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雙手一攤,道:“育靈傳承雖然好,但是我是奇能類,沒法兼容其它傳承啊。
而且,也不是全部沒壞處的。
獲得一個人一生的感悟,你也會獲得對方的少部分記憶。
不少人,都會因此被影響。
甚至一些人,會出現性格大變什么的,更主要的是,它雖然不影響潛力。
但是因為對方的修行感悟,會對你的修行造成很深的影響,因此之后想超越傳承者的高度,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那不然,為什么育靈珠會徹底取代育靈傳承,一次性接受一個人一生的感悟,快速的提升修為,他不香么?
非要拆開了,掰碎了,一個個術法的來學?
不過這些壞處,對于當前這個傳承來說,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畢竟眼前這一堆的傳承位,應該只有那位三才大修還能傳承了吧。
三才期,那可是超級強大的修為了,這些壞處,完全可以以后慢慢想辦法解決。”
幾人聞言,看向了閣樓正中心的圓臺。
對于曲槐的話,幾人都有一定的懷疑。
但是最后這個殺手锏,有些威力太大,誘惑太強了。
三才大修的傳承啊,還是無害的傳承,誰能不心動?
張德明眉頭微皺,這個曲槐,一直扮演著病鬼,心思一點都不少。
一直就不是什么簡單角色,突然會因為對自己無用,就好心給他們科普這些?
平白的送他們天大的機緣?
這話鬼信!
反正張德明半個字都不信,對那個什么傳承,半點不感冒的。
在眾人內心掙扎間,有些想法開始慢慢蓋過了理智。
一舉能快速步入三才的機會,那是一種超越理智的誘惑。
這樣的誘惑,每一個苦苦在底層掙扎的修上,都深有體會的,特別是對他們這種低級修為的學徒來說。
但是還不待眾人行動,這時因為張德明之前偷取取功法的原因,二樓的能量涌動,讓整個閣樓,甚至整個島嶼都突然一陣的晃動。
面前那些圓臺上,一個個的光罩,不停的波動。
因為這個晃動,一些圓臺上還存在的骷髏,直接散架,瞬間化作了一堆的骨灰。
只有中心那個圓臺上的中年人,還完好的在那,完好無損,等待著傳承者,不過他的圓臺光罩,也不停的波動。
曲槐看著突然晃動的閣樓,一臉的疑惑。
這時李世凡卻因為這波動,突然神情一動,掌心一個迷離的畫卷浮現而出。
這瞬間李世凡似乎沒站穩,一個趔阻,在快摔倒間,一把抓住了張德明的手。
還不待張德明有所動作,李家老祖的聲音,就同時出現在兩人腦海:
“你們這兩個小娃,到底在搞什么鬼?
太極妖獸還不算完,這點修為,跑到這種老鬼面前瞎晃,是嫌命長么?
三才的大修,就算瀕死,打個屁,差著邊也能蹦死你們,趕緊找個機會跑路。”
這時閣樓的晃動慢慢變小,逐漸停了下來,中年人所在的圓臺的光罩微微波動,隨即穩定了下來。
李家老祖的話語隨之一頓,發現了什么似的,繼續道:“我去,為嘛還有妖氣?
趕緊跑吧,這里水好深!
老夫都自問摻和不動,你們兩個這點修為,人家一口吞下去,都不帶吐半點骨頭的。
右側角落,應該是個離開的陣法樞紐,見機行事!”
老鬼?
三才修士?
瀕死?
那豈不是沒死?
張德明聞言,心底一個激靈。
這之前的一切懷疑,都串聯了起來。
所以,這老鬼,借著外面的考核,引人過來么?
那他要干嘛?
奪舍么?
對了,這個地方原本的人呢?
這一路走來,一切都沒被破壞,不像家道中落,甚至陣法全都在運轉。
那么,原本的人去哪了?
被李家老祖一提醒,張德明瞬間將不少的線索串聯了起來。
那么這一切,很大的可能,就是面前這個所謂的已經死掉的,人形的傳承尸體造成的了。
三才大修么?
嗯,既然這一切是一個陰謀的話,那外面遺跡的消息來源······?
張德明瞬間看向了曲槐,這時曲槐眉頭微皺,體表絲絲黑煙飄蕩,似乎在查尋著閣樓搖晃的原因。
對了,他們是一點點‘被’闖關過來的,是不是表示,這里的一切,對方并不能完全的控制?
畢竟圓桌獎勵的東西,那個吐得不干脆的亡魂霧,對方是需要的,張德明這點還是很確定的。
從這里出發推測,也就是說,這里并不是他們的族地。
他們也是鳩占鵲巢,只能一定程度的影響這個殘破秘境,并沒有完全的掌控?
那么,這樣說來,他跑路還是有希望的。
李世凡默默的松開了張德明的手,站穩,掌心的畫卷已經消失。
兩人眼神不做痕跡的交流了一下,沒貿然的動身。
曲槐查看了良久,沒發現什么異常,此時晃動也已經停止了。
看著沒有什么動作的三人,開口問道:“怎么,三才大修的傳承,你們都沒人要?”
沙星平和薛肅雖然都很眼熱,但是因為地震這個小插曲,反而冷靜了下來,沒被誘惑沖昏頭腦,貿然的行動。
張德明和李世凡兩人,就更加不可能行動了。
曲槐突然嘆息道:“唉,本來想讓你們搶的,我也好省些力氣。
誰知道這次找的人,見識這么短,連傳承和育靈傳承都分不清。
搞得的我只能出言,一下子和之前的病鬼人設完全不同了。
這一路走來也是,盡量的激發矛盾了,但是就是這么和諧的走了下來,真是見鬼。
看來,今天是偷不成懶了。”
隨著他的話語,他斷掉的手臂飛速的長了出來。
“咳咳”
同時他彎腰,咳嗽了幾聲。
隨著他的血咳出,沙星平突兀的面色一紅,一口鮮血混雜著內臟,直接吐了出來。
他整個人一僵,直接就那么毫無反抗的死了,一臉的迷茫和不甘心。
“我的靈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而且血脈變化系,命最大,最難解決,所以就先關照你了。”看著沙星平的尸體,曲槐冷幽幽的說道。
薛肅看著這突然的變化,瞬間意識到了問題,全身緊繃,直接和張德明兩人站在了一起。
“咳咳”沙星平死亡后,曲槐不停的咳嗽,也吐出了點點內臟。
他攤開了手中的內臟,又重新的吃了進去,看樣子身體是真的有問題,算是本色出演。
“看來時間不多了,得抓緊了。”曲槐一邊說著,全身的氣息開始增長。
短瞬間,就超過了學徒,成了一個太極修士,并且增長還沒停下。
薛肅看著這一幕,豈不知道出問題了?
“三號,動手!”
他不再藏著捏著,直接吼出了張德明的代號。
嗯······他以為的代號。
以此來表面身份,讓彼此都能無保留的拼命,并且加強信任。
言罷,他周身的氣息也開始增長,面色漲紅著,勉強散發出了太極修士的強大波動。
他雙手環抱胸前,吐出了和鴻蒙界風格完全不同的咒語。
他語音低沉的吟唱道:“無盡的知識之靈啊,請聽從我的呼喚;
請讓知識的語言,解讀世間;
請讓知識的觸感,觸碰世間;
請讓知識的慧眼,洞悉世間;
一環知識:源代碼洞悉!”
隨著薛肅的話語,他雙眼無數的符文流動,一道無數符文組成的流光,從雙眼射出,直奔曲槐眉心。
曲槐周身黑霧涌動,一個巨大的人形黑影,如身后靈似的出現在他身后。
黑影一把撈住了符文組成的流光,輕輕一捏,流光就散落成了一地的符文碎片。
“域外的術法?這次還有個域外之人么?
正好,要不是你們域外,老祖應該早就成了,豈會拖延到如今。”
曲槐轉頭看了眼圓臺上的中年人手上的金屬斑點一眼,恨恨的說道。
這時,李世凡面前,一個身影飄出,手中畫筆輕點,筆尖一點靈光,勾勒出無數的靈力之劍。
“畫技:萬劍訣!”
感受著強大的氣息,曲槐眉頭微皺,道:“喲,這次還躲了一個呢,我說總覺得被人盯著的感覺哪來的。”
嘴上說的很輕松,但是他面對密密麻麻的靈劍,卻非常認真的抬起了手。
背后那個虛影,也隨著他的動作,抬起了手。
“呵,你不是扮演重傷么,我看你身體應該是本色扮演吧?”張德明這時抬起了手,微笑道。
隨著張德明的話語,曲槐突兀的一僵,一道細微的水流,突兀的出現在了他體內。
‘二階混合術法:靈水訣·強化’
“什么?什么時候種下的?”曲槐面色一僵,術法瞬間被斷。
張德明笑道:“那個,不是你演技不好!
是我這個人,從來小心為上,所以湖里那會,我吧唯一的下手機會,留給你了。
畢竟,你是個重傷人士,得重點照顧一下的,不然太揪我心了,實在放不下來。”
張德明說話這時,曲槐已經張嘴,吐出了一道帶血的靈動水流。
而因為這個耽擱,無數的靈劍已經成型。
直接對著曲槐,如雨般射了過去。
張德明卻根本不管結果,隨手一招,地上被吐出的靈動水流,出現在了手中。
水流涌動,露出了半團的黑煙,赫然便是之前對方吞下的亡魂霧。
既然已經下手,那就做到最絕,不能留余地的那種。
雖然現在看來,這人可能已經太極了,不需要晉升。
但是分東西時,對方當時的表現,看上去并不是不關注這東西,反而特別關注這亡魂霧。
既然如此,有機會,張德明就不能讓對方如愿。
看著被他裹帶出的小半團亡魂霧,張德明用靈力包裹住,順手丟進了背包。
同時一根靈力藤蔓冒出,抓住了沙星平的背包,這一切都在轉瞬間完成。
李世凡這時,才剛收起了畫卷,整個人面色蒼白,渾身無力,仿佛又一次被李家老祖榨干。
天空的靈劍,還在不停的噴射。
張德明直接一手抄起李世凡,根本不管攻擊的結果,轉身就閃到了李家老祖說的地方。
靈力激發,瞬間消失在了閣樓。
薛肅微微一愣,也緊隨著之后,進入了陣法,離開了。
當靈劍消耗完,因為張德明的突然插手,沒能成功施法,只能籠罩保護曲槐的黑影,已經變得殘破。
“咳咳”
曲槐再次的咳出了不少的鮮血,帶著點點的內臟。
他將內臟,重新的咽了回去。
看著已經消失的三人,一陣的暴怒。
“不管你是誰,這筆賬我記著了!”
言罷,他身后的黑霧,重新凝聚成人形,不過和之前比,顯得有些殘破。
黑影抓住地上沙星平的尸體,來到中年人的光罩前,一把將沙星平的尸體,捏成了一團醬汁。
醬汁流在光屏上,緩緩消失,光屏變得更加靈動了幾分。
曲槐做完這些,非常氣憤的看著周圍的各種光屏,道:“等著吧,等老祖出來,封印老祖的,一個都跑不掉!”
張德明抄起李世凡,激發了離開的陣法后,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恍惚。
當他回過神來時,全身緊繃,飛速的打量著四周。
此刻他已經離開了閣樓,甚至離開了秘境,來到了橫斷山脈的一片廢墟遺跡中。
他身處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周圍許多殘垣斷壁,雜草和樹木叢生。
而且這些殘垣斷壁,已經風化的不成樣子了,不知道經歷多少年的時光,顯得很是荒涼。
最讓張德明詫異的是,整個山峰,似乎還有一個巨大的有著一定隱匿效果的陣法,還在運行著。
“這里以前應該是,秘境里面的那個家族,或者宗門的外圍勢力吧?”李世凡此刻有些脫力的開口道。
張德明聽見他的話,這才反應過來,李世凡還被他夾在手里呢,將人丟在了地上,繼續的打量著周圍。
過了片刻,張德明才開口說道:“我離開的時候,看到另一個人也跟著后面跑路,但是這會還沒出來,看來這樣的出口不止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