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老道的經驗,一眼就看得出,吉米的腹部受了傷。
“你不是還有一天休假么?今天修掉吧。”
吉米驚訝的看著一臉正常表情的大衛,好像在說一個毫不關聯的事情。
吉米的內心暖暖的,悄聲的應了一聲。
大衛也沒多做糾纏,越過吉米就準備走向牧場。
“對了,”剛走了兩步,他好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樣,停了下來。
“吉米,我們雖然是同事,但是我們一起生活,一起居住,更像是一家人。”
他頓了頓,臉上漏出了難為情的樣子。
畢竟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牛仔,一個硬漢,這些柔弱的溫情話讓他說出來自己都感覺十分的別扭。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直接跟我們開口,我們都會盡力幫助你的。”
他轉過身,盯著吉米的眼睛,感情真摯。
吉米愣住了,這不像他印象中的老大。
“好,我知道了。我會的。”
大衛拍了拍吉米的肩膀,然后就離開了,站在原地的吉米,感覺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眶也開始變紅。
他使勁讓自己昂起頭,努力控制住,不讓眼淚低落,要知道,他被威廉和艾丹打的時候,都沒有哭出來。
大衛走向牧場里,牛仔們都在附近幫忙加固圍欄,因為列斯牧場發生的事情,讓大衛覺得本來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圍欄也不那么安全了。
“漢默,吉米好像有點事情,受傷了,我讓他休息了,你回去看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大衛招呼了漢默一聲,漢默可是一直把吉米當成自己的兒子相處的,聽到這里,連忙放下自己手里的工具,說了聲,就朝著宿舍走去。
“吉米怎么了?”
一邊的牛仔聽到他受傷,都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圍到了大衛的身邊,關切的打聽著。
自從吉米來到牧場,雖然一開始笨手笨腳的,遭受著大家的嫌棄,可是勤勞肯干,很快就上了手,平日里誰有事情需要幫忙,都很樂意幫忙頂班,所以大家慢慢的也都接受了這個牧場小弟。
關系越處越好,大家也很喜歡吉米這個話不多,總是默不作聲在做事的人,也都真心的接納了吉米作為一個牛仔的身份。
現在聽到吉米受傷了,都很關心他的情況。
“我看他有些行動不便,就讓她休息了,他不肯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吉米自己慢慢的步履蹣跚的回到宿舍,他挪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躺了上去,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讓自己身體的重心從受傷的地上挪開。
一切都完成之后,他才松懈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長長的吐了口氣。
“咣當。”
漢默沖進了宿舍,直奔吉米的床鋪。
“怎么了?受傷了?”
他關切的看著吉米,掩蓋不住的傷痕也讓他怒火中燒。
“誰干的?”
吉米看著關切的漢默,盡力讓自己表現的開心點,他扯開了自己的嘴角,
“沒事,就是兩個小混混,我沒多大關系,就是被打了幾下,別擔心。”
漢默也是一個老牛仔了,他看著吉米時不時抽動的嘴角和帶著青筋的額頭,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看看你的傷。”漢默扶起吉米,然后掀開了他的衣服。
“嘶”
入眼可見的痕跡,吉米的肚子上一塊塊的傷疤,每一個都已經都充滿了黑紫色。
看起來恐怖極了。
漢默充滿了怒氣,眼前這個傷,絕對不是吉米口中的普通混混,一般混混搶錢不成,動手也不會下這么大的狠手,畢竟搶劫是一回事,打這么嚴重是奔著打死去的。
“我帶你去醫院吧?”漢默扶著吉米,他的臉上滿是嚴肅的問著吉米的意見。
“我好很多了,不用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吉米拒絕了漢默的提議,他現在本來就拮據,還要想辦法湊錢,然后擺脫威廉兩人的糾纏,可不想在這方面再花一筆錢。
漢默看了看吉米,見他神色堅決,又仔細的觀察了下傷痕,發現這些傷處雖然看起來恐怖異常,有著淤血,但是大部分都是皮肉傷,所以也沒那么堅持了。
他走回自己的床位,從背包里拿出來一瓶藥膏,扔給了吉米。
“來,擦擦,這是我們一直在用的,對于這種淤青挺好用的。”
對于牛仔們來說,平時被牛撞到,馬踢到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們一般都備著有自己試驗出來,好用的藥膏,畢竟不能每一次這種情況都去醫院,這些藥膏能夠加快恢復,療效很不錯的。
吉米看了看這種包裝方式很隨意的藥膏,臉上寫滿了遲疑,畢竟這外表到處都透露出不靠譜的樣子。
“臭小子,別不信,用了這個,你明天身體就不痛了,三四天就完全恢復了,很珍貴的,我就這么一瓶,自己都不舍得用很多。”
漢默走了過來,拿過了吉米手上的藥膏,打開,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
他從里面挖了一點,然后放在手掌心里揉開,然后貼住吉米的傷口。
“嘶你可千萬要輕點。”
剛一貼上去,吉米就下意識的往后靠了一下,然后抽著冷氣對著漢默說著。
“啊”
漢默笑著不做聲,然后手里的動作不停,用自己的身體箍住吉米的身體,讓他不能隨意的動彈,然后對著傷處揉搓著。
吉米被這忽然的疼痛的齜牙咧嘴的喊著,慘叫聲傳了很遠。
“咬牙,堅持住,這要揉進肉里才能好的快。”
吉米知道漢默是不會傷害自己的,所以慘叫聲立刻就變成了悶哼,他倒在床上,歪頭咬住了一邊的被子。
“好了。”
經過幾分鐘的揉搓,在吉米快要痛的昏過去的時候,漢默松開了自己的手。
吉米感覺自己的傷處現在火辣辣的,但是疼痛感真的消減很多。
“咦這個真的挺好的,這個像發油一樣的東西是哪里買的?”
他望著自己手里的藥膏,上面寫著他不認識的方塊字。
“來,我悄悄告訴你,這個啊。”
漢默的神情中充滿了神秘,吉米也下意識把把自己的身體靠近他,豎起耳朵聽著。
“我以前有一個中國同事,他告訴我的,這個叫紅花油,是中國很有歷史的名藥。”
紅花油三個字是用正確的腔調說出來的,再看一邊的吉米,也是一副見識到了的神情,還自己暗自的讀了幾遍,確認自己記住了這個拗口的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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