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元立即的跟上,他身后的幾個親傳弟子見此,對視了一眼,也悄然的跟上。
黃老速度并不快,或者說很悠閑,李尚元落后黃老半個身位,看著黃老道:
“不知道黃老這次來命運意外谷所謂何事,可需要用到屬下的地方,屬下修為和這靈藥山雖然不入眼,但是勝在對這地方熟悉,端茶倒水、跑跑腿還是沒問題的。”
黃老身形不停,偏頭看了李尚元一眼,沒頭沒尾的道:“好好的李家弟子不做,非要跑出來開宗立派,如今知道艱難了?”
李尚元露出了個憨笑,道:“您老人家教訓的是,是屬下不著調,一天的瞎折騰!”
黃老搖了搖頭,沒在這上面糾纏,道:“你也別跟著了該干啥干啥去吧,我這次來是找命運意外谷里面那位的!”
李尚元聞言微愣,隨即詫異的道:“黃老你要找命老阮淳之求卦?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恐怕是不行的!”
黃老聞言,停下了身形,偏頭看著李尚元。不待他問為何,李尚元就主動開口道:
“因為這量劫的原因,不少算修都封卦了,這命運意外谷本就和傳統算修的路子大為不同,更是如此了。他們已經封卦幾十年了,如今處于半封山階段。
別說對外接單了,就是門下弟子都被嚴禁起卦,禁止算當前局勢相關的任何人、事、物。但凡出宗,或者算宗外相關事宜的地址,那都是要提前報備的。
這還是低階弟子,高階弟子幾乎全部封卦了,不在起任何一卦,出山辦事都要經過一系列的審批才行。”
黃老聞言,直接轉身,重新飄身向前,道:“別說某不是來求卦的,就算是,某真要求卦,這阮淳之的卦,也得重起的。老道的人情,可不是隨便欠的。”
李尚元聞言眼中光芒一閃,道:“那弟子讓人先去提前通知一下?免得到時我等到了,還要在谷口干等著!”
黃老再次回頭瞧了李尚元一眼,笑道:“你這滑頭,狐假虎威的借勢都借到老道頭上來了,你這掌教倒是越做越會打算了!”
李尚元也不否認,反而再次憨笑,大方的承認道:“呵呵,這不是弟子一個人撐著這谷,實在有些難么。
就如剛才黃老你說的,弟子和李家已經沒啥關系了,如今著靈藥山就是個散修創的小宗門呢,不能讓誰都看輕去吧!”
“想通知就通知吧,你要想跟著”黃老笑著搖了搖頭,言語間,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李尚元和一眾弟子道:
“那就跟著吧,但是來兩個就是了,這么烏壓壓的一大群跟著是要干嘛,這是要去意外谷踢館呢,還是去蹭吃蹭喝啊?茶水都不夠你們喝的!”
“好勒!弟子明白了!”李尚元見黃老沒反感,甚至同意了,大喜間,回頭揮了揮手,一眾親傳弟子中,大部分都對著黃老一禮,悄然的散去。
只留下了靈藥山的大師兄,還有二師兄,靜靜等跟著,算是隨身伺候。
黃老瞧瞧散去的弟子,道:“雖然你這草臺班子確實有些拉胯,比不得李家那般大家業顯赫。但是眼光還是有的,想法也是有的。
咱們聯盟,除去從當初尋道城初開啟,送了大一波‘共生種’福利外,這些年零零散散幸運兒也算不少。
但是擁有稀有福利的,不到萬數,你這一山就抓了將近一半,還是最早那一批。
如今雖然看著,全是太極弟子。說是草臺班子都是夸獎了,有些上不來臺面。
但是堅持下去,不消千年,你這靈藥山絕對能響徹鴻蒙。別說成四九上門了,就是福地洞天都是有資格爭取的!”
要知道,共生種雖然比不得子程序系統。但是有資源就能突破,沒有什么瓶頸已經算超級強大的外掛了。
有著這么幾千的弟子,黃老說的這些,可不是畫什么大餅,這是必然的趨勢!
李尚元聞言,憨笑間沒有客氣的道:“黃老你也這么想么!屬下也是這么想的,咱們靈藥山如今不過是龍潛在淵,騰飛前的必然困頓罷了!
所以我才苦點累點都咬牙的供著,就等著這群傻小子長大了,好生的孝順我,讓我也想想清福呢!”
黃老笑了笑,道:“這潛力確實很大,堅持下去將后勁充足。”
就這樣,黃老背著手,在前面悠然的飛著,李尚元落后半步的和黃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身后兩個親傳弟子,默默的跟著,全程不插一言。
眾人一行,雖然沒擺什么大架勢,但是也沒隱形逆蹤的悄悄前行。
當他們才飄出靈藥山范圍不久,還有一段距離才到命運意外谷谷口時,眾人就是一頓,齊齊看向了前方。
只見遠處,命老阮淳之帶著一大群的人,烏壓壓一大片,匆匆迎了上來。顯然是李尚元吩咐的人去通知的。
黃老見此,帶著微笑飄身上前,見禮道:“見過阮道友!”
“見過黃道友!”命老阮淳之同樣微笑著回禮道。
“見過前輩,歡迎前輩來我宗做客!”隨著阮淳之見禮,身后一眾弟子齊齊恭迎道。
黃老下意識的瞄了其身后一眾弟子一眼,特別是最跟前那個首徒。
阮淳之這時開口道:“黃道友來也不提前兩天通知一聲,讓老道有個準備也好啊!
如今這么匆匆忙忙的,沒個準備,其它倒是沒啥,就怕輕慢了道友!”
黃老笑了笑,道:“什么輕慢不輕慢的,老道就閑云野鶴一個,隨意慣了,不講究那些!”
“道友你隨和是道友你大度,我宗招待不周可就說不過去了呢!我等散修本就不讓人正眼的瞧,自己間還相互輕視就真起不來了!”命老阮淳之回道。
黃老笑著瞄了阮淳之一眼,道:“道友你這說的,老道都不知道如何回了!”
“你看我這,光顧著說話了,道友里面請!”阮淳之微笑間,瞄了一眼黃老和其身后的李尚元三人,立即領著黃老往谷里飄去。
身后烏壓壓一片人,齊齊的跟著,這不小的陣仗,老早就驚動了意外鎮上的人,這會已經有不少人來瞧稀奇了,在這么下去,得圍上。
一行人,阮淳之領著黃老在前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后面的弟子默默跟著,兩撥人都沒誰有半點的交流。
良久,命運意外谷主殿中,黃老和命老阮淳之說笑交談間,氣氛漸漸融洽。
周圍隨行的弟子全都在外面候著,身旁伺候的弟子,隨著茶水齊備后,一個個也退了下去。
“說起來,老道這還是第一次和黃道友親自見面吧!”阮淳之微笑的道。
黃老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嗯,上次那意外見面的情況,某也沒法親自到場啊!”
“呵呵,上次那事,確實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不懂事,走了命運一道,一天天還想著貪便宜,遲早要栽大跟頭!”阮淳之接話道。
“也算因緣際會、命運使然吧,不然還認識不上道友呢!”黃老看著阮淳之,喝了一口茶,回答道。
“哈哈,說的也對。確實是機緣巧合!”阮淳之大笑間,看著黃老,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對了,還不知道黃道友在何處仙宗修行呢?恕老道孤陋寡聞,見識淺薄,這些年,老道雖然聽到過道友的點滴傳聞。
但是全都真假難辨不說,還異常神秘,至于跟腳,老道真是半點也不知的!”
黃老端著茶杯的動作輕輕一停,隨即微笑不變,用茶杯蓋子,輕輕的蕩著茶水,隨即小酌了一口,才道:
“倒不是道友孤陋寡聞,是某的問題,某因為山門的一些問題,封山遁世了許多年了。
也就最近這些年,才有著些重新復出的趨勢,所以才開始重新接觸鴻蒙眾修。”
言到這,黃老話頭立即一轉,道:“倒是阮道友,你‘起卦窺天運,落卦可改命’的傳言,某可是不僅早有耳聞,更是常常如雷貫耳呢!”
黃老明顯轉移話題的動作,讓阮淳之眼中光芒一閃,他沒有繼續的追問,而是順著話口笑道:
“嗨,不過是道上的人謠傳罷了,和天機閣比起來,我這走偏門的命算道,還真是上不得臺面。”
‘嗯?和天機三老作比???這是高級凡么?真是夠自信來著!’
黃老看了一眼阮淳之,笑了笑道:“傳統算道窺視命運,和道友這以意外起手改變命運,沒有什么偏正之分,各有所長罷了。
不管什么手段,達到目的就是好道路不是。況且這命運一道,鴻蒙除了淺語老祖外,也就道友有些個名氣了,可見一斑。”
普通人這么吹捧兩句倒沒什么,但是這話要是出自黃老這等明顯的驚世大修口中,效果顯然是不同的。
沒見阮淳之的臉上,笑容都抑制不住了么!
兩人又閑聊了片刻,阮淳之主動進入了正題道:“道友這次是來求卦的么?”
不待張德明回話,他又立即補充道:“道友你放心,雖然老道如今確實封卦了,但是當初承諾過你一卦,就絕不會食言,再危險老道也會起一次。”
當初他弟子撿便宜,企圖買器借運時被張德明發現,和黃老罩面時,未避免大沖突,承諾為他算一卦做補償。如今黃老上門,他理所應當以為是求卦。
黃老聞言,伸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著表情嚴肅了不少的阮淳之,笑道:
“某這次來并不是求卦的,再說了,道友既然封卦了,沒啥生死攸關的大事,某還求什么卦呢!”
阮淳之招手給黃老參茶間,神情微動,道:“那道友這次來是?”
黃老笑了笑,道:“某認識的算修也不算少,但是大多都是傳統的路子,以心算開局,天衍萬物,窺得一點真實那種正統。”
阮淳之揮手放下了茶壺,道:“這個倒是正常,算修、算修,不算難修。這算道如今本就以算為根基,以天衍為正統,老道這樣走命運的,本就是旁門左道。”
黃老搖了搖頭,道:“千篇一律、走前人之路誰不會,可有幾個出了頭?
這新式術法的時代,還是要走自己的路,找到適合自己的道,才有六合登仙可能的,道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阮淳之聞言,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黃老卻沒繼續和其吹捧糾纏,而是開口道:
“某因為一些個事情,需要找算修求教,但是著傳統算修這路吧,并不太對口。而奇門路子的算修本就不多,某認識的大修就更就是屈指可數了。
某思來想去,最后只想到了道友這里,所以今日就只能厚顏上門求教了。”
“黃道友可別如此說,道友能想到老朽,那是老朽的榮幸。證明老朽這幾千年的光陰也不算白混的!”阮淳之客氣的回道:“不知道道友要問何事?”
黃老重新端起了茶杯,沒有立即的言語,似乎在措辭如何開口。阮淳之也輕輕的喝著茶,等著黃老的話語。
片刻,黃老突然沒頭沒尾的開口道:“前些天,某偶然看見一個很有意思的話本,嗯,是新出的關于三大神祖系列的。
故事中,有一少年,偶然落入一秘境,見得上古神庭的神祖姜太虛”
黃老將房梁幽泉界的事情做了一些修改,隱藏了許多的東西,包括姜太虛其實已經死了之類的,慢慢的道了出來。
“就這樣,那少年莫名其妙的出了秘境,話本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了,想來是那書修還未寫完。
某看的著實著急,阮道友你說,這故事中的少年這么莫名其妙的在秘境兜了一圈,就被主動送出,對那姜太虛意義何在?”
阮淳之愣然了一下,隨即眼神閃爍。
‘這是想問什么?怎么扯到上古三祖去了?’
‘等等,難道是想問因果道算修的事情,以神祖隱喻,是怕老道借機演算這具體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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