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于勝的奇思妙想,荊哲竟無言以對。
就差握著他的手說一句“你編的真是太特么好了,生活在這個時代,有點屈才了。”
于勝想了想,然后去指熊三:“剛才介紹的時候說你是生活部部長吧?”
熊三正襟危坐,認真點頭道:“是。”
“好,那你說說老夫的見解對不對?你有沒有什么想補充的?”
熊三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道:“于國公,我確實是生活部部長,但我覺得你說的這些放在生活板塊不合適,更應該放在娛樂板塊才對!所以我也沒什么想補充的…”
于勝愣了一下,隨后罵道:“滾!”
再次看向荊哲:“荊社長,你選的這部長也不行啊,啥都說不出來。那你覺得怎樣?”
“于國公,這些事情畢竟事關白太傅,咱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多說不好,更不能見報,萬一被白太傅知道,說咱們報紙不講究事實,隨便瞎寫,讓陛下給關了可怎么辦?”
于勝嘴上說著“沒事”,但卻不再提了,而是又問道:“既然你不是為了這個而來,那你剛才進門的時候說跟我請教,請教什么?”
荊哲這才跟于勝講起了張家酒坊的事情,見荊哲一臉正色,于勝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仔細聽著。
講完之后,荊哲才說道:“于國公,下官還是太年輕,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為之,但卻又毫無辦法,無從下手,所以還想請教一番!”
對于荊哲的態度,于勝還是很滿意的。
“你說的不錯,這種偷工藝的事情,就算知道又如何?一句話的事情,也查不到證據,哪怕告到官府,最后也會不了了之。”
荊哲點頭,于勝又繼續道:“不過老夫可以提醒你幾句。”
“于國公請講!”
“你也說了,這個張學厚嗜賭如命,而大安律法是明確禁賭的小賭沒收賭資,然后再罰些銀子就趕回家了。而大賭不僅沒收賭資,參與者還會被抓進大牢!你想啊人都抓進大牢了,他還能做掌柜?他無兒無女只有一個親哥哥這偌大的產業該給誰?”
荊哲聽完一喜,馬上問道:“于國公,多少銀子算大賭?”
“單次超過五十兩,或者總賭資大于兩百兩的話都夠他進大牢了!”
荊哲聽完滿臉歡喜,又問了最后一個關鍵問題:“可是,那酒坊其實是晉王世子的,若是他想要的話…”
“呵呵,你還是太年輕了抽空可以多看看大安律法嘛!”
于勝大笑一聲,然后說道:“大安律法規定親王及其子嗣,不得置辦私業!”
荊哲一聽馬上明白過來。
身為親王,有封地又有爵位可拿俸祿生活無憂若是再置辦私業,意欲何為?
往小了說,是嫌朝廷給的俸祿太少,想多賺錢生活的更滋潤些。
但往大了說,掙那么多錢,難道不是想招兵買馬、意圖謀反?
“可是,之前晉王世子就曾經把張家酒坊設計買下來,陛下也沒有多說…”
“呵呵,陛下沒有多說,但是連問都沒問,直接讓晉王世子把酒坊還了回去,也算是敲打晉王世子了,畢竟那個時候就覺得他是為了討那個張家小姐歡心,小打小鬧而已。可若是壟斷了安國所有的烈酒生意,這就不是小打小鬧了啊!”
荊哲眼神一亮,朝于勝拱手道:“再請問于國公,這親王置辦私業的紅線是多少?”
“兩千兩銀子!”
被于勝一點撥,荊哲算是頓悟了。
怪不得這次蘇新平從東宮搬了出去,而且不敢親自露面,只讓個傻子張學厚打先鋒,估計他也是害怕別人知道!
現在正直多事之秋,蘇墨言都說,晉王在津西并不老實,而且還多次插手通天闕及各大宗門的事情,他兒子又置辦私業,為其斂財…
嘿嘿,蘇新平或許是無意為之,真鬧大了估計他會死不認賬,那就來個將計就計,讓他吃個啞巴虧!
荊哲起身,向于勝拱手道:“不愧是于國公!為了這事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被于國公一提醒,頓時茅塞頓開!看來,以后我得勤往護國公府跑跑,多多跟于國公請教請教!”
“哈哈,好說,好說!”
于勝對荊哲的印象不錯,所以聽他這么奉承自己,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既然如此,那今天到這,下官就告辭了!”
說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于勝本來想讓荊哲留下吃飯,后來又一想他從東宮出來就來了這邊,估計還要去太師府,也就沒有強留,起身欲送他們。
就在這時,不知于海興是不是故意表演受傷的狀態,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還沒等他喘勻氣,荊哲就站了起來,指著他說道。
“于國公,我剛才打了他一頓!”
在場眾人都有點懵了,尤其是于海興本人。
當面給人告狀的,他倒是見過,但是當面自己告自己狀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我還沒準備好呢,你就自己把自己告了,那我說什么?
這種反套路操作,一時間讓于海興說不出話來。
“哦?你打我侄兒作甚?”
于勝的心情不錯,但畢竟涉及到自家侄子的問題,所以他只能繃起臉問道。
“替于國公管教管教他!”
荊哲義憤填膺的指著于海興:“前幾天我第一次見他,他從汝州剛過來,帶了那么多上等禮品就要送人,我肯定不能要啊!可是他死乞白賴的非要送,不要都不行,無奈,只能忍痛收下…
后來我才聽說,他一個禮品都沒給于國公帶,所以我就特別氣憤,怎么有如此不肖子孫?所以就替于國公管教一番,打了他一頓!”
然后看向于勝,“于國公難道覺得這還不該打嗎?”
于勝點了點頭:“嗯,該打。這事我聽澤成說過了,也已經打了他一頓——不過,聽說你那天在無仙苑就打過他了呀,怎么今天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