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和尚師父,讓你每年渡化三個人入佛門?!”
剛回到顯離峰,于和便被吳追叫了過去,顯然他也收到了相關的消息。
蒼虛派不是宗教,也不是一個宗門,是一個幫派,幫派雖然有自己的傳承,但同樣也能海納百川,吸收四面八方的精華。
以核心傳承為根基,以真傳弟子為主干,海納八方英才為枝葉,所以這里不禁宗教,本來有師門,投入蒼虛派的人也不計其數,有許多人還以此為榮。
這里不但不禁宗教,還有許多長老都是和尚道士,甚至還有神漢巫女。
正是這種海納百川匯聚英才的手段和胸懷,才讓蒼虛派成為了赤明州最強大的勢力之一,雄踞一方。
所以即使吳追知道于和之前有一個和尚師父,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因為于和特殊而強大的身體情況,讓他有些心虛罷了。
只是今天于和在那大殿上做的事情,讓他有些頭疼。
這小子跟自己說不想當和尚所以從他那個和尚師父那里跑了出來,現在看來,還是另有隱情啊!
“是啊,不然您以為我怎么能夠跑的出來啊,我只要每年渡化三個人就不需要出家的,而且我也不能逮誰渡化誰,我渡化的都是與佛門有緣的人。”
“與佛門有緣,祁云濤與佛門有緣!?”吳追總覺得有哪里不妥當,祁云濤這家伙他又不是不認識,這么多年了,怎么就沒看出他與佛門有緣呢?!
“那是必須的,他要是沒緣,佛門與不收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于和也只能順著話來了。
“好吧,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不過祁云濤恢復之后,一定會想辦法報復你的,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吳追道,弟子之間的相互競爭這在破空道是常態,只要不鬧的太過分就行了。
“他現在都打不過我了,以后,也不可能贏的了我。”于和自信的笑了,隱約間,他總是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嘔!!”
破空道,青竹峰,一間小院之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隨后便是一陣驚呼。
臥室之內,光著個腦袋的祁云濤扶著床沿,瘋狂的吐著,仿佛要把自己的胃都嘔出來一般。
“文禮兄,你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床邊,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皺著眉頭,望向坐在床邊,搭著祁云濤腕脈的白衣男子問道。
男子搖了搖頭,“云濤的身上除了重擊的傷勢之外,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身子骨是稍微虛弱了一點,慢慢的補回元氣就好,那個小子出手應該有分寸,這并不是什么重傷。”
“可是他從昨天晚上就吐到現在了!”
“這絕不是身體的原因。”白衣男子肯定的道,又問,“他從昨天晚上開始,真的是粒米未進么?!”
“這……!”黑衣男子一愣,疑問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侍女身上。
面容秀氣的侍女連忙低頭道,“一,一開始的時候,公子吃了一碗白粥,吃了以后,沒有吐,過了一會兒,又吃了一碗喜歡吃的云母細肉粥,就吐了。”
“白粥沒吐?!”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已經吐的差不多,快要虛脫的祁云濤道,“再拿碗白粥來。”
半個時辰之后,白衣男子站了起來,對黑衣男子道,“他的身體無事,但入身戒了。”
“身戒?!”
“這是佛門的一種說法,很罕見,就是一些與佛門有緣之人,出家之后,不食葷腥、不近酒色、不蓄寸發,嚴守十戒。”
“廢話,他又沒入佛門,我也沒有聽說過哪個和尚因為這種事情就吐成這個樣子的,生鐵佛那廝昨天還在白云樓喝酒吃呢!”
“生鐵佛只是入戒,并非身戒,身戒就是不僅是口頭上入戒,身體也是一樣的。”白衣男子的面色愈發古怪道,“這也是我從一位高僧那里聽到過的說法,像這種情況很少很少,只有真正的與佛有緣的人,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那位高僧還說,這樣入身戒的,未來必成一代神僧。”
黑衣男子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锃亮的光頭在反光之下有點耀眼。
一代神僧?
我懷疑你在騙我哦!
“他能成一代神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你最好和那個為他剃度的弟子確認一下,還有,把生鐵佛也叫來吧,他不管怎么說也是佛門中人,或許能夠看出些許的端倪來!”
“好吧,那就多謝了!”
黑衣男子道。
“身戒?!”顯離峰,剛剛修煉完的于和一身大汗,還沒有來得及回自己的小院子,便被人堵住了。
當聽完吳追的轉述后,他的心中一震,終于明顯自己忽略的東西是什么了。
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小子,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相對于吳追,站在他身邊的黑衣男子就沒有那么客氣了,語氣之中透著一絲的冷意,冰寒的氣息自四面八方逼了過來。
于和表情一滯,退了兩步,無奈的道,“這位師叔,不是我對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真的和佛門有緣啊,我只是幫他剃度了而已,具體的什么情況,這個恐怕要問佛祖了。”
“你……”
黑衣男子被于和這一句搞的怒火大熾,一股恐怖森嚴的冰寒氣息涌動著,地面上瞬間結成了一層冰霜,蔓延開來。
“等等!”吳追面色一變,一腳踏出,地面龜裂,暴烈的氣機碰撞,在兩人周圍掀起一陣烈風,“轟隆”一聲,將周圍的一切都掀的東倒西歪,于和紋絲不動,便是衣衫卻被烈風吹的獵獵作響。
“吳追,你這是要和我做對么?!”
“余師兄,這只是弟子之間的爭斗,你貿然對我的弟子出手,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啊?!”
“以大欺小,他對我的弟子下那般的毒手,難道不該教訓么?!”
“毒手?據我所知,你那弟子只是小傷罷了,何談毒手,至于佛門身戒什么的,只是你的一家之言,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處于身戒的狀態。”
“你……!”余師兄被他懟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面色漲的通紅,正待有更進一步行動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聲由遠及近,一開始的時候還在一里之外,但是等到笑聲結束的時候,已經近在眼前了。
“老余啊,我跟你說,這事怪不了這小子,我看過你那弟子了,他是真的與佛有緣,入了身戒,這小子說的沒錯,你就算是找,也該去找佛祖,找他是沒有用的。”
“生鐵佛,你做說什么?”
看到來人,余師兄更是火大,厲聲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