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凡早就內力圓滿,而且因為是穿越而來,年紀雖輕,底蘊卻極其深厚。
更有著鎮武司多年積攢的經驗,對于突破先天早已信心十足。
只不過。
如今真正突破,進階先天之境,心中的欣喜一時間也是難以壓制。
也無需壓制!
他輕輕活動手指,感受著體內滿是生機的活力,和逐步壯大的先天真氣。
面色笑意顯露。
先天一成,與以往截然不同。
好似脫胎換骨,從肉身、到真氣,乃至心神,都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氣血活躍,肉身純粹如初生嬰兒,肌膚上的暗沉也在慢慢消失。
曾經氣血不能達之處,如今已是毫無窒礙。
從皮腺到發根,無一處不可控。
微風襲來,發絲抖動,真氣貫入其中,當即堅如鋼絲,可輕易貫穿木板。
往日,這等事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不止肉身掌控晉升的問題,還有真氣也變的靈動且充滿生機。
內力雖能流經全身,強壯筋骨、滋養肉身,卻不可能力貫發梢。
先天真氣則毫無問題!
而心神……
此界先天極其注重心神之力。
進階先天全靠意念刺激肉身、逼催潛能,一旦進階,念頭幾乎有化虛為實的功效,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就如此時!
郭凡雙眼微瞇,識海中猛虎咆哮,在四女和丁氏兄弟的眼中。
面前坐著的已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頭咆哮猛虎,威懾力猶如實質,讓人心頭發顫、筋骨酥麻。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
丁氏兄弟面泛狂喜,當即起身直立,抱拳拱手,眼中欽佩之余也有些羨慕。
他們年輕時也曾有望進階先天,奈何一步之差,進階不成反毀了根基。
導致他們此生進階無望!
現如今,兩人聯手雖然號稱可敵先天,但又豈能比得上真正先天。
況且。
別的不提,先天高手壽有兩個甲子,八九十歲還能如同壯年。
內力武者是萬萬比不得的!
“侯爺。”
四女也是一臉驚喜:“您真的進階先天了,那不是跟老王爺一樣了!”
“不一樣。”
丁氏兄弟搖頭:“王爺所成先天,只能說是機緣巧合,而侯爺……”
“底蘊深厚、順理成章,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再加上身懷絕世刀法,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說不得……”
語聲一頓,才道:“有遭一日,侯爺可比肩那天師道的張道真!”
“張道真算什么?”
四女不屑撇嘴:“少爺的刀法天下無敵,現在還年輕,早晚能超過他。”
這在她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魔刀的名聲可是傳了不知多少年。
但有修成,無不天下無敵!
“也不盡然。”
丁氏兄弟正色開口:“張道真這人的手段極其玄妙,能人所不能,王爺生前曾言,就算是魔刀之主復生,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哦!”
郭凡眼神微動。
天下有一道二僧五霸主,張道真高高在上,公認天下第一,但世人倒是極少知道他的實力。
就連他武功來歷,都不怎么為人所知。
“侯爺。”
丁氏兄弟環顧一圈,道:“您剛剛進階先天,需要靜養以鞏固修為。”
“長樂幫的事,是否暫緩?”
今日出現的高手,可是讓兩人暗暗心驚,就算郭凡進階先天。
在他們看來,啃下長樂幫,怕也非易事。
尤其是于提公臨走時說的話,似乎另有深意,估計也不會束手就擒。
“不必。”
郭凡雙眼微垂:“我與其他人不同,先天之后經歷大戰,更有助于實力提升。”
初入先天,氣血最是活躍。
體內的諸多竅穴,在這個時候,也最容易打開。
對他來說,在沒有足夠丹藥的情況下,與人動手廝殺,反而更有助于打開體內諸多竅穴、增加實力。
“走!”
“回去!”
心中計議已定,郭凡當即起身站起,邁步下樓。
“召集人手,在西庭郡附近匯合,隨便讓小千追蹤這些人的去向。”
“是!”
丁氏兄弟躬身應是。
“于提公既然敢開海口,怕是另有依仗。”
郭凡一邊下樓,一邊飛速轉動念頭:“長樂幫經營西庭郡幾十年,那里估計早已戒備森嚴。”
“與隆盛商會不同,長樂幫定然有著私兵,說不得那里的地方官都是他們自己人。”
“不錯。”
丁氏兄弟肅容:“卑職這就傳信,讓附近的駐兵前來,先圍住西庭郡。”
“只不過……”
說到此處,他們又面露遲疑。
“上一次圍城出動地方兵丁,陛下已是不悅,這次再借兵的話,怕是軍部的人不允許。”
“那就硬來!”
郭凡語氣一重:“上次隆盛商會得到的好處,他們可沒有少分。”
“這次,自也不會虧待!”
“是。”
兩人應是。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跨過了數條長街,來到他們所在的客棧。
還未靠近拐角,郭凡已是面色大變。
“唰!”
他腳下輕點地面,整個人就如一抹清風,朝著遠處的客棧撲去。
一躍,已是將近五丈!
雖只是剛剛進階,他的速度也已陡增一籌。
客棧外,人影晃動,夏侯燕手臂染血、長發披散,正自低喝不止。
在她前面,是一片狼藉。
客棧門面還算完好,內里則已徹底坍塌,就連后院也成了廢墟。
廢墟中,不少六扇門、兩廠之人倒地慘叫不止,正自被人一一抬出。
“怎么回事?”
郭凡現身,眼泛冷光,殺機外溢。
“侯爺!”
夏侯燕豁然轉身,雙眼當即一紅。
聲音更是帶著哽咽:“剛才,就在不久前,一群人突然沖入客棧,大開殺戒。”
“鐵手大哥……被人斬殺,雷四海身受重傷,武癡前輩也……成了廢人!”
“好大的膽子!”
丁氏兄弟也雙雙躍至,聞言面色陡然一沉,眼見此景,雙眼中不由怒火熊熊。
“長樂幫……,該死!”
“侯爺。”
這時,右手聳拉著的唐管事也從后面轉了除了,面上一片慘白。
“來的人都是高手,其中一人的劍法極其兇殘,應是蝕日劍南宮不韋。”
“鐵手,就是栽在此人劍下!”
“南宮不韋。”
丁氏兄弟眼神閃動,道:“此人是鐵拳門祖老爺子的一個孫女婿,年歲不算大,劍法高深莫測,據說最近幾年一直沉浸山水之間,尋求突破先天的契機。”
“他竟然也來了!”
“好大的膽子!”
郭凡緊咬牙關,識海中盤踞的猛虎也雙眼赤紅,怒意噴薄而出。
“長樂幫的人,現在在哪里?”
“應該在城外的十里亭。”
唐管事喘息低語:“我聽到有人提這個地方,他們好像會在那里匯合。”
“我們雖然損失慘重,他們也不好受,估計一時半會應該走不了多遠。”
“好!”
郭凡語聲一沉。
“去叫馮正,還有后面的病捕司寇和本地衙役、兵丁,跟我去城外十里亭。”
“竟敢對朝廷的人下手。”
“他們這是找死!”
“駕!”
“駕!”
官道之上,馬蹄奔騰。
地面揚起的煙塵成一道直線,有十余丈之長,如一條氣勢洶洶的烏龍,直奔城外十里亭而去。
郭凡等人策馬在前。
其后,則跟隨著六扇門和東西兩廠專門從在地方調遣過來的一批高手。
作為八幫十會之一的長樂幫。
不僅財大氣粗,更是高手眾多,要對這種勢力下手,自不會那么簡單。
單憑郭凡一開始從京城帶出來的人,定然不成!
而且既然是借著查高家滅門案的由頭,負責此案的病捕司寇自也隨行。
只不過這些人每到一地,都會先去衙門大牢,并不與郭凡等人一起。
如今齊齊出動,自是要討一個公道!
“駕!”
女神捕夏侯燕雙目赤紅,策馬奔在最前面,已是能遙遙可見遠處的人影。
“侯爺,看到他們了!”
“果然在十里亭匯合,這群人……,我要為鐵手大哥報仇!”
“別沖動。”
司寇聲音平穩,在一旁低聲道:“他們既然敢動手,怕是有所依仗。”
“等下一定小心!”
“而且……”
他眼神閃動,道:“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怕是沒有那么簡單。”
“哼!”
夏侯燕冷哼一聲,雖同為本道四大神捕之一,她對司寇卻似乎有著極大的敵意。
聞言更是怒目看來。
“你若膽怯,可以不必動手。”
“這是說的什么話?”
司寇皺眉,更是搖頭:“不過咱們是捕快,抓人可以,殺人大可不必。”
“哈……”
夏侯燕冷笑:“難道只能別人殺我們,我們就不能還手了不成?”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種性子!”
音落,前方已有數人策馬奔來,同樣是雙目赤紅,渾身殺意。
“殺!”
“放箭!”
一聲令下,幾十根弩箭已是飆射而出。
這些弩箭來此朝廷特制的諸葛勁弩,每一根,都能力穿金石。
其速之快,更是如奔雷閃電。
而今六扇門、兩廠眾人幾乎人手一架,每一架可連環發射三根。
只是兩波,前方沖來的人已如稻草般紛紛倒伏!
其實若非客棧里面事發突然,有著大批精良裝備的鐵手等人,大概率不會遇難。
“沖!”
撞開混亂的馬匹,眾人繼續前沖。
十里亭,已是近在眼前。
“小心!”
司寇突然大吼。
“吁……”
他猛拉韁繩,戰馬前蹄高抬,硬生生止住前沖之勢。
而夏侯燕等人顯然沒有他這般嫻熟的馬技,伴隨著前方地面塌陷,紛紛朝前狠狠栽去。
地面上,更是露出一根根寒芒顯露的尖刺。
“唰!”
一道人影當空閃過,掌勁牽引,把一應身形不穩之人擊飛出去,正是郭凡。
“朝廷狗賊,受死!”
前方。
怒吼聲滾滾如雷。
“嗯?”
郭凡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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