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很刺激吧?”
從東宮出來,荊哲笑著對蔫蔫的三人說道。
三個人一陣沉默,心想確實刺激,再刺激刺激他們都要嚇尿褲子了。
“荊社長…我覺得這種事情,咱們是不是不該插手呀?”
趙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又怕荊哲不高興,還補充一句:“我就是覺得咱們的官銜都那么小,從五品、正六品而已,能管的了?”
熊三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你讓我采訪個家長里短、偷雞摸狗,我還挺樂意,這上來就搞安國最頂端的權利斗爭,扛不住呀!
荊哲瞥他們一眼,“怕了?”
三人也不避諱,誠實的點了點頭。
“如果你們現在想退出的話——”
荊哲頓了一下,“已經晚了。”
“既然在這個位置,就要知道這個位置該做什么事。談風花雪月,家長里短,那能讓咱們揚名露臉?你們也都是官場上的人,不會不明白,只要做官,你就得站隊。當今朝堂之上,有一個人是不站隊的嗎?祝丞相倒是兩袖清風,不也是追隨陛下嗎?咱們站殿下的隊,不比站其他人的隊好的多?”
三人默然不語,顯然也覺得有道理。
“今天帶你們去東宮,其實就是讓你們長長見識的!以后這種場面必然少不了,你們盡快適應便好。還有,你們覺得我比你們傻?有危險的事情,我會做?”
聽到這話,三人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呢,怕什么?
不多會,就到了護國公府門外。
跟東宮不同,似乎早就吩咐過,門衛一聽到荊哲的名字就笑著讓他們進來了。
進去之后,荊哲四下打量,發現護國公府的格局跟丞相府差不了太多,但卻因為院子中的擺設更顯大氣一些,比丞相府少了幾分精致,倒是很符合于勝的性格。
在門衛的指引下繞過長廊,剛要往里走。
突然,迎面一個黑影就直奔過來。
靠,有埋伏?
作為一個二重初段的低手
荊哲現在的洞察力還是很強的
尤其是在輕功的加持之下,對面黑影的速度在他眼中慢了不少。
他本來準備躲開或者直接來一腳
把對面的黑影給攔下的
但在發現黑影并無惡意而且身段苗條的時候,他就完全放下了防備。
下一刻
一具柔軟噴香的玲瓏女子便撞了過來,完全撞在荊哲懷里。
荊哲低頭看去
便見女子身著一件淡粉色的棉衣長裙
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裙幅褶褶如雪,光華流動輕瀉于地,裙擺三尺有余
剛才跑起來的時候一手提著裙擺
另一只手里似乎還拿著一張宣紙,雍容柔美,但卻平添了一股子憨勁,更顯可愛。
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
一縷青絲垂在胸前,一雙桃花眼似含水霧
臉上薄施粉黛,不可方物。
從荊哲懷里退回去后
她的雙頰邊若隱若現的飄出一抹紅暈,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
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
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妙人啊!
荊哲實在想不到
粗狂的于勝家中,竟有如此出塵絕艷的妙女子!
還不等他道歉,那女子便垂下頭去,雙手交叉在一起放于腰間,膝蓋微曲,對著荊哲施禮。
“公子…小女子冒犯了…”
聲音無比柔糯,又似帶著怯意,讓人聽了心頭一震,又想要憐惜一番。
荊哲當時就傻眼了!
心想這不對呀!
看這女子的穿著打扮,又能在護國公府里肆意奔跑,定然身份不低,按道理說,這種女子不應該都是飛揚跋扈、就算撞了人也會做出一副傲慢的樣子說一句“登徒子你去死”這種性格嗎?
難道…他之前看的都是假書?
于是笑道:“姑娘說的哪里話,明明是在下沒有看路,唐突姑娘了!”
說著話,荊哲還直勾勾的盯著女子的臉,那女子似有察覺,脖頸緋紅,頭垂的更低了,似要垂到地里去。
論長相,這女子跟荊哲的姐姐們倒是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在荊哲見過的女子中,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再加上她如此嬌羞如同憨寶寶一樣的性格,讓荊哲來了興趣。
他本想問問這女子叫什么、是護國公于勝什么人的時候,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嗓音傳來。
“姐,你跑慢點呀!”
下一刻,氣喘吁吁的于海興就跑了過來,看到荊哲后明顯一愣,然后問道:“你來做什么?”
當著女子的面,荊哲客氣道:“于國公邀請我來做客,所以來了。”
“哼!”
于海興冷哼一聲,似乎也是看女子在場,并沒有再跟他多說。
而是看向女子:“姐,你把紙給我!”
“我…不給!”
聲音依舊軟糯嬌憨,不過卻多了幾分堅毅。
“這破詞有什么好?值得你天天看?快點給我,我給你扔了!”
于海興強硬道。
“不…不行!我覺得這詞…很好呢!”
說到詞的時候,女子臉上洋溢出燦爛而滿足的笑容,就在這一刻,于海興突然出手,一把就將女子手中的紙奪了過去。
“我…我寫了好久…好久呢!你…你還我呀!”
女子有些著急,嗓音里都帶了些哭腔,讓人聽了不禁心軟,荊哲有些生氣的看著于海興:“你一個大男人搶女人的東西,算什么男人?”
荊哲身后的陳劍南等人也非常憤怒,同樣惡狠狠的盯著于海興。
但于海興現在身在主場,所以不怕,仰頭說道:“我跟我姐說話,你們管得著?還有,好好看看,這是在誰家!若是再敢放肆,小心我讓人把你們都趕出去!”
“海興,你就…給姐姐吧,姐姐真的特別喜歡這首詞呢,好不容易寫下來了,還沒看幾眼,你若喜歡,我…我等會也給你寫一副,好嗎?”
女子哀求道。
“我喜歡?”
于海興冷笑一聲,“這種破詞,有什么可喜歡的!”
“嘶啦”一聲,宣紙在他手中,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