓她叛變的節點記憶,否則,沒有任何保障可以確定她不會重新作出同樣的決定。
“而澤莫想要讓我回來,就必須保留我的記憶,那么這個重啟也就會毫無價值,擁有完整的記憶,我還是復仇者黑寡婦。”
“但是,同樣沒有證據表明經歷了同樣的記憶節點,特工就一定會做出相同的決定,人的意志是很脆弱的,任何細微的情緒波動,都可能影響一次至關重要的決定。”納迪婭回答。
“但是不論如何,這都會造成情緒的不穩定不是嗎?”娜塔莎繼續說,“或許紅房子的訓練能夠讓人輕易地掩蓋住這種不穩定,可是,這很難騙過同為紅房子出身的另一名特工,或者,托尼和皮姆的儀器。
“所以,說了這么多,你們想要的,不是判斷我有沒有說謊,會不會坦誠地承認自己是一個復仇者,你們想要的,只是讓我說話,來確定我到底和此前正常的黑寡婦,是不是一樣的。”
納迪婭沉默了。
“你看,單純地作為一個特工或者紅房子的間諜,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娜塔莎繼續說道。
“很幸運的是,我不需要做一個間諜。”納迪婭開口,“現在,我有更合適的工作。”
“是的,你很幸運,能夠從那里逃出來。”娜塔莎說道。
納迪婭嘆了口氣:“我想,這場評估再繼續下去,恐怕也沒什么意義了。”
娜塔莎聳聳肩。
轉身走出隔離房。
納迪婭看著自己的父親。
“我很難做出評價。”納迪婭坦言,“想要通過表現是否正常來判斷黑寡婦的心理或者情緒波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我們都知道,在正常情況下,娜塔莎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間諜,所以,她所謂的正常狀態也只是一個間諜應該表現出來的狀態,她時時刻刻都在偽裝著自己,換句話說,我只能夠評估她的偽裝是否和從前一樣。”
“那么結論呢。”皮姆沒有理會納迪婭的問題。
“至少,從她對我表現出來的偽裝,是正常的。”納迪婭實話實說,“這就是娜塔莎·羅曼諾夫對我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嗯,儀器的數據也是這個結果。”皮姆點點頭,“看來,隔離可以結束了。”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納迪婭有點不明所以,“我想,我的意思是表明她的評估結果在我這里是不通過。”
“不,這一次的評估,并不是以通過和不通過來作為結果的。”皮姆回答,“否則,你以為為什么我們會對娜塔莎進行了這么長時間的隔離?
“我們對她進行的每一次評估,都不是以某個標準來評估她,確定她通過,我們只是在通過各種不同的環境,來測試她表現出來的偽裝,再與她過去在相同環境下表現出來的偽裝進行對比,找出她是否有任何顯著變化。”
“只要有情緒和心理的波動,那么只要有足夠多的樣本,總會表現出不同?”納迪婭思索著回答。
“這就像是在鑒定兩個未知物質,如果他們在各種測試中都表現出相同的性質,那么它們自然就是同一種物質。”皮姆點頭,“現在,不論是從數據還是評估人的反饋,娜塔莎都和過去表現的沒有區別。”
“所以就可以得出結論,她沒有任何變化?”納迪婭說出了皮姆隱藏的話語。
“就是這個樣子。”皮姆點頭。
“雖然我承認這是一種全新的檢測方式,而且它似乎看起來很有道理,不過,如果是紅房子最頂級的畢業生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的話,我很懷疑她真的叛變了,這個測試能否真的起到效果。”納迪婭回答,“所以,對于釋放娜塔莎的判斷,我持保留態度。”
“畢竟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是否還需要進一步的評估,我會和托尼他們討論的。”皮姆回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口說道,“對了,你今天和小瓦去見面了?她有沒有跟你說里德去哪了?”
“沒提到,我們只是談論了一些日常的小事,如果你關心里德在干嘛的話,可以自己去和他聯系。”納迪婭漫不經心地敷衍,“既然現在沒有我的事情了,那我出去了。”
在得到皮姆肯定的答復后,納迪婭伸出背后的翅膀,轉身飛出了隔離房。
“歡迎回歸。”目前正在大廈內的復仇者們迎接著隔離房中走出來的娜塔莎。
“我聽說你們還有模有樣地給我辦了個葬禮?”娜塔莎笑道,“據說還有個雕像?”
“是啊,你想去看看嗎?”托尼挑眉,“那雕像質量可是很不錯呢,我專門找人做的。”
“有機會的話,砸了吧。”娜塔莎瞥了他一眼,“我還活著呢。”
“這有什么,就是個雕像而已。”托尼回答,“當然了,你愿意的話,砸了也不是不行。”
在簡單地聚會慶祝后,復仇者們很快便回歸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畢竟,他們要處理的罪犯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九頭蛇的神秘計劃,目前他們似乎還沒有找到什么頭緒。
在結束慶典后,娜塔莎搬著自己的行禮走進房間。
她習慣性地鎖上房門,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在確定了安靜后。
她悄悄地從貼身的行李中,拿出了一個被塞在口紅中的微型通信器。
打開通信器,過了一會兒,澤莫的投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可真是讓我等了好久啊。”澤莫冷漠地說道。
“復仇者們可不傻,他們自然要確定我得狀態后才能夠重新接納我。”娜塔莎回答。
“所以現在,事情都搞定了?”澤莫問道。
“不能完全說都搞定了,我能夠看得出來,還有不少人對我依然抱有一些警惕,我們還沒有恢復到像過去的那種信任程度。”娜塔莎說道。
“大概還需要多久?要不要我動手幫你處理一下這些事情。”澤莫提議。
“不行,現在只要你有任何動作,他們都可能會懷疑到我身上,不論是托尼,皮姆還是班納或者趙,都是聰明人,想要騙過他們,這太難了。”娜塔莎否決了澤莫的建議,“我自己來想辦法處理。”
“可以,但是,最好快點,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影響到計劃的進行。”澤莫說完,切斷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