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勢力主要在陸地,海洋自古以來鮮少有人涉及,更別說現在這般較大規模的集體開發。
去往海洋占據島嶼,不啻于開疆擴土,獎勵是豐厚,但也是危險重重。
這危險不僅僅來自于妖族妖獸,更多的還是來自人族之間的爾虞我詐。
牽扯到利益,就是人族監管不到的海外,哪怕這次派出去的修士多是人族精英,但定然也有魚目混珠者。
等到開拓海洋的信息傳出后,趙路相信定會有無數散修接踵而至,那時候才是最為混亂的時候。
“要想在海洋中生存,諸多物品都要備好。”
“靈丹,靈符,法寶,都不能少,陣法更是重要,不論是平日里隱蔽修行還是占據島嶼,都需要陣法來穩固根基,不然便是一吹就散。”
趙路前往諸天萬寶閣大肆采購,這二十年來,他作為煉丹大師可是積攢了諸多財富。
再加上他現在已經晉升金丹境,權限也是不低,能買到的東西許多。
“另外,金丹境法門與功法也要購買了,這方面才是真正的大頭支出。”趙路嘆了一口氣。
《太陰承心經》
《真融陰陽兩極真經》
《太上玄微法瞳》
《自然造化圣體》
這四門功法里,《真融陰陽兩極真經》卻是不著急,《自然造化圣體》由人族供應到金丹境為止。
主要的花費還是在《太陰承心經》與《太上玄微法瞳》。
這兩門功法,不僅僅需要購置對應層次的法門,最重要的是需要相應層次的資源。
這兩門功法需要的資源大多稀少,或者說并不稀少但卻牢牢被高級修士把握,單純購買難以購得,哪怕購得花費也是尋常人難以承受的。
不過好在趙路作為諸天萬寶閣認證的煉丹大師,監天司三級薪火監天使,又是太山學府學生,買是可以買的到的,就是價格……
哪怕只需要成本價,也是不菲的價格!
“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何靈清真君寧可留著那兌換令牌便宜我,也沒有去兌換,這法門一多,每次晉升的耗費都是天文數字……”趙路搖頭道。
突然,趙路一怔,繼而大喜。
“對啊!”趙路一拍大腿,大喊道,“我怎么忘記了靈清真君!”
“靈清真君那里還有一座寶庫沒取,取到后,至少金丹境的資源基本無憂了!”
多年前,丹木研究員命趙路前往藍河城明家,欲讓他得到靈清真君自創的功法《鳳衍真訣》。
但是趙路機緣巧合又或者偶然中的必然,喚醒了靈清真君的神識,靈清真君見趙路天資極高,權衡利弊之后,決定將乘龍臺贈予他。
不過卻要求他金丹境之后才能獲得全部。
現在,趙路已經金丹境了!
藍河城。
趙路行走在藍河城的街道上,看著變化不大的街道,心情不錯。
之前答應靈清真君照顧明家后人,趙路也沒有食言,只不過他當時筑基境沒有太大的實力,只是找人幫他看著藍河城明家不要覆滅的好。
“明家這些年好像過的不太好,我這次前來,取走乘龍臺一定要多給一些補償。嗯……不如帶走一兩名明家族人做弟子?”趙路心中盤算。
“不太行,縱使是記名弟子,我也不能隨便收。不行就先收一兩個煉丹童子,我作為一名煉丹大師,我的煉丹童子地位也低不到那里去。”
一般而言,煉丹師的煉丹童子其實便有望成為煉丹師的弟子,這是一個仆人以上,但又是弟子以下的身份。
受了靈清真君那么大的恩惠,趙路可做不到隨便收幾名明家弟子當仆人,再怎么也要稍稍培養一番。
別忘了,趙路可是要為明家造就一名金丹境才可以!
這個造就,可以是趙路精心培養,也可以是借助資源硬砸。
究竟如何,還是看明家有沒有天資不錯的后輩了。
一切,皆在趙路一念之間。
趙路循著記憶來到明府,只是今日他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明府大堂,明城主與一眾明家族人面帶怒色的看著對面。
在眾人對面有十數人,其中一人得意的笑道:“明城主,我最后一次尊稱你城主。我秦家獲得真人支持,可以更好的守護藍河城,我秦寒將會是下一任藍河城城主,還請明城主將城主大印準備好,我隨時來取!”
明城主心中憤怒與苦澀交加,因為靈清真君的緣故,藍河城城主一直是明家家主擔任,盡管明家一直只有筑基境修士存在,但是人族認為明家有著靈清真君的底蘊,可以更好的守護藍河城,因此一直未曾變更過。
但是現在,秦家獲得了一尊金丹真人的支持。
靈清真君留下的底蘊再深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不如一尊在世真人。
負責這方面的人,多番衡量下,現在確實偏向于秦家。
如果靈清真君留下的底蘊能夠取出,明城主早就證明明家更有能力守護藍河城,但問題是靈清真君的底蘊根本取不出!
明城主心中嘆息,怪不得老祖,只能怪他們明家后人沒本事。
雖然心中嘆息,但是明城主臉上卻是面色冰冷,冷聲道:“秦寒,現在城主人選還未確定,你現在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我還是藍河城城主,你帶著這么多人來我明家,莫非是想行不軌之事?”
“我現在哪怕將你當場鎮殺,上面也難以問責!”
“你!”秦寒心中一驚。
明城主說的沒錯,現在明城主依然是城主,秦寒這般行為確實不妥。
有些得意忘形了。
秦寒心道。
雖然驚了一下,但秦寒很快平復心情,不再咄咄逼人,得意的笑容也是收斂,笑道:“明城主誤會了,我此次前來只是想向你介紹介紹樂興真人,樂興真人日后說不得要常駐藍河城,因此要認識認識城中各方,以后一旦有事,也要分配工作。”
明城主聽到這話,將目光轉移,轉向那正在品嘗茶水的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氣勢收斂,仿若一名普通人。
但其實明城主早早便發現那名男子的不凡,現在聽到秦寒的話,果不其然,他便是支持秦寒的金丹真人。
“明某拜見樂興真人。”明城主恭敬一拜。
雖然他不爽秦寒,但是金丹真人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去尊敬。
不管是樂興真人本身的實力,還是他接下來很可能要守護藍河城一百年,都容不得明城主不去尊敬。
樂興真人緩緩放下茶碗,淡淡道:“這茶差了些,不過也算是有心了。”
“明城主,其實,我也姓明。”樂興真人微微一笑。
“姓明?”明城主心中一顫,該不會,該不會是……他的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但是明城主面上卻是不表,試探著道:“居然這么巧,真人您也姓明,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哈哈。”樂興真人笑了笑,而后說出一句讓明城主心中一沉的話,“你說的沒錯,我們五百年前確實是一家。”
壞了!
完了!
明城主心中沉重。
不出意外的話,樂興真人便是明家“本家”。
明城主可沒有忘記,二十多年前,有三名自稱明家本家之人攻擊明家,如果不是趙路在,怕是已經讓他們得手。
縱使度過一劫,之后也是來了一尊明家金丹真人。
這些年明城主一直提心吊膽,害怕明家的報復,害怕明家得知靈清真君留下的寶物,有所覬覦。
一個有著金丹真人的家族,一個只有三名筑基境的家族,如何去對抗?
可是二十多年的風平浪靜,明城主一度以為明家本家不再追查。
可是現在看來,他們不是沒有了動作,而是在醞釀一個大動作!
明家本家還沒有膽大到公然進攻一名城主家族的地步,因此靜靜等待了二十多年,為的就是將藍河城明家從城主位置上拉下來!
相較于金丹真人那悠久的壽命,二十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為了一尊元嬰真君留下的寶物,二十年再翻個番也是值得。
只不過對于樂興真人來說,他付出的可不是二十年,而是一百年!
為了將藍河城明家自城主之位拉下來,樂興真人承若守護藍河城一百年,如此他支持的秦家才能夠接替城主。
樂興真人作為明家本家新晉金丹,還沒享受享受呢,就被家族派來執行任務,一次鎮守便是百年,他面對明城主自然不會多么客氣。
“只希望明家真的有真君寶藏,希望能有不菲的收獲,至少也要抵消我百年積累。”樂興真人心道。
“啊哈哈,能夠與樂興真人五百年前一家,我等還真是榮幸呢。”明城主勉強一笑,說道。
“呵呵,希望你做好準備,待得決定下來之時盡快交接城主大印,到時候和你們算算總賬,在這之前,還請盡情的掙扎吧!”樂興真人冷笑道,毫不遮掩自己的來意。
明城主聽到樂興真人說的如此明白,他也不再假模假樣的恭敬,緩緩挺直背脊,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手段吧。
最后究竟誰能夠勝出還尚未可知,不要高興的太早!”
“哼!不要高興的太早,這句話回敬你!”樂興真人冷聲,站起身來背后浮現出一片黑色烏云,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勢自他身上散發開來,大堂內諸多人盡皆感覺一股如山岳般的壓力壓在身上,一些實力弱者,意志不堅者更是當場跪倒在地。
明城主看著那樂興真人背后的烏云,咬緊牙關。
金丹異象!
明城主承受的壓力并不算太大,一是他的修為最高,二便是主要壓力并不在他的身上。
人族城主身上背負大因果,懂得這方面信息的人族強者輕易不敢去動一名人族城主。
但是明家其他人可不是人族城主。
縱使城主家族也受到人族的保護,但是現在只是受到些許恥辱,還達不到人族出手的地步。
另一邊,趙路已經進入了明府。
守衛并不認識趙路,但是趙路手上卻有著明家的貴賓銘牌,無需通稟,便可進入。
趙路進入明府,沒有著急前往乘龍臺所在。
如果他真的想直接取走寶物,悄悄潛入即可,明家絕對無人能夠發現他的身影。
但是因為心懷愧疚,二十年沒怎么關注明家,趙路準備先看看明家情況,如果有什么難處先幫一幫,如此才能心安理得的取走寶物。
也好在明家這二十年沒有滅亡,不然趙路連回報都沒法回報,更別說他還立下了誓言。
違背誓言雖然不至于讓趙路當場死亡,但他身上會背負一個大因果,日后修行會變得艱難,更可能動搖心境。
只是趙路怎么也沒想到,他一來就看到了一處戲。
趙路來的時候這出戲已經來到了末尾,他只聽到了樂興真人與明城主的對話,而后樂興真人便展現出氣勢,欲強壓眾人。
這時候趙路正要進去驅散威壓,但是看到明城主背后的明家眾人,他準備等一等。
明家眾人中,一名筑基境,趙路是認識的,上一次救過他一次,樂興真人的氣勢中他首當其沖,身形搖搖欲墜,卻挺直腰板,怎么也不肯倒下。
至于其他人,修為較高者,意志堅定者也是堅持著沒有倒下,盡管堅持的十分艱難。
此外,有部分人因為猝不及防,以及修為、意志等原因,雙膝跪倒在地,面色屈辱。
趙路看的是站在最后方的一人,那人年紀不大,只有十五六歲,剛剛修行不久,修為不過練氣一層,但是面對一尊金丹真人的部分氣勢威壓,表現的比一些練氣五六層甚至練氣后期的人都要好。
只見那名少年緊咬牙關,面色猙獰,面對威壓強行挺直腰板,可是哪怕樂興真人只是小懲大誡,只用出一小部分威壓也不是一個練氣一層能夠承受的。
從腰部,膝蓋都傳來“咔咔”的聲音,那是骨骼斷裂破碎的聲音。
練氣一層終究脆弱,少年整個身子倒下,但是他不想跪倒,強行讓自己向后倒去。
見到這一幕,趙路不再袖手旁觀,輕輕踏步,身形便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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