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桂枝一走,蘇墨塵冷聲道:“你若不做的話,小心我去父皇那里告狀,就說你在雍州的時候偷看我的…”
“身子”兩字終歸沒有說出來,蘇墨塵就臉紅的低下頭去。
“跟你說了多少次,意外,意外不懂么?我若想的話,哪里用得著偷看?想被我看的女子從京州都能排到雍州呢,你說我用得著偷看?”
“那誰知道呢?”
蘇墨塵噘著嘴,“你們男人不是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
荊哲愣了,沒想到她知道的倒是不少。
眼珠一轉,正色道:“不是說咱們是自己人,不以身份壓人的嗎?怎么,現在又想用陛下來壓我了?”
蘇墨塵想了想,然后搖頭:“不是,他會以一個父親的名義跟你交流,不會用身份壓你的。”
荊哲最后還是做了。
蘇墨塵告不告狀無所謂,主要就是想幫她完成一個心愿而已!
做一個簡單的揮發油提取裝置本來是個功夫活,好在皇宮里的能人巧匠多如牛毛,要求一出,不多會就做出來了。
荊哲又采摘了不少菊花——他個人傾向還是紅色的,奈何蘇墨塵拋給他許多黃色菊花,只能一起放進揮發油提取裝置,加入烈酒,蒸餾起來。
一刻鐘左右,“菊花香”就已經被緩慢流淌出來,蘇墨塵接出一點在身上擦了,聞過之后,頗為滿足。
“你也聞聞,好香。”
荊哲笑著拒絕:“不用了,我對菊花過敏…”
說著,下意識的朝蘇墨塵下半身某些滾圓突起的部位看去。
蘇墨塵正興致沖沖的試驗香水,聽他拒絕,抬頭看了看天。
“哎呀,時間真快,都正午了!該吃飯了!”
桂枝說道:“殿下,拂塵宮里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殿下回去用膳即可。”
蘇墨塵點了點頭然后對荊哲笑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眼看就要跟她去吃飯了——第一次吃御膳房的飯菜想想還是有點激動的,所以荊哲一改之前的抵觸心態臉上帶笑道:“應該的。”
“好那你——回去吧!”
蘇墨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提著裙擺一路小跑回去了,只留荊哲站在原地石化。
被耍了啊!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早知如此,剛才就該留一手的!
荊哲懊惱的想著。
從御花園出來,隋守仁就守在門口了。
“荊社長,在御花園玩的可還好?”
荊哲咧了咧嘴“隋將軍覺得呢?”
作為安帝的心腹剛才桂枝去要烈酒的時候他就聽說荊哲要用菊花為公主做香水了,不僅在心里感嘆,怪不得他能獨得公主青睞,實在是有一手啊!
“肯定是不錯了!”
說著去看荊哲的臉,繼續夸獎:“荊社長現在這臉上就仿佛…仿佛…”
身為一個武將詞匯跟不上思路總是正常而又令人尷尬的時刻,突然想到了御花園里那一排菊花拍手大笑道:“就仿佛是盛開的金黃色大菊花嘛!”
說完這句,隋守仁非常滿意原來自己也有一身的文學素養啊!
荊哲臉黑了,拍了拍隋守仁的肩膀:“隋將軍以后不會用詞能不能別瞎用啊容易讓人聽了菊花疼!”
等目送荊哲從皇宮出去隋守仁才喃喃自語道:“這個菊花…怎么會疼呢?”
從皇宮出來,看到熟悉的大餅臉,荊哲覺得分外親切。
“怎么樣,跟到了嗎?”
憨憨點頭,“俺早上就在他們門外悄悄守著,他出了門繞了好多路,進了一條小胡同里,隨后進了一處宅子。”
“嗯,那宅子里面在做什么,看到了嗎?”
憨憨搖搖頭,“俺跟過去的時候,那宅門關上了,俺就敲了敲門,一個人露頭出來問俺吃飯了沒,俺就說吃了。他問吃得飽嗎,俺就說吃了三個大菜包外加一大碗糊糊,挺飽的。他就把俺趕出來了…”
說到最后,憨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似乎覺得沒有做好荊哲交給他的任務,很丟臉。
荊哲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那肯定是他們的黑話,你不知道很正常。”
原來,荊哲今天出門的時候,就吩咐憨憨去守著張學厚,然后跟著他看看他去了那里,去做什么。
若是沒有猜錯,張學厚肯定去了賭場,這個賭場十分隱蔽,若不是派人跟蹤,很難找到,而那里的守門人也足夠機警,若想進去,還得回答他們的問題,回答不上來,就跟憨憨一樣被趕了出來。
既然已經確定好了地方,荊哲就放心下來,至于里面發生的事情,他也必須了解,只不過憨憨是不能再用了。
他還是太憨,這種活確實難為他了。
隨后又問道:“憨憨吃飯了沒?”
“早上吃了…中午還沒吃就過來了…”
說著,肚子非常配合的響了兩下。
“正好,我也還沒吃,那咱們先——”
頓了一下,荊哲提議道:“去報社吧!”
兩個人很快就來了報社,雖然是正午,但報社里依舊忙的熱火朝天,只有守門的吳聘非常清閑,但因為畏懼荊哲的緣故,即使閑也不敢進報社里面,在報社門口肆意撒歡,就差躺下了。
這活也挺不錯嘛!
吳聘曬著太陽,不知從哪里搬來的椅子,癱在上面,頭上的小氈帽也摘了下來,扣在臉上遮著日光。
還在默默給荊哲記著小賬,曠工半天,午時都快結束還沒來,嗯,記下了。
就在吳聘暗自得意之時,周圍的陽光突然被人給全遮住了,從氈帽縫里朝外看都暗了下來。
“媽的,還有人敢遮小爺——”
吳聘掀開氈帽就開罵,罵到一半就尬住了。
“荊…荊社長…”
荊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今天什么時辰到的報社?”
“按照荊社長說的,不到辰時就來了,比其他人都早。”
心中暗自得意:想挑刺?做夢!
“嗯,不錯,那你是哪只腳先邁進的報社?”
這問題一出,吳聘當場就愣住了:這誰能記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