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自己吼了一句,但憨憨愣在車外并沒有半點掉頭的意思,甚至車都沒停下。
靠,這狗東西!
荊哲心里暗罵一聲,跳出去準備把馬攔下。
這時又轉念一想,我有輕功,要什么馬車?
隨后便要往下跳,卻被憨憨一把拉住。
“少寨主,驚鴻將軍說你回去也找不到她!”
“驚鴻將軍還給你留了封信!”
“少寨主要不要先看看吧!”
等他說完,荊哲果然停了下來。
“信呢?”
荊哲眼神發紅,喘著粗氣。
這次來梁州就是帶柳驚鴻回去的,他覺得自己也沒做錯什么——雖說開始的時候,柳驚鴻因為幾個女人的事情生氣了,可最后不是好了嗎?
不然,她又怎么能把自己交給他?
所以荊哲現在倒要看看她寫了什么!
憨憨從未見過荊哲這么憤怒的樣子,嚇的大氣不敢出,趕緊把一封信遞了過來。
荊哲二話不說,趕緊打開,字跡清秀,遒勁有力,跟上次柳驚鴻離開京州留下那封信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哲兒,見字如面。
當你醒了,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你已經離開梁州了。
你肯定很生五姐的氣吧?
畢竟這都是第二次了,嘻嘻…”
上次柳驚鴻離開京州時已經做了一次,這次又如法炮制,熟練不少。
不過看到這里,荊哲甚至能想到柳驚鴻在寫到這里的時候,俏臉在暈黃的燭火映襯下,肯定笑的很燦爛。
想到這里,荊哲本來緊繃的神經,突然就放松下來,他大概猜到,柳驚鴻之所以沒跟他一起回來,肯定是有什么苦衷。
所以繼續往下看。
“不過,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嘻嘻。哲兒放心,肯定沒有下次了。
哲兒,我想了好久。
如果說,有誰最想跟你回京州,那個人肯定是我,雖然梁州現在也沒了戰事,可我畢竟在梁州生活了這么多年,梁州城的百姓也已經習慣我守在這里,若是戰事剛結束,我就離去,到時候不僅他們會傷心,我也于心不忍。
況且我在梁州經營多年,這次一走,以后再難回來,所以我需要些時間。
一來陪梁州百姓過最后一個年,也能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好讓他們逐漸有個心理準備。
二來,我要把所有事情都交接好,也算對這么多年的經營有個交代。”
看到這里,荊哲已經了然。
而且他也贊同柳驚鴻的做法,只不過這個年不能跟她一起過,心中難免感傷。
“哲兒,你應該猜到了,昨天晚上我是故意讓人把你灌醉,跟上次一樣,我不想叫醒你,不想看著你再說分離,怕你醒了之后,我更舍不得…
哲兒,你也不必擔心我不去找你。自從前天晚上我把自己…交給你的時候,我就把你當成了我的相公,把自己看做你的娘子。
過完年后,我把事情忙完就去京州找你,再不分離。不過前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能再對她們說,哼,要說也是我自己說!
哲兒,這次我會說話算數,去京州找你。
哲兒,在京州等我。”
上次那封信最后落款是好看的“驚鴻”二字,而這次則成了“娘子”二字,看來她不僅認定了兩人之間的新關系,而且還把自己代入了角色。
這樣,荊哲就松了口氣,只需等著年后她自己回京州便是。
他也想開了,趁著柳驚鴻還沒回去,他正好可以回去做做祝馨寧的工作,雖然姐姐好吃,但終歸不如姐妹蓋飯可口。
想到這些,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少寨主…不回去了?”
荊哲剛才的反應嚇了憨憨一跳,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現在看著荊哲轉怒為笑,才敢開口。
“回去,怎么不回去?”
“回…哪兒去?”
“當然是回京州了!”
荊哲大笑兩聲,然后跳上馬車。
“哎,狗曰的王德和那三個狗東西,灌了我那么多酒,等以后見了他們,定要教訓他們!現在頭還疼呢,回去補一覺!怪不得五姐提前把車里放了那么多鋪蓋,原來是為了讓我睡個好覺!”
荊哲鉆進馬車,直接躺尸。
“別愣著了,出發!”
隨后,寬大的馬車在陽光的照射下,搖搖晃晃的一路向東而去…
幾天之后,津西,漫天飛雪。
晉王府。
“梁州的事情怎么樣了,可有消息?”
晉王坐在火炕上,端著茶杯,喝著熱茶。
一個姿色不錯的丫鬟則蜷伏在他身下,幫他捏著那條傷腿。
作為一個老京州兒,其實晉王是不愿睡火炕的,一是不習慣,再就是不屑。
可自從這條腿瘸了之后,每遇雨雪陰天,都會隱隱作痛,他才找人砌了這火炕,并且發現躺在上面的時候,有股熱氣蒸騰而來,腿也沒有那么疼了。
這幾天,津西大雪紛飛,他終日躺在上面。
蘇小小也不在了,他這么多年好色的本性又可以光明正大起來,每天挑姿色上佳的丫鬟來服侍自己,有外人在的時候,捏的是傷腿,沒有外人的時候,就會換一條“腿”捏了…
而青陽掌門剛來不久,最近雪大,而梁州城的戒備比起其他城市都要森嚴許多,所以派去那里打探消息的人也才剛回來。
拍打完身上的雪,青陽掌門才回道:“晉王,情況不妙。”
“怎么,一萬重騎兵團都拿不下人了?”
晉王的臉陰沉不少,口氣也冷了下來,并且粗魯的按住那丫鬟的頭往后一推,那丫鬟就順勢往后跌倒,摔了個結實。
這很符合晉王的性格,對女人從來也都只是當做玩物,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滾下去!”
“是…晉王…”
看著姿色上佳的丫鬟被這么對待,青陽掌門心中有些不忍,但他也清楚晉王的脾氣,這個時候低著頭,權當沒看到。
這時,晉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身子也坐直起來,再次冷聲質詢:“還是說,呼延烈故意戲弄本王,只拿了本王的好處,卻故意出工不出力?”
“晉王,呼延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