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球是中空的,在我們的地下還有另一個世界!”
“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有證據!”
“瘋子!”
“我們這里不需要你這樣的空想家!”
“怪物!”
艾爾德永遠記得自己被趕出去的那一天。
他孤身一人來到了荒無人煙的怪獸島。
他潛入了地下洞穴。
在這里,沒有人會像那些無知的人一樣嘲弄他,排擠他。
人類就是這樣,他們毫無道理地將那些他們不了解的東西視為異類,他們永遠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
他獨自一人向下挖掘著。
那是一片散發著刺眼光芒的鉆石。
可是,和大多數人在這種時候遇到的財富不同,這片鉆石帶個他的,只是一片刺眼到讓他痛苦倒地的光芒。
他從小視力就有些問題,而現在,在這片刺眼的光芒中,他的視力被徹底地摧毀了。
鼴鼠人抬起頭,他傾聽著地下洞的聲音。
很快,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里是什么地方?”本的聲音從洞穴的另一頭傳來。
“歡迎來到我的地下王國!”鼴鼠人迎了上去。
他已經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樣終于熟悉了幾乎失明的生活,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樣和這些生活在地下的鼴種人以及怪物們建立了統治關系的。當然,也可能是他故意忘記了。
“你是誰?”本疑惑并充滿警惕地看著眼前矮小的男人。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鼴鼠人。”鼴鼠人自我介紹道,他指著周圍的怪物,“這些,都是我在地下王國的子民。”
“地下王國?”本不理解,“你是說,你是個什么國王一樣的?”
“雖然和你理解的國王可能有些區別,但是,我統治著地下。”鼴鼠人說道,“現在,我誠懇地邀請你加入我的王國。”
“加入你的王國?”本更加不能理解,“為什么?”
“因為,我們都是被上面的人拋棄的,怪物。”鼴鼠人說道。
本沒有回答,他死死地盯著鼴鼠人。
“那些生活在地面上的人,他們不愿意接受你,不是嗎?”鼴鼠人說道,“即使是那些你曾經愛過的,曾經的朋友,他們也不能接受現在的你,不是嗎?”
本咬牙。
“他們只會看表面,不論你現在變成了什么樣,但是你的內心并沒有變,對嗎?你還是那個本杰明·格雷姆,但是,他們不會看到這些。他們只會看到,你現在和他們不一樣。”鼴鼠人說道。
“但是……里德他們也變得不一樣了……”本努力解釋。
“是嗎?”鼴鼠人嘲弄道,“他們得到了什么?控制火焰?伸縮身體?隱身和力場?他們可沒有像你一樣變得那么不讓人們喜歡。我說了,人們只會看外表,即使火焰遠比你的身體更危險,但是,他們在面對霹靂火的時候,卻只會送上歡呼,因為那看起來更漂亮。”
本沉默了,自己什么都沒有做,人們也只會看到自己尖叫著跑開,而強尼遠比自己更危險,可是人們卻愿意圍著他歡呼。
鼴鼠人是對的,人們只會傾向于他們外表看到的東西,即使事實并非如此,自己不是什么怪物,可是每當人們認為自己是怪物的時候,自己就必須去做一個怪物。
那些鼴鼠人的怪物們小心翼翼地圍了上來。
它們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而是像家養的寵物一樣親昵地,試探著去觸碰本的巖石身體。
本好奇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它們。
它們就像小狗一樣撒起了歡。
“這里是我們的世界,是怪物的世界,沒有人會因為外表來評判別人。”鼴鼠人站在一旁看著本的動作,他繼續說道。
“是啊,這是怪物的世界。”本松開手,“或許這里更好……”
柯爾特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他不太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這是自己第一次喝醉,他感覺腦袋炸開了一樣地疼。
站起身,習慣性地去打開柜子,這才猛然發現,自己沒有換衣服,而房間里,也沒有自己熟悉的衣柜。
搖搖頭,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熟悉的角度和熟悉的風景。
區別只是,時間。
他推開門走出去。
站在門口,回頭看著眼房間。
一種一起復雜的心情涌上心頭。
“哦,你醒了。”蘇珊從客廳里看到他站在房門口發呆,于是叫了他一聲,“昨天晚上我把你們兩個從酒吧里拽出來之后,不知道你住在哪,所以就直接把你們倆一起帶回來了,然后隨便找了間房間。”
“謝謝。”柯爾特回過神,道謝。
“你怎么回事?”蘇珊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里德很難受,我明白。”她說道,“本是他的朋友,事情變成這樣,他很受打擊,很痛苦,這都能夠解釋,但是,你,為什么?”
“事情很復雜。”柯爾特說道,“事實上,我不想談論這個。”
他說完,轉身走向大門的方向:“再次感謝,但是,我覺得,我現在應該走了,我想,我在這里的工作,就到此為止吧。”
“所以,你打算回去繼續當收銀員?”里德正好從房間里出來。
“至少當收銀員,再怎么犯錯也不過只是記賬的問題。”柯爾特回答道。
“我覺得,我們還需要談談。”里德攔住了他,然后轉頭看向蘇珊,“抱歉,請給我們一點空間。”
蘇珊露出不滿與警惕的眼神,她猶豫了片刻:“就在大廈里談,還有,不許喝酒。”
“那只是昨天晚上。”里德回答,“現在,我們要談一些正事。”
“我恐怕我幫不了你什么。”柯爾特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有什么能夠談的。”
“事實上,我對你給我的那些評價,非常感興趣。”看到蘇珊已經退遠,里德這才開口說道。
“我給你的什么評價?”柯爾特感覺事情有些問題。
“我們昨天晚上談到的東西,還有,你犯過的錯。”里德說道,“這恐怕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