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漫步了一陣，蘇祈便回到了公寓這邊。
不過剛到這里，蘇祈就發現房東小姐的大門口一片狼藉，不少人都在圍觀。
蘇祈也快步走了過去，發現貝爾納黛特小姐正打著傘，無奈的看著自己腳下的一個人偶……不，與其說是人偶，這個身影似乎更接近機器人或者仿生人的感覺。
只是這個機器人正躺在地上打擺子，貝爾納黛特穿著高跟鞋的腳正踩在機器人的身上，壓制住了這個家伙。
“貝娜小姐，發生了什么事，要幫忙嗎？”蘇祈走了過去。
“沒什么，實驗失敗了而已……你幫我收拾一下吧。下個月房租我給你算八折。”房東小姐用力踹了一下機器人，這個打擺子的家伙，終于是停了下來。
她走了下來，回到了店鋪。
工作日的中午，圍觀的人也不多，見到事情解決，他們也三三兩兩的散開了。
蘇祈走到了機器人面前，打量了一下。這個機器人的內部是鋼鐵的，外面則是套了層類皮膚的物質。雖然看似是一個完整的機器人，但這貨卻給蘇祈一種亂七八糟的感覺，著實是難受。機器人至少有三百斤的重量，蘇祈費了好半天勁才把它拖進屋子，然后將外面的碎玻璃清掃了干凈。
“普通玻璃還是不行，看來給換新的了……”貝爾納黛特正看著漏風的窗口，似乎正在思考。
店鋪里面倒是挺整潔的，除了有一片模特被推倒之外，倒是沒那么多問題。
“貝娜小姐，外面都清理好了。這個機器人是什么？”蘇祈走到了房東小姐的身邊。
“是失敗品。”貝爾納黛特走到了機器人面前。
“仿生義體。骨骼框架由鈦合金打造，外殼則是彈性聚乙烯模擬的皮膚組織，肌肉結構采用了電致伸縮材料。我在上面添加了一些魔法陣，但是失敗了，這家伙在魔法陣啟動之后，就開始亂動，我明明已經破壞了主控芯片，但還是停不下來。”她有些無奈。
她有些慵懶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好像是有些倦怠的模樣。
看到這樣的房東小姐，蘇祈不知不覺，就想到了黑貓。貝爾納黛特是人類，但是這份氣質卻讓蘇祈產生了一些奇怪的錯覺。
“科魔結合的產物？”
“是失敗的產物。”
貝爾納黛特搖搖頭。
“關節處我添加了滑膩術的效果，想要讓關節內部變成零摩擦的狀態；骨骼和傳動系統上我添加了魔法陣想要強化能源……但結果都失敗了。魔力的沖動破壞了精細的電路和機器結構，讓這東西變成了一個廢鐵。”
當今世界的科魔結合，主要停留在利用魔法對材料進行加工，或者經過魔力衍生能源驅動科技裝置，亦或者是利用某些科學原理來優化魔法的程度。
真正的科魔結合還為時尚早。
“魔法會改變一些裝備的物理性質，芯片會出錯，一些超導設備也會失效，魔力附著在某些材料上面也會造成一定的麻煩，還有時候是莫名其妙組裝好了就啟動不了等等。不過我都已經習慣了。”貝爾納黛特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
“這種事經常發生？”
外面圍觀者不多是因為大家都習慣了？
“偶爾吧。”她說，“其實類似的實驗大家都有在做，你們學校應該也不少，挺常見的。”
在說話間，地面裂開了一個口子，將這個機器人給拖了下去。
貝爾納黛特是一個看上去很優雅的女性，體型纖瘦，蘇祈怎么也沒辦法將她和“退伍軍人”這個詞聯系在一起。
“但是好像沒多少成功的。”蘇祈說。
“一旦成功就容易發達咯。如果能再出兩篇論文的話，很容易賺錢的。不過其實要我說，主要就是窮舉法，尋找到適合的那個點，讓魔力能夠毫無阻礙的流動就可以了。”貝爾納黛特似乎并不是很在乎破碎的櫥窗，她拿起了一個平板，上面是一張圖紙。
“沒有捷徑么？”
“倒是有些特殊材料可以強化魔法的親和度，讓魔力不再干擾周圍，例如秘銀。但是這些材料數量稀少，所以沒辦法普及。”貝爾納黛特說，“此外，有些材料雖然也有類似的作用，但副作用更大，那樣被制造出來的物品，往往本身就非常扭曲。”房東小姐忽然感慨道，“電腦真是了不起，數萬張的圖紙，輕而易舉就能夠放到這么小小的一個東西里面。”
“數萬張？是剛剛那個機器人？”蘇祈驚了。
“對。是好心人幫我整理的，我一個人可看不過來。”房東小姐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蘇祈忽然覺得，剛剛那個機器人，或許并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就能夠買到的大路貨。
“對了，我聽舊都那邊的顧客說最近那邊比較亂，你要去的時候，最好帶點武器。”房東小姐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因為最近的惡魔事件嗎？”蘇祈問。
“惡魔？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惡魔了。”房東小姐搖了搖頭。
“似乎是有犯人利用惡魔儀式在做壞事，但是愛麗絲說這個儀式似乎沒有對應的惡魔，犯人的目的有些奇怪。”蘇祈說。
“有這事？”她有些驚訝，“我也是最近聽人說的。最近我一直都在對付剛才那家伙，都沒空管外面的情況。你放心好了，我會強化公寓的安保措施的。不會有外人來打擾。”
不對，我要說的好像不是這個。但能夠強化一點公寓的安保措施也是好事吧。
可蘇祈想了想，他感覺公寓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安保措施之類的。
“大概是魔法吧。”他暗自猜測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支施工小隊出現在了門口，他們車上還帶著兩塊包裹好的大玻璃。
“我就不打擾了。”蘇祈準備離開。
“嗯。”房東小姐點了點頭，“去吧，如果真的有人膽敢在公寓做壞事，你們不用顧忌損失。我會讓對方全額賠付的。”
“呃，我明白了。”
不知為何，蘇祈感覺房東小姐之前在自己腦內建立的優雅安靜的貴族淑女的形象，正在漸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