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齊,臨武閣
羅生目光陰冷的看著沈南歌,仿佛要將她吃掉一般。
“你們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可能幫你們。”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于和是我相公,我自是助他的。”沈南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別忘了,你出身南楚,如今又是東齊學宮的宗師,難道真要幫助西秦一統天下,毀掉與你聯系深重的兩國么?!”
沈南歌看著羅生,展顏一笑,“我相公經常跟我說他讀書少,不要騙他,難道你真的當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土著么?我出身拜月殿,如今又是宗師,支持著這方世界的天道,雖然權柄不多,但也非你一兩句話可欺的。”
“你……!”羅生一時無語,這一次的爭雄,難度遠超他的想象。
來到盤武島,稍了解了一些情況,他立刻明白自己被坑了。
這個盤武島,竟然被破空道經營的這么深,這么透徹,于白巖和沈南歌兩人的身份地位和權柄相合,幾乎可以左右整個天下的氣運,要讓兩國之一稱霸不容易,但要將兩國賣掉,卻是舉手之勞。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不敢相信!
這是明晃晃的作弊啊!
他是蒼虛道的第四真傳,也是這一次蒼虛道的主事之人,本身也帶著特殊的使命,想到在來之前師尊所提到的事情,不由心中暗沉。
看來師尊說對了,這鐵壁于氏果然有些古怪。
但是,盤武只是一個歸墟無盡海中的一個小島罷了,位置偏僻,天道不全,花這樣的死力氣謀奪這個小島做什么?難不成這小島之中還有什么隱秘不成?
于白巖出身鐵壁于氏,此次十道爭雄又與鐵壁于氏有著脫不開的關系,他自然而然將兩者視為一體,這樣的想法,卻是大謬。
不過,事已至此,他的想法也變的和南楚那些家伙的想法一樣了,三月時間,爭龍是爭不起來了,但無論如何也要阻止西秦成功。
想到這里,他眸中寒光微閃,望向沈南歌,“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咻!!
聲隨音落,一縷寒芒乍現。
叮!!
脆響聲中,沈南歌周身光華一閃,身形飄起,身后竟然突兀的長出了一對骨翼。
在羅生等人目瞪口呆之中,骨翼一展,遠遠的飛離了此地。
“蒼虛道的手段,我領教了。”
聲音遙遙傳來,羅生面色一白,只感覺一股子逆血攻心,噗的一聲,吐出一片血霧。
“這不可能!”
他的身子猛烈的搖晃了下來,如果不是身后有人扶著,此時已然倒在地上了。
“怎么會有反噬,這不過是一個小島,她不過有著些微的權柄,反噬怎會如此之大,不對,去查,去查清楚。”
身后幾人的面色亦是變的難看起來,心中卻已如明鏡一般。
盤武島,似有祖脈!
“于和,你……!”
南楚,項府
平秋得潛行而來,剛放項府,便被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刺激,心中一驚,循著血腥味而去,直至府中書房,一眼便見到了于和手執著一根染血的短棍,在他的面前,卻是一具無頭的尸體,看其衣飾,正是項莊,當下心神一慌,氣機暴露。
于和似有所感,一眼望來,卻是一笑,“這位師兄,你來晚了一步啊!”
說罷,長笑一聲,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中,手中短棍倏的變長,對著他就是一棍掃來。
下意識的,他身形一閃,卻不料于和身形如靈猿一般竄起,重重的棍影已然疊加而起,兜頭罩下。
“該死!”他下意識的低罵一聲,手中多了一把長劍,劍光微寒,卻于重重棍影之中挑起了波瀾。
“竟是神兵!”
于和眉頭微挑,如今他手中的如意棍已然徹底煉成,威能增長了許多,不說劍光,但是這把劍竟然能夠擋住自己手中的長棍幾下,便已顯出不凡。
“這小子的棍子怎么這么重!”
平秋陽心中暗暗叫苦,只是幾次交擊,他便感覺到一股股的大力涌來,如潮似浪,若非他最擅長的便是七陰挪移心法,此時恐怕已然傷在了于和的棍下。
但即使如此,在于和重重棍影之下,他也是不堪重負。
擋了幾擊之后,他面色一白,身形詭異的轉了一圈,一頭鉆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哦尼瑪,土遁!”
于和一棍擊空,打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目光微閃,身形一縱,隱入重重的夜幕之中。
余下一片驚亂的項府。
“項莊是第一個!”
離了項府,于和回到住處,細看了看手中的如意棍,清晰的看到了上頭一道道細密的裂紋,整個都不好了。
“老頭子究竟是什么意思,給了我一個名單,讓我殺人。”
那名單上一個個的名字,于和并不陌生,均為南楚勛貴之中的俊杰,有的是手握一方兵權的重將,也有一些是牧守一方的良材,這些人,可以說是南楚的中流砥柱,一旦死掉了,南楚也就崩塌了一半,不對,是一大半。
這不就是偏幫西秦么?
這些人一死,南楚撐不了幾天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以前不是一直在做謀朝篡位的大夢么?
還勾引[第八區]了長公主,給他生了個兒子。
怎么現在還偏幫著西秦攻滅南楚呢?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于和現在對于白巖的種種做法充滿了疑惑。
這個家伙的行事做風充滿了矛盾,不對,不是矛盾,是詭異!
到底是為了什么,他不知道,可是自己這么做,未來回到破空道卻是有了交待,他可是老老實實的在削弱南楚,完成爭雄的任務啊!
“這棍子最多還能再用了兩三次,如果碰到今天神兵,或許只能夠用一兩次了,不過不要緊,我已經有了新的兵器,干起這樣殺人的活也算是利索。”
“希望老頭子這一次不要坑我!”
他能夠察覺到老頭子做事有深意,但究竟深在哪里,他還真想不出來。
西秦,宮城
秦王趙政一襲黑衣,立于殿外。
空中,一輪滿月似銀盤,懸于高空,銀輝遍灑
“承安君,你看,此局如何?!”
“海客已至,火侯將近,可以發動了。”
“嗯,那就,發動吧。”趙政面色從容,雙眸幽深,“就讓我們,把這個天下拿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