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柯爾特略顯無聊地看著上百人的大教室里人們看著屏幕上教授講述的牛頓三定律。
“大學和高中還是有那么一點區別的。”他心想。
他拿出手機,開始隨意地翻閱一些東西:“至少你不想聽課的時候沒人來管你。”
他想到自從開學半個月了,他發現數學課教授從來不點名,并且平時成績只算作業和每周測試的分數后,他幾乎翹掉了所有的講義課程。
終于,在他再一次去參加每周固定的隨堂測試,再一次全班第一個做完卷子并走上講臺交卷后,他的教授終于忍不住攔住了他。
“這些你是不是已經都會了?”教授似乎有些司空見慣地說道。
柯爾特愣了下,然后直言不諱地點頭。
“好吧,你以后考完了考試可以從后門離開。”教授聳聳肩,“記得每個星期把作業帶來,那要算分的。”
原本還有些尷尬,覺得被人抓到了挺不好意思,柯爾特這下反而更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我在這里也教了十幾年課了,基礎的微積分,每年都有不少學生在上大學之前就已經自學地差不多了。”教授用很平靜的語氣陳述道,“這里畢竟是大學,其實你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不去上課在我看來都沒有關系,只要你學會了就行。”
看著柯爾特還站在這里,他繼續說道:“你作業和卷子都交了,還站在這里干嘛?你打算幫我講課?”
“那……好吧,謝謝你。”柯爾特也不再猶豫,走到座位上抓起書包,從后門離開。
“可惜物理課課上有簽到,不能隨便翹課。”他嘆了口氣,“而且也有課上測試……”
很巧,今天這節課正好就是課上測試。
他看著卷子發了陣呆,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復仇者九頭蛇和神盾局之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他很快又回過神。
就在他算出最后一題并開始寫答案的時候,同在最后一排的另一個金發少年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交卷。
柯爾特饒有興致地看了對方一眼,這倒是有點意思,居然做得比自己快,雖說自己發了會兒呆,但是他也算是很迅速了,是什么都不會所以隨便亂答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當然了,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過是無聊時的一些胡思亂想。
迅速填上答案,柯爾特也抓起書包走向講臺。
黑寡婦娜塔莎坐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柯爾特退出了,他毫不避諱地告訴自己,復仇者們試圖在學員中安排監視者,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只是為了退出?
他對自己看似挑釁的提示毫無道理,只要他堅定地離開,自己就不可能留住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暴露復仇者們的計劃,對他毫無意義。換句話說,如果他真的對此不感興趣甚至心生厭惡,他甚至可以根本不需要出現在這里,他所表現的一切都太牽強了,他出現的理由,他離開的理由,他為了離開做出的行為,一切都解釋不通。
娜塔莎瞇著眼,作為一名頂級間諜,她很清楚,不論是聰明人還是傻瓜,他們做任何事情,至少都有他們自己這么做的理由,哪怕是瘋子,也遵循著瘋子的邏輯。
所以,柯爾特一定有這么做的目的,他一定有一個要提醒自己的原因。
首先排除掉柯爾特是九頭蛇的可能,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了一個。
這是他和復仇者們的計劃,而真正的監視者,根本就不是他,他所要做的,只是告訴自己,監視者離開了,從而讓自己放松警惕。
不對!
娜塔莎猛地坐起來。
不論是托尼,班納還是皮姆,都不會是這么蠢的人,他們不會相信僅僅依靠這種小手段就能夠讓自己放松警惕。
所以,這是一個警告,告訴自己,在這些學員中,還有其他的監視者,他們希望自己保持緊張,時刻掩飾著自己,而如果是跟他們在一起的黑寡婦娜塔莎,則不需要這種時刻的掩護。
可是,他們的計劃真的只有這些嗎?
娜塔莎從不認為自己在智力上能夠與這些披著人皮的怪物相提并論,她所能依靠的,只有他們所不具備的專業能力。
“不過好在,這些人只是一群年輕人,他們不成熟,沖動,青澀,或許復仇者們希望能夠借助這些東西來掩飾他們的不正常行為,但是,在臥底和掩藏秘密方面,他們怎么可能會是黑寡婦的對手?”娜塔莎這么想著,她終究還是占據優勢。
“瓦蕾莉亞?”她心中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瓦蕾莉亞,畢竟和柯爾特那種毫無邏輯的行為相對應,瓦蕾莉亞的行為同樣完全不符合她個人的性格。
所有人都知道里德的這個女兒,和她的父親一樣,對于大多數俗世根本不感興趣,她會留下,就是一個最可疑的疑點。
但是和柯爾特一樣,如果瓦蕾莉亞是那個隱藏的監視者,她所做的一切,就太刻意了,或許這可以利用反向思維讓一些蠢貨人覺得如果她真是,她不會這么傻。
但是這騙不了自己,瓦蕾莉亞,不可能是那個隱藏的監視者,但是,她也有一些使她不得不留下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極速和巫術?
有可能,極速的能力能夠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自己,而巫術的混沌魔法,娜塔莎很清楚這種魔法能夠做什么,問題就是,他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讓他們的能力開發到這種足以檢視自己的程度。
薇薇幻視。
如果說要監視別人,一個能夠隨意穿墻,并且只要你設定了程序就一定不會說漏嘴的仿生人,還有比這個更合適的選項嗎?
娜塔莎搖頭,她早就知道自己的這次幼兒園老師不會當得很輕松,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事情會比自己想的更復雜。
“卡瑪拉·可汗倒是個天真的人,這或許是個能夠利用的方向,”她心想,“不過考慮到她和瓦蕾莉亞的關系,這需要小心地規劃一下。”
瓦蕾莉亞回到公寓,她一下子軟倒在沙發上。
“看起來訓練強度很高?”柯爾特笑著把晚飯端出來放在桌上。
“何止是強度高?”瓦蕾莉亞坐起身,“我真搞不明白,我為什么要去跟一群紅房子的特工學近身格斗,難道他們覺得我學了這玩意,就能給行星吞噬者一個過肩摔?”
柯爾特聳聳肩:“所以我根本就不建議你留在那里,這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
他用目光看了眼隔壁的方向:“卡瑪拉還沒有參與訓練?”
“沒有,這半個月都在進行基礎訓練,這些東西卡瑪拉肯定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考慮到她的成績,她應該會在實踐環節加入我們。”瓦蕾莉亞說道,“畢竟她和納迪婭那種沒有工作的人不同,期中考試對卡瑪拉來說,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過得可不比我輕松。”
“你怎么知道的?”柯爾特有些好奇,卡瑪拉的學習情況,為什么瓦蕾莉亞會知道?
“她中午在圖書館和我一起看了會兒書,我幫她輔導了一下。”瓦蕾莉亞回答。
她看著柯爾特的表情有點奇怪:“怎么了?”
“她難道不覺得,一個文學系的,幫她一個社會學的輔導課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柯爾特有點無力吐槽。
“所以我大多數時候,都在用‘我有一個想法……’‘這樣會不會很好?’“是不是可以這樣?”來幫她。”瓦蕾莉亞嘆了口氣,“再加上她確實很大大咧咧,所以,還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柯爾特笑了起來。
“又怎么了?”瓦蕾莉亞有點不滿。
“沒什么,我原本以為你不太會和卡瑪拉這種話癆處得來,結果看起來,情況反而很不錯。”柯爾特笑著回答。
“那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只能和人討論尖端科學?”瓦蕾莉亞很不滿,“難道你覺得我就是個只懂研究的生活白癡嗎?”
柯爾特聳聳肩,開始低頭吃飯。
“你說你必須要進行深度潛伏的意思是什么!”澤莫不滿地從屏幕里看著娜塔莎,“你想告訴我,世界上最好的間諜,就這么被一群小屁孩給絆住了?如果是這樣,我要怎么能夠指望你幫我去完成這個計劃?”
“這只是暫時的。”娜塔莎語氣平靜,她完全無視澤莫的怒氣,“正是因為我從不低估任何對手,我才會是世界上最好的間諜,抱著輕視敵人態度的蠢貨,早就死光了。至少,在我摸清楚他們中到底哪一個人是監視者之前,我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屏幕里的澤莫似乎因為憤怒而有些渾身顫抖,更令他憤怒的,是娜塔莎在說完了那句話后,直接切斷了聯系,并且完全屏蔽了他重新連接頻道的嘗試。
“看起來,你的小玩具有點失控了?”紅骷髏用看戲的眼神看著澤莫,“你可真是從來都沒有一點長進。”
“那你又做了什么?”澤莫不甘示弱地頂到紅骷髏面前,“被美國隊長暴打?”
紅骷髏一把推開澤莫,他露出不善的目光,而澤莫也同樣握住了自己的佩劍。
“好了!”佐拉從房間里走出來,“你們是打算在我們被復仇者們打敗之前,你們就打算自己先解決自己了嗎?”
兩人這才收斂起來。
“匯報進展,佐拉。”澤莫趾高氣昂地走到佐拉面前。
紅骷髏瞇了瞇眼,他露出危險的眼神,但是最終止住了自己的動作,畢竟,相比起澤莫這種微小的示威動作,他更關心的同樣是宇宙立方的研究進展。
佐拉胸口屏幕上的眼睛掃視了兩人一眼,然后轉身,帶著兩人走進自己的實驗室。
“我們已經收集了大量的信息。”他指著實驗室中央,被幾根機械臂拖住的小巧淡藍色正方體,“但是,我還需要更多時間來確定最終的能量頻率。”
“如果這玩意以前存在過,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去找找以前存在的,然后不論是修復還對比一下進行復原都應該能加快進度吧?”澤莫嘗試著說道。
“你以為我沒有想到這些嗎?”佐拉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在學術方面,你在我的面前就像是幼兒園的小屁孩!”
他領著兩人走到實驗室的另一邊。
在這一側的能量場內,懸浮著一個已經完全失去光澤的立方體。
“不論是復仇者還是神盾局都不知道,在那個神話傳說中的宇宙立方,其實早就來到了地球。”他看著眼前的立方,“只不過,它被毀掉了,很顯然,號稱無所不能的宇宙立方,被毀掉了,他只剩下了一個空殼。”
“所以,沒用了?”澤莫有些遺憾的問道。
佐拉轉過身體,看了他一眼。
“恰恰相反,相比起重新制造一個宇宙立方,有了這個死去的宇宙立方,我的工作量會大大減少。”他指著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半成品,“相比起重新制造,我現在需要做的,只是讓這個死去的宇宙立方,重新活過來。”
“重新活過來?”澤莫不明白。
“宇宙立方,最重要的是能量!能量才是它的關鍵!”佐拉說道,“但是,對我們來說,最困難的事情,是不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束縛住這股空前強大的能量。”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就像是一杯水,我們知道怎么樣找到水,卻不知道怎么打造一個杯子,而這個死去的立方,就是那個杯子?”一直沉默的紅骷髏開口。
“就是這樣。”佐拉點頭,“有了杯子,我所要做的,就只是找到正確的水,然后把它們灌進杯子,這樣,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我明白了,你繼續工作吧。”略帶不滿地瞟了眼紅骷髏,然后率先轉頭離開實驗室。
等到紅骷髏離開后,澤莫回到自己房間,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與不滿。
“現在情況怎么樣?”他打開了另一個頻道,平靜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