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手雷同時炸響,威力驚人。
縱使荊哲已經飛出去一段距離,但還是感受到了手雷爆炸時產生的灼熱氣浪奔涌襲來。
他不做多想,把沐卿人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只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爆炸范圍里。
隨著“轟轟”兩聲,沐卿人能明顯感覺到荊哲的身子晃動了兩下,抬頭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樹林里太黑的緣故,荊哲的臉慘白一片,有些嚇人。
“你沒事吧?”
她湊出頭去,朝后看了一眼,后面一片黑煙籠罩,看不到通天雙怪再跟來,心中并沒有多少欣喜之情,只顧得擔心荊哲了。
“沒事。”
荊哲咧了咧嘴,“他們追來了沒?”
沐卿人搖頭:“沒有,后面沒動靜了。”
荊哲心中高興,這四個手雷同時炸響產生的威力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飛出去那么遠他依然受到了波及,而兩個怕是來不及形成防御結界的老東西估計更難受。
非死即傷,怕是再沒了追他們的機會!
但他依然不敢大意,咬著牙,全力往前奔。
過了近一刻鐘,荊哲終于從禁地里出來,來到了長生山下,兩人已經成了落湯雞。
老藥童此時正站在外面,從荊哲讓他快跑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肯定想出了主意,身體有傷在身的他,為了不拖后腿,只能飛跑,現在看到兩人安然無恙,他終于放心下來。
“你受傷了?”
老藥童看清荊哲的臉色,問道。
“嗨,誤傷!”
荊哲有些不好意思,一頓操作猛如虎,結果自己把自己搞受傷了。
“此地不宜久留,跟我來!”
老藥童朝禁地里看了看,隨后往前飛去。
荊哲身上有傷,再加上雨越來越大,還抱著一個沐卿人,飛是飛不動了,只能跑著。
看著荊哲愈加蒼白的臉色,沐卿人突然有些心疼,猛的一愣:現在沒了危險,我為什么還讓他抱著啊?
“放我下來。”
她小聲說道:“你受傷了,讓我抱著你吧!”
荊哲忍著疼痛,賤賤一笑:“男人的手就是用來抱女人的,可不是讓女人抱的!”
沐卿人本想再反抗幾句,這時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間殘破的寺廟,老藥童直接進去了,干脆閉上嘴,任他抱著進去。
進了破廟,荊哲一番打量,還時不時地朝外面看看。
“這地方平日里沒人過來,老夫之前去長生山的時候,偶爾在此地落腳。至于那兩個老東西,我剛才瞥了一眼,具體傷情雖看不出,但肯定不會太好,所以不用擔心他們追來。”
老藥童淡聲說道。
“哎,怎么沒把他們兩個給炸死呢?實在是太可惜了!”
荊哲嘆息一聲。
“若是你一個只有五重境界的人能把兩個宗師殺了,傳揚出去,你直接開宗立派都行了!不過你既已入我天地宗門下,倒也沒機會了。”
聽到老藥童的話,沐卿人滿臉羞紅。
開宗立派…
天地宗…
哪一個拿出來不比她們無仙閣好?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可笑吧?
這時,老藥童又問道:“剛才那暗器的威力比前幾天要厲害的多,這次用了幾顆?”
“四顆。”
“若是按今日看到的威力來說,要是你能一下用上十顆,哪怕以我的功力,怕是也難逃一死!”
見荊哲傻笑,老藥童又給他潑冷水道:“不過跟宗師對戰,除非像今天老怪物這般大意,不然沒人會給你同時點燃十顆的時間!”
荊哲沒有多說,心里卻在盤算著,真到了那時候,他不用點燃十顆,他重新做一個威力相當于現在十顆手雷的加強版手雷就可以了,到時候還怕什么宗師?
越想越高興,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哪知道這一扭,直接牽扯到了背后傷口,如同無數只螞蟻趴在他背上不斷撕咬一般,疼的他直吸涼氣!
老藥童見狀,沉聲道:“把衣服脫了!”
荊哲看了沐卿人一眼,有些扭捏:“師父,這樣不太好吧?”
不看還好,這一看,沐卿人鬧了個大紅臉。
冷聲啐道:“你傷的是后背,你師父讓你脫的自然是上半身的衣服,又沒讓你全脫,你有什么難為情的?”
荊哲回嘴道:“我讓你脫上半身的衣服,你脫不脫?你難不難為情?”
沐卿人沒有說話,但幾乎要冒火的眼神已經回答了荊哲:若是你敢再繼續亂說,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荊哲撇了撇嘴,“哎,敢情女人的身子就是金貴,我們男人的一文錢都不值啊?真是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男人到底要怎么樣你們才滿意,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對男人的壓迫,男人何時才能真正的站起來?氣抖冷——”
“閉嘴!”
老藥童都受不了了,“你這嘴,把你送去跟無仙閣那幫女弟子舌槍唇劍,你也不見得會吃虧!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
荊哲:“……”
沐卿人:“……”
無仙閣無辜躺槍,沐卿人有些無語,但看了看正準備為荊哲療傷的老藥童,心道還是算了。
當荊哲把衣服脫下,沐卿人還是把頭扭了過去,臉有些紅,讓自己不去看。
“你這暗器…歹毒啊!”
看著鏡子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鐵屑傷口,老藥童沉默許久,才說道:“我本以為你那暗器爆炸后只會產生氣浪攻擊,哪里想到里面還有這么多的小鐵屑暗器?你離那么遠都被傷成如此,那兩個老怪物這次怕是兇多吉少啊!”
荊哲嘿嘿一笑,又牽扯到傷口,馬上“嘶”的吸了口氣,沐卿人還是沒忍住,回頭去看。
這一看,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只見荊哲后背,哪里還有一片完好的肌膚?
她又想到,那爆炸氣浪襲來之時,他把自己緊緊護在身前,一聲不吭,當時還以為他又故意占自己便宜…
現在想想,他是在用身體把所有傷害都替自己扛了下來啊!
眼眶瞬間濕潤,手也不自覺的的撫摸上去。
輕聲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