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騎士,他更像市政廳那些油嘴滑舌的官員。”
這是佛耶戈對奧丁的第一見面印象。
不僅如此,因為奧丁占據了談話主動權,離開的也迅速,這就導致他心里有好幾個疑惑沒有解開。
“當時我隱匿在黑暗中靠近,他卻距離百步就發現了我,難道他是擁有某種窺破黑夜的能力?”
他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窺破黑夜是種族天賦,除了精靈、和某些特殊的蠻族外,基本不可能擁有,哪怕是血魔也要借助其他手段才能做到。
而奧丁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抬眼往這邊看了一眼就發現他了,實在想不通。
疑惑二,奧丁說知道他的真正底細,這個底細到底是指什么還有待商榷,他不認為自己是血魔這回事會被奧丁知曉。
疑惑三,一語道出自己所在的漁人酒館。
要知道他才上任半個月,連天火城的街道都沒認全,莫非…有人背叛血手會?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除了有人通風報信之外,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于是他決定回去好好整頓一番,順便讓手底下的人把小動作收一收,稍微配合一下治安署的動作。
城墻頭上最后一個人影也離開了。
天火堡
看著獨自返回的奧丁,李娜關切的迎了上去。
“今天怎么晚,又有新的任務?”
“呵呵,一點小事,帶人把四座進出城門的掌控權奪回來了,市政廳那邊怎么樣,行刑有效果嗎。”
“效果好的很呢!”
李娜笑著說道:“那些官員貪生怕死,生怕血手會的人把他們貪污的事給暴出來,現在一個個聽話得很。”
“對了!我準備在天火城興建一座至高神殿,你沒意見吧。”
“當然沒有,至高神殿是你創辦的嘛,畢竟你總沒法一直就在天火城當治安軍統領,有神殿協助,管理起來會輕松很多呢,嘻嘻~”
至高神殿的屬性李娜是清楚的,而且更是屬于奧丁掌控的勢力,所以她才樂于接受,要是別的什么宗教那想都不用想。
至于他剛剛主動跟佛耶戈見面,是為了了解佛耶戈的性格和手段。
因為不同的人,在對待同一件事時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他所做的是找到一個好的切入點,讓佛耶戈心甘情愿的對他使用欲之紋章這個詛咒。
所謂人心叵測,他沒有絕對成功的把握,只能盡量往那邊靠。
用過晚餐后,照例還是冥想時間,經過半個月的配合,李娜已經可以堅持完成整個冥想過程。
完整的雙修效果讓奧丁在每次40點的基礎提升上,額外增加10點,而李娜自己也能享受到10點額外提升。
當嘗到甜頭后,都不用他開口,李娜就主動坐上來,要求進行雙修冥想。
至于那門精神法術,因為太過冗長繁瑣,很耽誤兩人的冥想時間,不得不放棄,只單獨進行雙修冥想即可。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
天火城在兩人的分工協作下,發展的越來越好,市政廳所有官員都被李娜收拾得服服帖帖,效率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治安署和血手會兩者互不干擾,相安無事,進出城門的高額過路費被奧丁調整成一個人一枚銅幣,一輛裝載貨物的馬車十個銅幣。
屬于最低標準,這項舉措也讓治安署得到了城市居民和商人的一致好評。
巡邏士兵走在大街上,等待他們的不是來自血手會的冷槍暗箭,而是居民們敬重的笑臉。
身為大隊長的恩克更是在事業最低谷時期憑借著一腔熱血沖上人生巔峰。
邦邦邦~
三樓辦公室的大門又被敲響,奧丁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進來吧恩克。”
“大人真厲害,屬下都還沒說話,大人就知道是我,嘿嘿!”
“我這辦公室就屬你來的最多,不是你是誰,說事吧。”
奧丁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整日在治安署呆著也是無聊透頂,能有些事情做最好。
說起正事,恩克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起來。
“昨天上午在西城菜市附近的肖恩大街,有一位十八歲的女子失蹤,來報案的是失蹤者的父親。
于是我帶著一隊人手在附近尋找,卻意外發現該街道在兩年時間里陸續有八人不知去向,甚至有戶家庭全體失蹤。
這是搜集的失蹤人員名單,請大人過目。”
奧丁接過一沓羊皮卷,細細翻看起來。
失蹤人口都是平民,年齡在十五至三十之間,男女皆有,特征很明顯,就是年輕的勞動力。
看到這里,雖然他早有心里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輕人族對血魔來說,就是最富含血液能量的血食,幫助血魔暗中捕獲血食,亦是血手會的任務之一。
“這么多大好青春的青年少女就這樣白白損失在了血魔手中,真他娘的該死!”
他手中拿的只是肖恩大街的失蹤人口,天火城幾十條大街,又有多少人一聲不吭的被擄掠走?
少則大幾百,多則上千。
“大人,你說為什么肖恩大街會失蹤這么多人呢,莫非有魔物潛伏?”
“不是,魔物沒這么聰明,不會隔上幾個月在動手,做這件事的人,是血手會。”
“血手會?他們弄這么多人干什么,就是擴大勢力也沒必要把人弄失蹤啊?”
恩克滿臉不解。
“這里面有些內情,不過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沒有我的允許,這件事不能跟其他人透露。
另外,讓尋找蹤跡的隊員回來,那樣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可…可是昨天失蹤的那名女子,我們也不理會嗎?”恩克表情有些掙扎,看得出他很希望做點什么。
“放心吧。”
奧丁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這件事我會親自解決,身為治安統領,我不允許出現任何破壞城市和諧穩定的事情發生。”
“恩克請求跟隨大人一同出戰!”
“呵呵,既然你有心,那就一起吧。”
“謝大人!”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六點,治安署漸漸冷清下來,除了十幾位夜間留職的士兵外其他人都回去了。
奧丁算了算時間,便叫上恩克出門了,臨走前特意讓恩克卸下鎧甲,換上一身平常服飾。
“大人,咱們這是去哪啊,難道我們不是去找血手會的麻煩嗎?”
“當然是去找麻煩,不過這個世界上的麻煩有很多種,武力雖簡單粗暴,但不一定適用于所有情況。”
“就這了,進去吧。”
恩克順著統領大人的目光看去,招牌上明晃晃寫著四個大字,漁人酒館。
推門一進去,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聒噪的吟游詩人撥弄著手中風管琴,身材豪放的在五彩光芒的光線下,跟隨著音樂起舞,臺下酒客呼喝的叫著好,把啤酒一杯接一杯的灌進肚子。
奧丁看了后直搖頭。
哪怕巨石領也有酒館,但覺不是這樣,這里面充斥的是放縱和糜爛,還有對未來的失望。
兩人來到一處角落坐下,招收示意酒侍過來。
“需要什么先生?”
“來兩杯你們這最好的雞尾酒,謝謝。”
“好的,請稍等。”
恩克坐在椅子上,像個乖大叔,目不斜視,一聲不吭。
“呵呵,放輕松點,這頓酒我請,看看舞娘不花錢。”
沒想到恩克只飄了一眼就收回來了,面色漲得通紅,“我父親說不能隨便看女人的身子,否則就要娶回家。”
“呃...好吧,你父親一定是個正直的人。”
“當然!”
提到自己的父親,恩克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兩位先生,這是你們點的雞尾酒,彩色的夜,請慢用。”
說著,兩杯五彩斑斕的黑色酒液端放在了桌上,彩色的夜,名副其實。
“對了先生,您的朋友在樓上三號包廂等您,他希望您喝完酒后去他那里坐會,僅限您一人。”
“好的,我知道了。”
坐在對面的恩克眼珠子轉了轉,顯然他猜到點什么。
“大人,莫非…”
“噓,噤聲,待會你就在等著,失蹤的那個女子,我必定讓他交出來。”
看著杯中五彩斑斕的酒液,奧丁沒有遲疑,一口飲盡,稍微在口中品了品,便吞入腹中。
“喝吧,沒毒。”
三號包廂,奧丁施施然推門走了進去,發現房間中間一方小圓桌上坐了四個人。
“呀喝,哥幾個都在呢!怎么沒點東西啊,干聊?”
佛耶戈瞇起雙眼,似乎想看穿他的虛實,等奧丁坐下后他才開口說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你不用來這套,我們是敵人,立場決定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才對。”
“呵呵,你錯了佛耶戈,如果是敵人,我還會坐在這里跟你們好好說話嗎?凡事不要那么死腦筋!
你,去弄兩瓶酒來,我要跟你們老大把酒言歡,暢談人生。”
奧丁抬抬下巴,對著身邊的小個子說道。
“你…!”
黑子小個子剛要站起來爭執,卻被佛耶戈打斷。
“聽他的,去樓下拿兩瓶上好的葡萄酒。”
“這就對了嗎,話說你們血手會也是真不挑,這么瘦的灰矮人我是頭一次見,嘖嘖嘖……”
聽到這句話,門外還沒走遠的黑衣個子差點沒在摔在樓梯上。
佛耶戈半邊臉皮無端抽動了兩下,不過另外兩位老四老五直接笑了場,不過很快就停下。
佛耶戈平復了心情,再次開口道。
“你剛剛嘲諷的人,是我們血手會第二會長,山崎岬,他的實力比我差不了多少,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超出我。
他剛剛坐在你旁邊,如果出手偷襲的話,也許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嘁!一個先天瘦弱的灰矮人而已,我就是讓他一招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是嗎…既然你這么自信,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好了。”
佛耶戈終于找到機會,眼睛緊緊盯住奧丁,想從他臉上的面部表情看出正真意圖。
“打賭?好啊!我這個人最喜歡刺激了,你說吧,怎么賭?”
“就賭你坐著不動,讓山崎岬對著你的上半身攻擊一次,你可以躲,你也可以防御。
如果山崎岬沒有造成傷害,或者皮肉小傷,那么他輸,反之,他贏,至于賭什么,你來定。”
這時,山崎岬已經拿著酒瓶上來了,賭局內容他聽得一清二楚。
“賭注嗎很簡單,我如果輸了,我自覺退出治安署給你們血手會讓路。”
佛耶戈點點頭,“贏了呢。”
“呵呵,如果我贏了,這個小個子,就得死!”
死字一出,老四老五的臉色都變了,不過身為賭注的當事人山崎岬不禁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表情逐漸猙獰。
“這可是你說的,大會長,這賭局我接了。”
直到現在,佛耶戈的臉上首次露出笑容,透露一絲出計劃得逞的陰險。
“雙方都同意,那么山崎岬你就挨著奧丁統領坐下吧,看到我手中的這個酒杯沒有。
待會我松手,酒杯落地的瞬間,就是動手的時候,沒問題吧?”
“沒問題,很公平。”
佛耶戈在幾人的注視下,把舉起酒杯到一人高的位置,稍作停頓了一息時間后,抓住酒杯的手松開。
一息…
一息半…
水晶杯落地爆發出破裂的脆響,這是動手的信號。
山崎岬的左手邊是奧丁,按常理來分析,坐姿受桌椅阻擋,加上目標在左邊側身位,如果攻擊方不是左撇子的話,會十分別扭。
佛耶戈認為,奧丁之所以答應看似很吃虧的賭局,這點要素起了很大作用。
不過這正是他設下的陷阱之一,因為山崎岬就是左撇子,并且還是專練左手的刺客。
漆黑的棱刺從山崎岬袖口中探出,極窄的刺身讓它看起來就像一柄圓錐,其實并不是,棱刺兩邊同樣具備刃口,可以左右劃動造成切割傷害。
不止如此
在棱刺探出來的一剎那,奧丁還聞到一股奇怪味道,淡淡的腥臭中帶點香甜,漆黑的顏色更是讓他想起那天偷襲他的弩箭。
同樣是這樣的漆黑顏色,莫非是同一種毒藥?
來不及思考更多。
受地面撞擊碎裂的玻璃渣剛剛飛出一指長距離,山崎岬那森冷的刺尖已然到了他的胸腹前。
包裹住全身的精神力觸手甚至讓他提前感知到這毒藥的恐怖烈性。
觸之…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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