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嫣然沒想到,張曉陽這個臭弟弟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威嚇她!
想當年張陽還活著的時候都沒有那么囂張過!
在被張曉陽那一番威脅之后,陳嫣然絲毫沒有考慮妥協,反而立刻就決定親自出馬去將張曉陽抓回來。
剛才張曉陽在電話中告知了她“交人”的地點,根據陳嫣然的分析,張曉陽本人估計也會在那附近——張曉陽既然想要親自復仇,那么他就一定不會躲在千里之外偷偷默默,反而是會在“人質”會出現的地點附近伺機待發,然后找機會上來斬殺“人質”。
當然,陳嫣然不會真的把李新連帶過去,更不會將李新連真的交給張曉陽。畢竟這個男人就算真的罪該萬死,也輪不到張曉陽來審判,真正能審判他的應該是紀律和法律。
所以陳嫣然帶個兩個假的“人質”,打算過去把張曉陽騙出來,然后等張曉陽出現后再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頓。
為了抓捕張曉陽,陳嫣然帶走了特衛局的精銳干員,但她顧慮到張曉陽這個人從來都不老實,很可能會聲東擊西突然偷家,于是她做了一些應對準備。首先,她在總部留下了別動隊的大半主力,以應對突發的狀況。此外,她還將控制總部大樓設施的權限授權給了林冬,然后給她下了一個命令。
“如果張曉陽回來攻擊總部,就立刻封閉大樓啟動屏障。”陳嫣然一邊裝備武器一邊說,“大樓的屏障結界升級過了,而且新部署了幾件新的防御性遺物,大樓內的范圍絕對無法傳送,只要你關閉總部大樓他就絕對進不來。只要能夠拖住他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剩下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林冬有些困惑:“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陳嫣然瞥了她一眼:“料敵從寬,張曉陽給我們帶來的意外性從來就不少……而且他很強,如今的他已經和當初的張陽比,已經能夠望其項背。”
“好吧,我明白了。”林冬覺得陳嫣然所說有理,于是便當即應允。
“家里就交給你了。”陳嫣然說完便挎著刀,帶隊離開了總部。
城市里,林守仁正帶著作戰一科中幾個小隊的干員們在外圍警戒。
眼下的局勢發展……林守仁已經看不懂了。
好不容易陳局回來,林守仁本以為能夠調整業務重心,趕緊將工作重點從抓捕張曉陽轉移到穩定局勢上來。結果不知道陳局受了什么刺激,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后發了火,立即動員了所有的干員,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活捉張曉陽。
本來好不容易輪到林守仁他們休整,結果林守仁武器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休息就這么……啪,沒了。
林守仁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去抓捕張曉陽。
不過這一次作戰一科的作戰任務不重,他們的主要任務主要是在外圍警戒,正面作戰的任務會由其他科室的干員負責。
“小林姐,陳局是我們就這么看著嗎?”柯緹湊到林守仁身邊,“外圍警戒的意思……也就是讓我們回避對吧?”
林守仁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她的心中很清楚,答案是肯定的。ωωω.九九九)xs(
事實上,陳嫣然安排他們這些和張曉陽熟識的人回避,何嘗不是在保護他們。林守仁層不只是一次質問過自己,當張曉陽真的站在她對面的時候,她真的能下定決心扣動扳機嗎?
林守仁不知道答案,她希望那一刻永遠不要出現……畢竟張曉陽可是她的生死戰友,手足兄弟,摯愛親朋啊!
就在林守仁深思的時候,一名干員從遠處跑了過來,一個急剎車停在她面前。
“小林姐……我們發現了奇怪的東西,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林守仁聞言一愣:“什么東西?”
那名干員撓了撓頭說:“似乎是一個……奇怪的空間?”
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林守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迅速布置好周圍的防線保持好警戒,接著帶領著幾名精英干員,向著出現異常的地方奔去。
當林守仁來到地方的時候發現,這里的空間確實很奇怪——她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里是一個鏡面空間,是張曉陽早就用過好多次的把戲。
她立刻安排周圍的干員們后退,然后召來持有特定遺物的干員,開始組織對鏡面空間的破除工作——特衛局在張曉陽那里吃過一次“鏡花水月”的虧之后,每一個行動組(若干個小隊集合成的單位)都配備了用于破除空間的遺物,以防遇到特殊的情況。
而眼下,這些配備的特殊遺物就剛好用上了。
“爆破手”很快到位,隨后所有干員警戒著拉開了距離。
特衛局上下所有人都已經被張曉陽算計怕了,生怕張曉陽在這個鏡面空間里給他們整了個炸彈什么的……所以全都異常慎重。
然而,鏡面空間轟然破碎的那一瞬間,當他們看清了鏡面空間里的東西時才發現,那里頭不是什么炸彈,也根本就沒有什么陷阱……里頭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
這些人全都被五花大綁,蒙住了眼睛的同時還塞住了嘴,全身上下赤條條的只剩下了一條短褲,仿佛是被劫匪洗劫過一般。
特衛局的干員們很謹慎,他們先拔出了其中一人口中的封口布,打算先詢問一番確認無威脅后,才對在場的這些人進行了松綁。
當那人開口,在場的干員們對了一下暗號之后才發現……這些人居然全都是特衛局別動隊的戰士。
這就非常匪夷所思了。
“不會吧?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林守仁聽到眼前的戰士報出隊伍番號后都驚呆了,“你們這這支隊伍,現在不是正在特衛局總部警戒嗎?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不知道。”最先被解開口部束縛的戰士用虛弱的聲音說,“是那個叛徒……張曉陽……是他拿走了我的所有裝備,還將我綁起來然后打暈……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守仁看著這名戰士,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名戰士說的是真的,那么就有一個疑點很難解釋,那就是張曉陽怎將這些人全部打暈,然后在那么短的時間內運到這么偏遠的地方來關押的?
理論上來說,張曉陽應該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窗口才對啊。
想到這里,林守仁看到了這名戰士干裂的嘴唇。
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林守仁當即急忙問道:“等等,你是什么時候被……不,你被張曉陽打暈的時候是幾月幾號,或者你記不記得是星期幾?”
那名干員思考了一下,然后說出了一個時間。
在聽到那個時間之后,包括林守仁在內,在場的所有干員們都愣住了。
“怎么了?”那名戰士問道。
“你說的時間已經是兩天前了……”林守仁的眼睛漸漸睜大,瞳孔不自覺地收縮,“如果你們兩天前就被他打暈了扔在這里,那么這兩天內一直和我們并肩作戰的人……又是誰?”
沉默,凝固了在場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