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先生,你也知道現在生意不太好做,尤其是盡管經濟危機已經過去了一些時間,但是各行各業還處于低沉的狀況,誰都知道可能往后經濟狀況會慢慢繁榮起來,但是此時我們還處于低谷。”
盧卡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不管他心里對于大衛提價的事情到底抱著什么樣的態度,但是首先叫苦連天肯定是慣用的套路,如果能夠用自己的言語改變對方這個想法,那就完全是意外的收獲了。
“你別看我從你這里拿貨的價格比較低,再加上我回到本國之后的售價也是比較高的,但是中間真正落到我手上的利潤并沒有多少,交稅和出口的費用肯定就不說了,這些全部是由我個人承擔的,就連鋪設各地的經銷網絡也是我需要拿錢繼續維持的。”
他一邊擺出一副十分哀愁且難辦的模樣,一邊偷偷觀察著大衛的表情,說實話論起經營牧場來說大衛確實是比較拿手的,但是論起這些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和談判技巧,他盧卡斯還是略勝一籌的。
“現在生意可太難做了,這些經銷商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果沒有豐厚的利潤,他們轉頭就投入其他啤酒品牌的懷抱里,想讓對方主打我們的啤酒品牌,那是需要相當大一部分的折扣價的,只有讓他們也收獲的利潤,才能夠讓我們的產品處于更加有優勢的地位。”
在盧卡斯不斷訴苦的過程中,大衛始終保持著同樣的表情,用眼神盯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杯,那渺渺升起的熱氣讓他的思緒始終處在一個比較活躍的狀態中。
作為一個年長的長輩,大衛對于自己性格的優劣性有著十足的判斷,他十分清楚自己擅長什么事情,不擅長什么事情,在做出漲價的決定之后,就已經預想到今天可能會發生的狀況,同時也在心里做好了所有的應對措施,所以對方這種言語交鋒的伎倆以及不斷訴苦的做法,并不會對他早就堅定好的信念有任何的影響。
“要不這樣吧,你們猛然提價確實讓我也沒辦法一下子接受,我們下一批的價格還按照之前的水準,等我回去跟經銷商們進行一番溝通和詳細解答,后年的價格在順水推舟的提上去,怎么樣?”
說到這里的時候,盧卡斯已經把自己內心的打算完全的展露出來了,對于他來說,能夠晚一年提價,那帶來的收益無疑是十分巨大的,相當于用平常的價格拿到同行們多付出價格的酒水,這中間一來二往能夠省下來的費用可就完全就是他本人的純利潤了,全部都能穩妥的進入到自己的腰包里。
“盧卡斯,你這就是在跟我說笑了。這樣吧,我們今年的合作十分融洽,而且也比較愉快。本來我們老板的意思是今年的這批酒水就已經處于漲價的范圍了,但是考慮到我們之前提早的就簽訂好了合同,貿然違約并不是一個好的廠家應該具備的素質。所以我才會建議老板把提價的事情放到明年,如果你對這個事情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完全可以理解。”
面對盧卡斯的言語交鋒,大衛并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話鋒一轉,直接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今天不在現場的李思科頭上,他相信就算老板知道自己往他頭上分擔的點兒壓力和罵名,對方也不會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畢竟這本來就是商場中進行談判的一種話術,別說自己信不信,就連對面的盧卡斯都不一定可能相信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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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今年的合同就先不要簽訂了吧,我們暫時雙方都觀望一下,如果你這邊有更好的啤酒品牌選擇代理的話,我們這邊也是比較容易理解的。不過如果過了第二季度之后,訂單還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我們可能就沒有產量臨時供應給你了,畢竟你也知道我們啤酒品牌受歡迎的程度,如果不是因為早就簽訂了合同,可能等待接手你這一批份額的啤酒代理商數不勝數。”
說實話,盧卡斯并不是大衛夢想中德國本地啤酒代理商的第一選擇,只是因為對方瞅準了一個很好的時期,在很多人沒有發現自己啤酒品牌的時候,就已經跟牧場達成了十分融洽的合作關系。
盧卡斯這個人在大衛眼中的印象是既摳門又圓滑,而且他已經十分煩躁,這個人在啤酒份額銷售完之后,不分日夜連續電話騷擾自己,就是希望能夠再從別人的份額里摳出一點兒,完成他的銷售目標和布局。
這個人具備所有商人的優良品質,貪婪狡猾,為了利潤和金錢能夠付出一切,甚至在足夠大的利益面前,能夠毫不猶豫的出賣掉自己的良心。
固然能夠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合格且十分出色的商人,但是作為一個平常人來說,大衛覺得這種人不太適合作為一個長久的合作伙伴,因為你不知道有什么時候就會被這個狡猾的商人給背叛,同時在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從你身上割取點別的利益。
如果不是因為發展新的啤酒經銷代理商,比較麻煩且瑣碎。大衛真的想換掉這個合作的伙伴,哪怕新的合作伙伴,有可能因為實力不濟的原因,暫時在整個德國的市場占據面積,份額下降也在所不惜。
眼下就是一個比較好的機會,如果因為對方不愿意提價的原因導致雙方的合作破裂,那么就算是老板本人親自過來面對大衛的做法,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指責的地方。
雖然大衛抱著所有有可能出現結果的。應對方法,但是盧卡斯本人是一個多么狡猾的商人啊,看到對方的面色不郁,立刻轉換了自己的話鋒和態度,甚至對于提價的策略表現出了十分贊同的樣子,似乎剛才表達反對以及賣苦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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