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坤閑少,那咱們就一九分賬吧!”
其實,張學先也知道烈酒的利潤巨大,比起他原來賣的那些濁酒,要高了十多倍,而他貪的是名不是利,況且就算只拿十分之一,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這幾天他仔細琢磨過,京州城內,但凡規模做到跟他相差無幾的酒坊,哪一個沒有背景?
只有他是白手起家,背景全無,所以被一個毫無實權的晉王世子隨便就算計了,倘若他像別人有些背景,蘇新平哪里敢這么欺負他?
他現在雖有烈酒,而且還有成為皇家生意的趨勢,但他非常清楚,這些完全得益于眼前的俊俏少年。
而荊哲,很適合做他的“背景”。
只要他同意,自己的錢不少掙,揚名的還是他張家酒坊,并且再不用擔心被人找麻煩,這么一箭三雕的事情,張學先很難想到拒絕的理由。
但荊哲卻再次搖頭。
張學先一愣,心想難不成還嫌少?
但不等他張口,荊哲就搶先道:“都給我九成收益了,小侄哪里是嫌少?是嫌太多了呀!”
張學先長吁一口氣,然后笑道:“不多,不多的!這烈酒出自你手,又由你想了售賣之法,能拿到一成也是伯父的福分啊!”
但荊哲卻不同意,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伯父,咱們五五分成,若是你不同意的話,我就不入股了!”
張學先看了荊哲一會兒,心想什么時候連想少掙點錢都成了煩惱?
最后啞然失笑。
“既然如此,那就五五分成吧!”
從荊哲屋里出來,張學先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待他回屋,張夫人便迎了上來。
“老爺這是怎么了?”
遞上一塊濕毛巾給他擦了把臉,張夫人又繼續問道:“難不成他沒答應?”
今天晚上的事,張氏夫婦提前是商量過的。
張學先搖了搖頭,“答應了。”
“答應了怎么還愁眉苦臉的?”
張夫人有些不解道。
于是,張學先就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張夫人聽完,看他一眼,“這有什么可擔心的?倘若他真是為了咱們筱妤才這樣,那應該高興才對!”
張夫人一向看好荊哲,若是按張學先所說,荊哲是對張筱妤有所圖才會如此讓利,兩人真能走到一起,那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張學先邊搖頭邊嘆了口氣道:“若他只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他——會制造烈酒就不說了,詩詞還能寫的這么好,而且還有信心拿到明晚中秋詩會的頭名!
你沒聽外面說嗎?南齊三皇子也會參加中秋詩會,倘若他拿了詩會頭名,墨塵公主就要嫁到南齊去,可阿坤拿了頭名呢?”
“不會墨塵公主要嫁給阿坤吧?”
“這并非不可能啊!”
因為未來女婿太過優秀而擔憂,張學先覺得這也是沒誰了。
然后繼續分析:“阿坤要模樣有模樣,要談吐有談吐,而且詩詞俱佳,只要拿了詩會頭名,不僅可以打敗南齊三皇子,而且這還能成為他入朝為官的契機,被墨塵公主看中也很正常!”
這次,張夫人沉吟片刻,然后說道:“不過,這也沒什么的…”
“沒什么?”
張學先幾乎是吼出來,“若是那樣,筱妤連個妾都做不了,只能做個外室!”
當初,就是不想做蘇新平的妾室,所以張家不惜以酒坊被賣的代價拒絕了,現在又面臨這個問題,張學先怎么會答應?
但誰知張夫人卻渾不在意,“這有什么?像阿坤這么有本事的男人,做他個外室也不虧的!而且咱們筱妤認識他還早,在外室里做個大,也是不錯的!”
盯著自家夫人,張學先有些無語,久久才問出一句:“當初晉王世子求親的時候,夫人可不是這么說的!”
張夫人嗤笑一聲:“主要是晉王世子長得太丑了,哪有坤好看啊!”
原來長得好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又想了想自己的大臉,張學先獨自憂傷。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五。
因為晚上有一場不知持續多久的“惡戰”,所以荊哲提前跟張學先說好了,他要“養精蓄銳”,來了個躺尸,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推門出來,他便感受到了濃烈的節日氣氛。
此時的張家院里,廂房外墻和石臺、大門上都張貼著彩色的“花好月圓”之類祈求闔家團圓的壁畫,讓本來有些昏暗枯燥的院子瞬間增添了不少生氣。
張筱妤和張夫人也都換了一身明亮的新衣,就連憨憨這廝,都換上了一身得體新袍,看著人模狗樣的。
見荊哲起來,張夫人笑著把他迎進屋,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桂花糕。
“按規矩應該晚上吃的,但知道你們晚上要去中秋詩會,所以提前吃了吧!”
中秋夜吃桂花餅,算是這里的習俗,但是對于張夫人口中說的“你們”,荊哲微有詫異,看向旁邊的張筱妤。
張筱妤臉頰微紅,把頭垂下來。
張夫人馬上說道:“筱妤從小也愛好詩詞,只可惜平日里并沒有機會去參加各種詩會,這次借阿坤的光,也跟著去中秋詩會開開眼吧!”
荊哲聽完,笑著點頭。
“本來就是個熱鬧的日子,筱妤是該跟著出去熱鬧熱鬧!”
張筱妤這才抬起頭來,入眼處皆是光芒。
吃過飯后,荊哲又去倉庫里看了看烈酒,心中還在盤算,這烈酒賣給皇家是不錯,但只賣給皇家也不好,找個機會還是要跟安帝說道說道。
等到了下午,張夫人把荊哲叫到屋里,張筱妤也在里面,把他按在梳妝臺前。
荊哲一看驚了:我又不娘,何須化妝?
張夫人笑著解釋:“晚上參加詩會的人很多,還有陛下和公主,總不能太隨便,伯母給你把頭發好好打理一遍。”
原來不是化妝,荊哲這才松了口氣。
隨后就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換上一身帥氣新裝,荊哲對著鏡子照了照,十分滿意。
臨近傍晚,準備出發。
詩會的承辦單位是無仙苑,距離張家不遠,走著過去就行,但荊哲卻執意要乘坐馬車。
“少寨主,平時不都是走過去嗎?”
荊哲瞪他一眼:“本公子可是今晚詩會上最靚的崽,出場方式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眼神看向前方,淡定道:
“這叫做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