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禮從其言語間,感覺到了那份親近,立即道:“要不干脆擱老祖宗跟前教導吧!
秀青那娃本就不太靠譜,這娃就是這么被養虎的,如今讓老祖宗你教導肯定比他來好,秀青那傻小子肯定也樂的如此。”
張德明看了看小心措辭的張澤禮,搖了搖頭,道:“算了,我獨居慣了。”
張澤禮看了張德明一眼,見其表情不像習慣性推脫,而是真的不想,因此他立即收了這話頭,道:“倒是晚輩唐突了!”
張德明看了張澤禮一眼,從張家各大支脈合并開始,因為張家村被立為主脈,實力卻并不是最高的一支,這張澤禮明顯開始有著各種小心思了。
在他跟前,小動作也開始多了起來。不過都還有著分寸,都是些無傷大雅,而且也沒讓張德明反感的舉動。
這些張德明一眼都能瞧出來,不過他也不在意,一個族里不可能其樂融融一片,總有一些小九九的。
只要不嚴重,他都不會去管,也不用去管。世家大族內部有些小爭斗,反而更加有利于宗族發展,會讓其活躍一些,不至于一潭的死水。
“趙家人安頓如何了?”張德明轉移了話題,開口問道。
“大致已經完成了,但是因為不少的事情叔公你還沒敲定,所以如今我們只是將他們當客居似的安頓著!”張澤禮一邊領著張德明向著趙家居住地而去,一邊說道。
“趙振可醒了?”張德明又問道。
“趙家老祖比叔公你提前出關幾日,三日前已經親自找過我了,得知叔公你閉關了,就沒多說什么。
只是交代我,若是叔公你出關了,就立即通知他一聲。看其樣子,想來是有事情和叔公你商議,多半也是趙氏族人具體如何安頓的事情。”張澤禮回答道。
張德明前行的步伐微收,偏頭看著張澤禮道:“三日前就醒了?這么說他修為還是五行了?那樣貌呢?”
張澤禮腳步跟著停了下來,聽著張德明的話語,點頭道:“應該確實是五行地仙之境,但是似乎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步入六合了。
至于叔公你說的樣貌······晚輩魯鈍,不太明白叔公的意思,不知道叔公你指的什么樣貌?”
“他現在看起來像個老者,還是個中年人?”張德明如是的問道。
張澤禮面露疑惑,不解間,錯愕的道:“額,應該都不是吧,面相來說,雖然沒有叔公你這樣的俊逸樣貌,但是應該也算不得中年的,頂多算個青年!”
張德明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所以那趙能也明白灌頂的好處和弊端,散道時選擇給趙振加強底蘊,并沒像給他結晶那樣選擇粗暴的灌頂傳功?
呵!倒是個心思不少的六合大能呢!
這時,兩人已經停下了話語,因為言語間兩人已經來到了趙家臨時安置的族地了。
“中間那處最大的院子,就是趙家老祖宗趙振居住的地方了。因為叔公你的吩咐,我們給了他們不少的外界基礎資料。
這半月大多趙家人都在惡補一些常識,加上對我們這里不太熟悉,所以沒多少人走動,顯得有些冷清。”張澤禮指著遠處的一個區域,開口說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帶著張德明,向著趙振所處的大院飄去。
張德明和張澤禮才來到大院門口,趙振就感應到張德明的到來,并主動迎了出來。
“張道友你可總算是出關了!”趙振熱情間,用著略微有些生疏的禮儀,和張德明打著招呼。
當張德明看著趙振穿著一身獨具張家那種上古風格的儒衫時,愣了一下。
想象一下,一米八九的身高,全身腱子肉,充滿力量感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壯碩青年,穿著一身適合儒雅風格的長袍儒衫。
明明該死雅致的長衫,被他穿的鼓鼓囊囊,跟個緊身衣似的,這畫風······真心有點辣眼睛!
嗯,更關鍵的是,張德明之前還見過對方穿著獸皮,圍著短裙的樣子。
如今猛的看著這么一副打扮,張德明總覺得有些礙眼,明明很精致儒雅的儒衫長袍,穿在面前這位身上,真心不如一件獸皮短卦來的合眼。
看著張德明盯著自己愣神,趙振低頭檢視了一下自己,道:“怎么了,吾······我這穿的可是有什么不對勁?”
張德明回神間,搖了搖頭,道:“趙道友穿的倒是沒什么不對勁,就是這傳統儒衫不太適合道友這氣質。”
趙振停頓了一瞬,看著張德明道:“道友也覺得?我也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又才開始補著當今的禮儀文化什么的,什么都還不太清楚,所以就將就著穿了。”
張德明伸手輕點,腰間玉佩靈光閃爍間,天空穹頂似的護宗大陣上,一個光球快速的墜落而下,飄到了張德明面前。
“守護001號向主腦問好,請問主腦有什么吩咐?”
“給趙家人全體開啟全虛擬試衣間,進行專業定制,量體裁衣。嗯,對了,因為如今他們缺乏人文儲備,適當注意給與意見。
類似于正裝,別全參考他們的意見,弄出短褲、汗衫類別的休閑服飾了!”張德明對著光球,平淡的開口道。
“請問:衣著數據庫開放天宇風還是鴻蒙風,或者家鄉風?”
“全體開放吧,但是所有風格選定時,成衣前按照鴻蒙風略作修改,達到非奇裝異服即可,免得搞出穿戰甲出來的情況。”
“權限設置完成,授予完成!請問主腦還有什么吩咐?”
“沒了!”
隨著張德明的動作,揮手間,光球重新飛天而起,趙振看著光球,眼神閃爍。張澤禮看著張德明看似隨意,其實完全沒多少必要的一幕,面露深思。
這時,張德明又回頭對著張澤禮道:“吩咐外界神殿支脈,趙家人的新衣,全部按照‘守護’要求定做,別搞制式!”
聽到張德明的話語后,他立即回道:“明白了叔公,我會吩咐下去,并盯著的!”
言罷,下意識的抬了抬眼角,瞄了張德明一眼。突然發現,叔公手段似乎比他們高明太多了。
明明是一個非常友好的關懷,卻處處的顯示著張家的強大,卻沒半點的刻意和威脅表達,透露出的全是好意。但是當人靜下來思索時,想到的又不單單是這些好意。
張德明吩咐后,沒再理會張澤禮,此時三人已經抬步來到了院中。
本來趙振想繼續領著張德明進會客廳的,張德明卻突然停步,道:“就這里吧,就咱們幾個人,不用搞那么正式!”
趙振點了點頭,道:“也好,反正我也很不習慣如今這些禮儀什么的!不過,我可不會什么茶道!”
張德明微笑間,揮手丟出了一套茶具,道:“無妨,我也不太會這些,只不過張家這些年,在不斷的悄然了解著鴻蒙,我也開始在慢慢適應。所以咱們可以菜雞互啄?一起相互進步?”
“哈哈·······”趙振一愣,大笑道:“之前沒發現,張道友倒是有些風趣!”
言語間,兩人已經坐了下來,張澤禮要單說身份地位,倒是不會輸給現在的趙振多少。
但是因為張德明在,他默默的站在了一旁,欲伺候著。
張德明瞄了他一眼,道:“你瞧瞧我們兩這看上去的年紀,再看看你這形象,你覺得你這么杵著給我們端茶倒水合適么?”
“晚輩魯鈍,修為不太成器,請叔公責罰!”張澤禮聞言,立即恭敬一禮的道。
張德明無語的搖了搖頭,道:“其它沒學到,三五年不到,你這謹慎古板的樣子倒是越學越夠味道了。
罰什么罰,給我過來坐著!你這百歲不到的年紀,看上去卻老一大把年紀了,這么杵著礙眼!”
張澤禮聞言看了看張德明,又看了看沒作聲的趙振,隨即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小心的坐下。
張德明見此,不再理會張澤禮,重新偏頭,一邊泡著茶,一邊看著趙振道:“道友這幾日,過的可還習慣。”
“唉······”趙振突然嘆息了一聲,道:“說習慣那是騙人的,根據祖上的傳說,當年神庭時代是聯邦合眾,區域分治。
雖然在那時,鴻蒙這樣文化的世界也是有的,但是我們寅虎一直都保持的······
這個怎么說來著,嗯,用如今的話來說,就是莽荒風,而且大部分世界都是。
不成想,好不容易盼來了離開寅虎界,卻得到了神庭墜落,諸神歸墟,諸天消沉這么個消息。
說實話,吾直到如今都還不太相信,傳說中執掌諸天萬界,萬千星辰的鴻蒙,就這么消亡了!
吾實在想不出來,何等的災難,才能讓神庭消亡,諸天相繼墜落。”
張德明泡茶的動作不停,接話道:“或許······就是你們寅虎這樣的滅世之災,在各界不停的發生吧!”
趙振聞言,看著張德明道:“這······那漫天的星君,各部的御守,各派的主神、神王們呢?”
張德明笑了笑,道:“誰知道呢?某不過也是隨便的臆測罷了!”
“真不知道那是何等的變故!”趙振也仿若自語般的說道。
兩人突然沉默了下來,因為大家都有些不熟悉,所以這樣的沉默讓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好在張德明提前準備了茶具,因此他靜靜的泡著茶,趙振靜靜的看著。
隨著他的動作,那特特的茶道靈韻,在張德明周身繚繞間,將其襯托的非常出塵,讓氣氛也不至于太過尬。
片刻,張德明一壺茶泡好,揮手一招,一杯茶香四溢的靈茶,飄到了趙振面前。
趙振端著茶水,聞著茶香,道:“道友這份修行天分,還真是讓人羨慕。雖然吾不甚了解茶道,但是數年的接觸,就能有這樣的功底,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張德明聽著這還算像模像樣的商業吹捧,沒有接回來,畢竟這方面,兩人真不是一個段位的,他笑了笑,道:“嘗嘗!”
趙振聞言,送茶入嘴,一仰頭。
“咕隆·······”
一杯五星的靈茶,就被他這么當酒似的,一口悶了下去。喝下茶水后,他氣息微微波動間,眼神一亮,又立即掩飾了下去。
“呼·······好茶!”
張德明看著對方的動作,快忍不住那強烈想抽搐的嘴角了,立即輕輕抿了一口茶,用以掩飾自己的神情。
主要是·······不懂喝,不會喝這沒什么,張德明也不是生來就會的。
但是你這喝茶喝出了烈酒的豪氣,就連動作、氣氛、神態都像喝酒,張德明就無語了,搞得他都以為自己給對方倒的一杯烈酒了,也演的太不走心了點吧!
“再來一杯!”趙振干掉了靈茶,如是的道。
張德明笑了笑,一揮手,給其倒了一杯,趙振再次一口悶了下去。
張德明這次忍不住的抬了抬眼角,看著對方的動作,若有所指的道:“即便這是五星的靈茶,對你現在的修為也沒什么效果的。
你之所以感覺到道蘊涌動,靈機被牽動,不過是初次嘗茶時的效果罷了。
想要靠著靈茶的這點靈機牽引,尋求晉升的契機,即便你就差一層的窗戶紙,即便你拿著某這茶壺牛飲,也是毫無半點用處的。更何況,某這還泡的不是悟道系列的茶。”
再次干完一杯,還欲再來的趙振,聽著張德明突然的話語,罕見的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道:“倒是讓張道友見笑了,某只是修為困頓多年,今日突然有了動靜,所以······”
張德明擺了擺手,阻止了對方的解釋,給其再次倒了一杯,道:“趙道友無需如此解釋,某也是個修士,這心情某理解。某要是你,或許比你更是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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