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曼的加入讓尋找雅楠成為了汐流號未來的目標之一,不過戈爾曼很快表示并不急于現在完成,所以接下來在朔明王朝內海域內的行動依舊以在陸靖這位船長的指令為準。
為了安全起見,這時候離開安靈島其實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現在不論是民間的賞金獵人還是戍夜司都在全城通緝他們。
奈何這一次汐流號的改裝不同以往,盡管傅鞠已經額外支付了一筆加班的費用,讓船廠的工程隊加班加點的工作,但牽扯到整體船身的修整,仍需要兩到三天時間才能夠基本完工。
人家拆都拆一半了,總不能再安回去吧?
至于金氏醫館這邊的金啟東,陸靖特地問了多久可以弄清楚戈爾曼身體的問題所在,然而前者根本不理會他,只得先將傳音海螺留在醫館內,之后要是有發現也可以隨時聯系。
既然短時間內走不了,陸靖便打算趁此機會在安靈島上休整幾天,反正他們來安靈島最初的目的之一就是休假,因此陸靖干脆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枚金葉,讓他們為新船添置一些必要的家具還有個人喜好的東西。
如今早已不是剛從清褚島啟航的時候,曾經讓陸靖左右為難的幾枚金葉在現在的他看來其實跟銀元差不了多少。
這便是大航海的時代的魅力了。
只要有本事,想要賺錢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過在開始休整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酒樓的包間內,一行人圍坐在滿是珍饈佳肴的桌子邊上,戈爾曼正埋頭狼吞虎咽,經過一個晚上的緩和,其堪稱恐怖的體質立刻展現出了強悍的恢復能力,只不過同時出現的還有驚人的食欲。
修復身體的能量自然不可能憑空出現。
陸靖跟傅鞠此時已經吃完,前者小口抿著果酒,空出來的手給琉璃梳著毛,后者正看著酒樓里的甜品菜單,傅鞠認為自己的體質也是特殊的,有一個專門吃甜食的胃。
徐酌則是仔細查看著陸靖從血鸚鵡那兒得到的卷軸。
這便是陸靖當下需要趕緊解決的東西了,之前是忙著搞定失落世界內的怪物,現在既然空了下來,陸靖自然要想辦法處理它。
一方面這份卷軸能讓戍夜司的頭目如此窮追不舍,還是血鸚鵡親自出手從總督府里拿到的寶物,對此陸靖甚至有些懷疑它就是這次幾個海賊團聯手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這玩意兒對陸靖而言完全是雞肋,他既不知道這卷軸的來由,更不知道用處,拿在手里的效果跟廁紙差不了多少。
嗯還是有些區別的,廁紙要糙一些。
偏偏它又是個燙手山芋,殊不知陸靖這個在凈水廣場上來了場“弒神”表演的人,現如今的通緝賞金都沒有血鸚鵡高,后者在鄭淵眼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言歸正傳,處理這卷軸最簡單的方式當然是賣一筆錢,陸靖相信血鸚鵡絕對會愿意為了拿回這半份卷軸出高價,而他現在的積蓄距離驚海船廠一艘好船的200金葉的價位還差出不少。
只是就跟當初得到寄魂傀儡時的情況一樣,陸靖不知道這卷軸的價值,很難給出一個比較合適的價位。
“抱歉,船長,我看不懂這卷軸上的字。”
徐酌一邊捧著一本《文字通識》,一邊比照著卷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翻閱了許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見過這種文字至少朔明王朝疆域內沒人用這種文字,不過從卷軸上的手繪圖記還有針對性的文字排版來看,這大概率是一種特殊形式的記事卷軸。”
“記事卷軸?”
“就是記錄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這卷軸上應該記錄的是一處地點可能是藏寶圖?”
能被海賊如此看重的東西,徐酌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寶貝。
“就算是藏寶圖,咱們手里拿著一半也沒用,50枚金葉怎么樣?”
徐酌都不懂的卷軸,陸靖更是連看兩眼的興趣都沒了,果斷報了個心理價位,打算先跟自己人商量,到時候再問血鸚鵡要錢。
這是之前“險些”被周臨武追殺的精神損失費,不能少的。
“能給我看看嗎?”
坐在陸靖另一邊的戈爾曼剛放下筷子準備去拿最后的紅燒肘子,看到徐酌在桌上攤開的卷軸,手頭的動作一停,開口說道,
“這卷軸上的字,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
“你見過?”
徐酌愣了下,旋即忙不迭的將卷軸遞了過去。
“我不知道這些字的意思,但是之前在失落世界里游蕩尋找古神殘念的時候,我在街道還有一些房屋上看見過一些類似的字符沒錯,就是這種文字。”
接過卷軸細看了幾眼,戈爾曼點頭肯定道。
這個結論讓陸靖和徐酌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要知道他們之前推測,失落世界很可能是余燼紀元留存至今的遺跡,如果說這卷軸上的文字能跟失落世界內的某些物品上的文字對上。
這是否意味著卷軸上記錄的是余燼紀元時期的某種東西,或者更進一步,干脆就是某處余燼遺跡?
“這么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它的價值啊,真要是跟我們想的一樣,那也難怪鄭淵會如此緊張,這可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東西。”
正如陸靖之前曾說過的,任何一座失落遺跡都有可能成為一座巨大的寶藏,即便是對鄭淵背后站著的鄭氏一族而言,這般存在甚至是可以做為家族底蘊而一直傳承下去!
“還要賣嗎?”
徐酌注意到陸靖明顯產生了變化的表情,輕聲問道。
“如果真跟我們想的一樣,這份卷軸還真就不好賣了啊,只不過血鸚鵡那兒得盡快想辦法跟她見一面。”
毫無疑問,這卷軸若是牽扯到古代遺跡,陸靖不僅不會賣,正相反,他還會想辦法從血鸚鵡那兒把剩下的那一半弄來!
海眷者于失落世界內的晉升無疑讓陸靖找到了一條提升核心卡的途徑。
然而隨著海眷者進入第二階段,陸靖當時便察覺到失落世界內的能量已經無法再讓它更進一步,很顯然,核心卡每一階段的晉升規則區別于其他的能力卡,需要特定的能量,這同時也讓陸靖意識到,想要讓海眷者更上一層樓,恐怕還得從這些遺跡入手。
更別說現在又多了一張光輝獵手,若是能找到遺跡,說不得就能立刻多出一張二級的核心卡。
陸靖測試過一部分它的能力,這可是一張極為適應陸地戰斗的核心卡!
“那些人花費那么大的代價才得到這份卷軸,咱們找上門去,真能跟他們談么?”
傅鞠撥弄著剛才送過來的蛋糕,開口問道,
“換做我是他們,說不定會選擇動手強搶,這可是海賊的專業。”
“哈,我可是巴不得他們搶呢,咱們現在這幾個,算上你那具砂鐵傀儡,五名超凡者,還有琉璃,六個,真打起來,我還能省一筆錢不對,說不定能賺一筆!”
戈爾曼加入隊伍,再加上自身實力的提升,現在的陸靖底氣簡直不要太足。
血鸚鵡愿意談也就罷了,若是想強搶,單憑她之前的“甩鍋”想害自己的舉動,陸靖可不會留手。
“問題是現在去哪兒能找到她,說不定她已經逃離安靈島。”
“她不會走的,至少在得到關于這半份卷軸的消息前,她肯定不會離開,事實上我覺得只要咱們再次出現在海賊酒館附近,立刻就能獲知她的行蹤。”
陸靖幾乎可以肯定血鸚鵡在海賊酒館外安插了人手,原因很簡單,她知道陸靖同樣想找她,而他們唯一發生交集的地點就在海賊酒館,
“吃完飯咱們就去會會那些海賊,我倒要看看這卷軸里頭到底藏著什么驚天秘密。”
陸靖在酒樓里與船員們商量計劃之際。
同一時間的金氏醫館內,擺滿了儀器的工作臺前,金啟東捏著儲存著戈爾曼血液的試管直起身,驚喜的喊道,
“我知道了,戈爾曼的身體內隱藏著某種”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金啟東回頭望了眼空蕩的地下室,一眼就看到了戈爾曼之前躺過的病床上陸靖留下的紙條。
看了眼上邊的內容,轉手便要拿起一旁的傳音海螺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他們。
拇指摁向海螺上的開關,下一秒卻又倏然停滯,不只是手臂,金啟東整個人都再度進入了曾經出現過的“宕機”狀態,嘴里卻是不斷地重復著不久前從戈爾曼聽到的稱謂,語調亦是愈發古怪,
“拜爾修道院,拜爾修道院拜爾修道院!”
伴隨著最后一聲悶喝,金啟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也似的忽然癱坐在病床上,頭顱埋在雙臂之間,像是遭受了某種巨大的痛苦,如同野獸般低聲嗚咽著。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嗚咽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怪異的悶笑。
放下傳音海螺,抬起右手中的試管,五指倏然收緊,將其直接捏爆!
試管碎片散落在地,卻不見絲毫血液墜落。
它們懸浮于金啟東的掌心,不斷地翻騰且以極高的速度旋轉,無數暗紅色的血絲被剝離。
最終僅剩下一顆不過芝麻大小的暗金色的液態球體。
“呵,拜爾修道院,原來答案在這兒啊!”
重新站起身,金啟東仰頭望向頭頂的煤氣燈。
昏黃燈光之中,他的臉龐驀然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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