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汐流號靠近海賊船，徐酌三人登船之際，這邊的局面早已被陸靖還有戈爾曼徹底控制住。
好吧。
其實這艘船上已經沒有還能喘氣的海賊了。
相當一部分海賊在親眼看見自家船長想要求饒投降卻被那頂著一對魚泡眼的恐怖男人一槍貫穿胸膛后，他們就知道這場戰斗再無勝算且對方根本不打算招攬他們，因此紛紛跳海。
他們寧愿賭一把能夠在這茫茫大海上逃生，也不愿意去面對那三個殺神！
對此陸靖也不在意，他又不是變態殺人狂，對于專門跳到海里頭去追殺那些早已喪失戰斗能力的普通海賊這種事沒有任何興趣。
事實上就連這艘海盜船的船長都令他頗為失望。
用水流清洗著紫棘的槍頭，陸靖看著地上身材臃腫，頭部明顯有一部分野豬特征的男人，搖了搖頭說道，
“就這？”
他本想找人練習剛從戈爾曼那兒學到的搏殺技巧，結果兩邊的船長一個照面，對方就被干掉了。
“通過吃一些特殊獸類的肉使得自己的身體發生突變......常見的獸化人，說是超凡者，其實也就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體質還有力量有所增強的家伙而已，算是最為廉價的超凡者。”
徐酌走上前來掃了眼地上的尸體，當即解答了陸靖心里的困惑。
之前便說過，這個世界上的超凡者數量不少，但超凡者群體內部本身也是要分出個三六九等的，像是這種拙劣的身體突變，無疑是底層中的底層。
當然，即便是這般存在，對于普通人而言依舊是不可戰勝的。
“嘖，不管他，戈爾曼，你跟傅鞠去船艙里頭看看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沒有，先運回咱們船上，注意安全，船艙里頭還沒被徹底清理過，讓砂鐵傀儡跟著。”
戰斗結束，接下去自然是收獲戰利品的時候。
“沈琳月那邊怎么辦，她剛才好像跑下去找那些被綁架的人了。”
身后跟著好幾個機械箱子的傅鞠開口問道。
“隨她去找吧，算是順手幫個忙，好歹也是給咱們指了條賺錢的路子，等那些人出來，將他們集中在這，不要讓他們亂跑，徐酌，你跟我，咱們去那艘考察船，我總感覺沈琳月有事隱瞞，考察船......我倒要看看他們考察的是什么。”
什么？
你說那艘考察船上的東西是沈琳月他們的？
別扯淡了，從陸靖干掉海賊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戰利品自然就成了陸靖的戰利品！
“琉璃，快過來，要是沾了血可不許往我的肩膀上跳。”
向著船舷上的琉璃招了招手，后者一個起跳便輕巧的落在陸靖懷里。
將海賊船上的事情交給戈爾曼處理，陸靖和徐酌乘坐摩托登上考察船，原本控制這艘船的海賊同樣已經棄船逃生。
甲板上能看到些已經干涸的血漬，顯然之前他們奪取這艘船的時候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到底是官方的考察船，該有的防衛力量還是有的。
只不過不太夠而已。
他們興許在遭到襲擊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聯盟海軍還有朔明朝廷官方機構，然而當下這個時代可沒有衛星定位的能力，除非他們手里拿著什么超凡物品，否則就算前兩者想要救援也得先找到位置。
“咱們分頭行動，有什么發現就用傳音海螺，要不喊兩聲也行。”
這艘考察船的規模甚至比汐流號還要大上一些，而且它的中部還裝有吊機這一類的重型機械裝置，這讓陸靖越發肯定他們進入無垠海的目標絕不是什么挖星沙。
“沒問題，甲板還有一層船艙交給你，我去下邊。”
徐酌亮了亮口袋里的傳音海螺，將命輪背在身后，轉而取出兩把手槍拿在手里。
單憑兩個人想要詳細搜查這艘船顯然不太可能，所以陸靖從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了船上的一些關鍵區域。
要知道當海賊開始襲擊考察船時，船上的兵卒作何反應暫且不論，至少包括沈琳月在內的普通考察人員必然會陷入恐慌狀態，想也知道他們平常聚集的房間也會不可避免地出現混亂。
因此陸靖在經過船長室，舵室，休息室這些房間時基本都會先站在門口瞄上一眼，里邊要是干凈整潔，那便沒有進去的必要。
直到推開一個處于船艙內側的房間大門，陸靖在其中看到了滿桌的水瓶，書籍，歪七扭八的凳椅，立刻就意識到這里是他們之前商討某些事情的房間。
很快的，陸靖就在房間邊角找到了一個堆著不少紙灰的鐵盆，旁邊還散落著為數不少的紙頁。
“大白天的燒紙......這是為了銷毀資料？”
蹲在鐵盆邊上撿起兩片沒有完全燒光的紙頁，只能看到一部分鉛筆拓印的痕跡，陸靖蹙著眉頭在周邊看了圈，又找到幾張紙片，正想嘗試著將它們拼湊起來，口袋里的傳音海螺卻響了。
“船長，如果沒什么發現的話就到底艙來，這里有些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徐酌的聲音從海螺中傳來，陸靖趕忙捏著幾張碎紙片往他那兒靠近。
不一會兒陸靖就在底艙看到了徐酌，同樣也看到了他身旁堆放著，遍及大半個船艙的船只殘骸碎片！
“這些是沉船的碎片？”
陸靖隨手撿起一塊碎片，從外觀還有質地上看應當是某艘船的一部分，上邊還貼有一張用于區分的數字標簽。
“沒錯，這艘考察船應該是出海打撈沉船的，而且我剛才找過了，這邊有個舵輪，上邊標注著朔明朝廷的徽記，這也就是說他們打撈的應該是朝廷的沉船。”
徐酌雙手捧起舵輪，指著上邊的標志，接著說道，
“奇怪的是如果是打撈沉船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專業的打撈船處理，他們有更為專業的機器，根本沒必要派遣這種考察船，更別說還要額外配上一群考察人員。”
這就跟開船出海釣魚，卻在船上裝了五門火炮一樣，釣不釣的到是一回事，被當成目標的魚肯定很心累。
“嗯......有沒有可能是沉船里的某些東西將它們吸引到此？”
陸靖走在一堆殘骸里頭，左右張望著，希望能找到些有價值的東西。
“這么說的話，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些區別于船只殘骸的物品，不過不在這邊，而是你身后。”
放下舵輪，徐酌抬手指向陸靖的身后，在底艙樓梯后方的一些半開的貨箱內，擺放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塊。
確切的說應該是某種石碑的碎片，因為這些石塊全是扁平的石板，上邊還有一些文字。
陸靖緊走兩步上前，站在這些貨箱前待了會兒，臉上又不免顯出些失望神色。
“哈哈，我剛開始也以為是咱們之前看過的那半份卷軸上的古文字，結果跟記憶里的比了下完全對不上，這些與其說是文字，更像是鬼畫符，完全看不懂意思。”
徐酌看到陸靖的表情，大笑著說道。
他剛到底艙看見這些石板碎塊的時候其實跟陸靖有一樣的想法，雖然不知道后者為什么會對這方面的東西如此在意，但船長既然想找這方面的東西，他這個做船員自然要幫襯。
“這些貨箱是被蠻力敲開的，這里還有些刀口，應該是海賊開的，不過在發現里邊是石頭后立刻就放棄了，不過里邊的貨箱倒是有被拖動的痕跡，或許是沈琳月之前說的星沙，他們將石板碎片跟星沙放在一起......”
“他們覺得這兩樣東西價值相等，都需要被妥善保管？”
徐酌接過陸靖的話頭。
“沒錯，這兩張紙片你拿著，上邊還有些符號，跟這些石板上的比照一下試試，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能夠合起來的。”
陸靖將自己剛才在鐵盆邊上找到的紙片遞給徐酌，如他所料，僅僅只是幾分鐘后，徐酌便將它們中的大部分在石板上找到了相對應的內容。
“這些東西是跟那艘沉船一起打撈上來的，而他們又在對石板進行研究，甚至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隨行出動，我有理由懷疑這些石板上的內容應該也是頗有價值......”
“船長！”
陸靖話說到一半，卻被徐酌突然出聲打斷。
“怎么了？”
扭頭看見徐酌臉上的驚詫表情，陸靖不由得一愣。
“咱們以前其實見過跟這些符號極為相似的存在。”
將貨箱中的一塊石板碎片拿起來，指著上邊的某個符號，
“你不覺得眼熟么？”
陸靖向前一步，抬手摩挲著徐酌指出的符號，腦海中開始進行回憶，不多時臉上便顯出幾分恍然。
“慶樂島，秦年山家的地下室，召喚人面鼠的咒文!”
一念即此，陸靖忽地以拳擊掌，當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秦年山提到過，他是從宮廷內的某些石板上拓印下來的內容，而這里的是石板碎片，運載它們的船還是朔明朝廷的官船......呵，那些大人物，也挺會玩兒的嘛。”
“如果我們能將這些碎片集齊，秦年山能翻譯出來，說不定我們也行？”
聽完陸靖的推理，徐酌也是來了興趣，那半份卷軸上的文字明顯是余燼紀元時期的某種特殊文字，需要專業人士才能翻譯，而這里出現的符號，顯然沒有高的限制！
“用不著這么麻煩，海賊船上不是有現成的翻譯員么。”
陸靖石板碎片，摸著下巴說道。
“船長，如果打算讓他們幫忙，為了確保這些人不會偷奸耍滑，我建議你換個方式。”
徐酌像是想到了什么，補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