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被大師兄揭穿了也不尷尬,他本就是想要知道處理這種事情的界限。
那位“青囊仙子”華瑤松,領著幾個年輕的男子站在自家樓下,肯定不是想要上門做客。
這種事情就算是現代也不少見……
唯一讓李拓無法理解的是,這修道之人居然也有如此的厚臉皮!
這種破事兒說大不大,但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發后續的問題。
裘芷仙本來心情就極其低落,如果在受刺激,對她來說有點過于殘忍了。
這個時候讓裘芷仙去面對對方,李拓肯定做不出來。
這里畢竟是自己的家,只能自己出面想辦法,打發他們離開這里。
小婉發現靈舟停在了房頂還不知道發生了,她抱著小豆角,傻乎乎的拉著裘芷仙走樓道回了自己的家。
只有裘芷仙臨走的時候,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李拓一眼,應該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她們離開了樓頂,金蟬拉著李拓的胳膊,恨聲說道:“大師兄身份不適合去跟他們理論,我陪你去會會那些不知廉恥的混賬。”
諸葛警我微微的搖頭說道:“你性子太急,這種事情還是莫要鬧得大家難看,于芷仙名聲有害。
讓李拓一個去就行了,你隨我回屋靜坐……”
金蟬不服氣的說道:“那青城來了一幫人,李拓一個人哪里能應付得了?
華瑤松那個老太婆吃了靈果元神已復,萬一要是為難李拓怎么辦?”
李拓摟著金蟬的肩膀,笑著說道:“大家都是修士,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多不好?
道理站在我們這一邊,他青城派有臉打,我就接著,正好看看我這旁門大學到底有沒有凝聚力。”
諸葛警我欣賞的看了一眼李拓,然后拉了一把不情不愿的金蟬一起下了樓。
他發現李拓總是能把一件不管好壞的事情,往自己有利的一面推。
利用青城派的壓力,來試探一下學校那些旁門修士的反應,順便增加一點學校的凝聚力。
能夠頂著青城派的壓力站到他一邊的修士,才是未來學校的真正核心成員。
不然純靠丹藥的輸出,還有平時的交流積累,什么時候才能篩選出真正靠譜的職員?
李拓等到諸葛警我他們也離開了,這才拿出手機撥打了林少卿的電話,幾分鐘之后他收起電話從樓頂一躍而下……
“青囊仙子”華瑤松被一幫旁門修士圍著,享受著這些過去同道的恭維。
她憑借著師父和自身兩代的經營,在玄門之中混的如魚得水、人緣廣博。
但凡有什么大事需要召集同道,必然少不了她的身影。
而且她是那種能夠拉的下臉面,而且能說會道的人,玄門各派許多前輩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最后都會請托她出面緩轉。
尤其是這種小輩之間的保媒拉纖、情愛糾纏,最后大多會讓她出面來處理。
這里面的禮尚往來、人情交往,讓她得了不少好處和人情。
這次被青城掌教“矮叟”朱梅大禮請托,想要為那羅鷺求娶裘芷仙,以此化解羅鷺心中的魔障,不然這個極有前途的弟子可就廢了。
這華瑤松雖然在碧筠庵碰了一個釘子,但是妙一夫人那里并沒有完全的拒絕,讓她覺得還有希望。
她覺得只要能說服裘芷仙,這樁婚事就能成。
于是她干脆領著幾位青城弟子前來,想要和裘芷仙痛陳厲害,務必促成一樁好事。
這位封建入骨的老太太,怎么都覺得這是為了裘芷仙好,也是為了峨眉青城兩派好。
一場婚事,不僅能成就一個天仙弟子,還加深峨眉、青城兩派的交情,怎么算都是一件大好事。
可惜她從來沒有考慮過裘芷仙的感受,或者她本身就覺得,一個大道無望的女弟子也不需要什么“感受”。
這種人古今多有,他們活在一套自己搭建的行事邏輯下面,任何與他們對立的,都會被痛斥為異端。
可惜華瑤松不明白,現在這個世道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跟老道士孫福客氣了幾下,華瑤松接過了一瓶“回靈丹”,有些不渝的看著孫福說道:“后面幾位都是青城派弟子,你們那位李校長和他夫人好大威風?”
孫福是個老好人,看著華瑤松話里帶刺的樣子,他笑了笑說道:“仙子有所不知,現在這世道和過去大不相同了。
我也想要邀請幾位找個地方坐一坐,奈何這里的房屋狹小,而且多是世俗凡人之家。
要不幾位和我去學校坐一坐,那里地方大,幾位且去安坐,等到我們李校長回來了,我就領他前去……”
華瑤松聽了擺了擺手,略微有些作態的說道:“算了,我也是受人之托。
這次前來主要還是想要找那芷仙姑娘……
她和青城派羅鷺本有婚約,現在事到臨頭卻犯了嘀咕,我們就在這里等著。
你們那李校長和他夫人不知厲害,到時候你要勸勸他們,莫要在行那狂悖之舉,不然……”
孫福聽得一愣,立刻直起了身體,輕飄飄的從華瑤松手里拿走了那瓶當做見面禮的“回靈丹”。
他是散修沒錯,修為不高也沒錯,不過他也是修持了幾百年,凝練元神的散修,論輩分不比這華瑤松低。
孫福脾氣很好,這位大姐盛氣凌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惺惺作態的想要教自家校長做人,這還得了?
李拓和小婉在這片區域的人緣極好,便是裘芷仙也是人人敬佩的熱心女劍仙。
現在李拓一所旁門大學,更是救助了無數同道。
在孫福的眼里,李拓就是一派掌教,雖然輩分差點兒,學校的實力也不行,但是行事做人還用不著他人指摘。
你華瑤松算什么東西?就算青城派也不能無故欺人……
看著華瑤松臉上古怪的表情,孫福笑瞇瞇的把“回靈丹”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對著自己招募的兩個婦女小工揮了揮手,示意她們把茶水拿回去。
“各位不管是來見我家李校長,還是要見裘女俠,都請在此稍等,他們今早一起出門,估計也會一起回來。”
說著孫福微微后退了幾步,笑著說道:“以后有事兒就先打個電話,以免撲空了又怨我們招呼不周。”
眼看華瑤松又碰了釘子,青城派三人當中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跳出來大聲的喝罵道:“你這老兒好生無禮,我們客客氣氣的前來拜訪,這便是你們這些旁門散修的待客之道?
由此可見你們那位什么校長,會是什么貨色?”
年輕人的大聲喝罵讓周圍的人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幾位之前還客客氣氣的旁門散修立刻臉色一變,站到了孫福的身后。
孫福看著一位頭發花白的散修,冷笑著說道:“呂道友,我們李校長待你可不薄,供你吃喝用度靈丹養身,你卻帶著此等惡客上門是何道理?”
頭發花白的呂姓散修看了一眼青城眾人,還有那臉色鐵青的華瑤松,他心知自己在此無法立足了,最后只能無奈的站到了青城派的一邊,對著孫福抱拳說道:“孫道兄,幾位青城高足遠來本是好事,你這又是何苦?”
這呂姓散修一番話說得沒心沒肝的讓人心寒,孫福剛要出言譏諷,卻發現一只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回頭卻看見李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后。
“校長,此人……”
說著孫福對著李拓拱了拱手,生氣的搖頭嘆息著說道:“此風不可長!”
李拓倒是真的覺得無所謂,他本也沒有覺得自己能讓所有人喜歡。
笑著對周圍的旁門散修拱了拱手,引來一陣回禮,李拓看著臉色難看的孫道長,說道:“道長何必介懷,人各有志罷了!
青城派家大業大,呂前輩與青城派交好也是好事。
我們旁門本就過得艱難,呂前輩有其它的機會,自然可以隨意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