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于謙終于被放了出來,但是并不是說他就沒事了,他被流放了,入辟山軍效力。
所謂的辟山軍,就是南楚開辟山林、從異類蠻族手中奪取生存空間的部隊,這是南楚死亡率最高的部隊,于謙能不能在辟山軍中活下來,就看他的能力和運氣了。
不過于和卻是覺得他一定能夠活下來,就像是某個名字里頭帶土的忍者一樣,不但能夠活下來,說不定還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呢,誰知道呢,反正中二少年歡樂多,一個兩個的都有成就大魔王的潛質。
現在的老八,對他完全構不成威脅,未來也不可能。
老八被流放,柳姨娘圈禁,陽武侯府的后宅子算是變了天,算嗎?
如果不算老頭子在一個月前又納了一房漂亮小妾的話,的確算是變了天了。
老頭子納了一房又一房,于和這里卻是圓不了房。
雖然圓不了房,但是日子還是要過的。
盡管沒有身體上的深入交流,可是在武道和符文之道上,兩人之間的交流極為頻繁,幾個月的時間,兩人也漸漸的熟悉了起來,關系也變的融洽了。
在武道上,于和能夠感覺到自己長足的進步,但是沈南歌對他這種進步嗤之以鼻。
“這也能叫進步,按你這個速度,一輩子都別想突破至三品。”
三個月的交流之后,兩人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交流。
沈南歌是被他的愚笨給打敗了,于和則是宣布沈南歌沒有符文天賦,這讓沈南歌很是沮喪了一陣。
雖然已經停止了交流,可是,在這個三個月,雙方是互相認同了。
沒辦法,誰讓沈南歌是宗師呢?
至于于和,這小子在武道上雖然是個棒槌,可是在符文一道上的造詣卻是遠超沈南歌的想象。
這小子能夠自己煉制法器,不但熟練,而且成功率高的驚人,比起拜月殿的那些老夫子們,強的何止一點半點?
拜月殿的煉器師,幾年也不見得煉制一件半件的法器,可是這個家伙呢,那些獸骨,只要是合用的,一個晚上能搞出十幾二十個,雖然說威力都十分的單一,可那畢竟是法器啊!
怪不得這廝每次幫人家炮制血肉精髓都要靈材獸骨,說什么熬湯,熬個鬼的湯啊!
他是為了煉制法器,天曉得這廝已經煉制了多少骨符法器,有這些骨符法器在手,這小子就算是遇到了九品強者也不怵啊!
至少在煉制法器上面,她已經想不到有誰能夠比的上這家伙了。
雙方都是各自領域的王者,不存在誰高誰低,誰上誰下的問題。
認同感就這么產生了。
既然站在同一平臺上,相處起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尷尬了。
當然,于和在煉器上的天賦,對外人來講,還是一個秘密,她也沒有將于和的秘密大肆對外宣揚的意思。
她也只能夠看到于和是個煉制骨符法器的天才,至于煉寶訣和寶氣,則是完全感應不到,也發現不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現在所發現的一切,都是于和刻意讓她發現的。
一來是因為畢竟已經成婚了,雖然沒有圓房,可是都同住于一個屋檐下,她又是宗師的修為,即使于和行事再秘密,再小心,也不可能真的瞞過一個宗師的耳目,與其被動被發現,還不如主動展示一些手段,打消她的疑慮。二來則是因為于和也需要借此來打個預防針,因為法器的秘密是守不住的,法器煉出來是干什么的?當然是用的,再加上他所煉制出來的法器質量問題,決定了他未來不可能永遠只用一兩件法器撐場面,未來肯定會有更多的法器出現在別人的面前,到時候,不會有人相信這些法器都是于白巖給的,因為于白巖也沒有,如何解釋?
只能是自己煉制的。
所以提前在沈南歌這里打個預防針。
沈南歌是宗師,交際的圈子都是南楚的高層,在必要的時候,通過她的嘴,一點一點的把自己是煉器天才的事情透露出去,等到未來秘密爆發,所造成的沖擊也就不大了,還能提升身價。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南歌對于和如此執著于武道很不理解,好好的煉器不香么?
現在因為自己一句話,這家伙竟然想要去闖江湖。
闖個毛的江湖啊,我們剛剛新婚好不好,這才三四個月,你就要拋下新婚妻子去闖江湖,我的名聲不要了?還是覺得老娘的拳頭不硬了?
既然你想要生死搏殺的感覺,那老娘就滿足你的需求!
半個時辰之后,看著地面上宛如死狗,一動不動的于和,她挑了挑眉頭,“怎么,這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是緩一緩,你其實沒有必要那么用力的。”
“哼,我說過,把你身上的皮一層一層的扒下來,效果才是最好的。”
“不對!”于和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說道,“不對,不對,我上當了,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所以就沒有那種危機感,沒有大危機感,還談什么生死搏殺,你就是想打我一頓對不對。”
“現在才反應過來啊!”沈南歌拍了拍手,轉身而去,聲音遙遙傳來,“想要去闖江湖,打贏我再說。”
“我特么……!”于和無語,打贏你我都能圓房了,還闖個毛的江湖,天天啪啪不香么?
※※※
“大人,這是最近平康坊的情況,自從青蛇幫、樂玉幫和旋風幫被剿滅之后,黑虎幫的已經掌握了大半個平康坊。”
“既然黑虎幫掌握了平康坊,那不應該很平靜么,為什么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個……!”石寶山一臉為難的道,“不可能完全掌控的,皇城司也不會讓一個幫派真正的完全掌控一個地方,南城,終歸是南城,一些陰私的事情,總要有一個出口的。”
“陰私的事情?!”
于和的表情立馬就不對了,在郢都,所謂陰私的事情,要么是和勛貴有關系,要么就是和那些文官有關系,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的,“你現在是捕隊的隊長,代表著南楚律的尊嚴,為什么會允許這些陰私的事情在你的地頭上面發生呢?!”
“這個……!”石寶山有些為難了。
這種事情不是他想要阻止就能阻止的,他又不是于和,背景無比深厚,還有強大的技能傍身,花小五街發生的許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自于謙被流放之后,于白巖也復出了,不過他現在只是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禁軍的權柄已經交了出去,這也算是給所有朝堂一個交待吧。
于和現在也不是花小五街的捕隊隊長了,在于白巖復職的第一天,他便被升為捕隊的分隊長,手下掌管著包括花小五街在內的六條街,在外界看來,這是鐵壁于氏的勢力重點已經完全放到了五城兵馬司的信號,卻不知道,這一次的升職,也是于白巖和于和交易的一部分。
于和升了分隊長,花小五街的空缺自然由石寶山頂上,這也是于和給石寶山等人的承諾。
只是他沒有想到,剛上任沒多久,在他的轄區便發生了極糟心的事情。
竟然有一撥子拍花黨在他的轄區內活動,在他上任的第二天,便接到了不只是三家丟孩子的報案,到了現在,十天了,丟孩子的人家已經有十一家了,其中有四家就發生在花小五街,所以他才會把石寶山叫來。
但是卻沒有想到,石寶山竟然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陰私之事!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詞,這說明事情涉及到了高門大戶,所以石寶山等人方才束手無策。
“看來,你是有線索了,說吧,牽涉到哪些你惹不起的人?!”
“容,容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