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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家無人說話,夏大師本能的就以為眾人這是默許他寫詩呢,遂朝大家拱了拱手,以示感謝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老夫就獻丑了——說起來,老夫正好想了一首桃花詩,今天就借著桃花詩會,留一首墨寶吧!”
說著,夏大師就以筆蘸墨,筆走龍蛇。
寫的時候他還在想:咦,這墨是誰研的?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而已,隨后他便認真寫了起來。
不多會,夏大師就寫完了,徐太守就站在他旁邊,全程觀看。
“不愧是夏大師,單憑這一手字,整個安國怕是無人能出其右了!”
夏大師謙虛的擺了擺手道:“徐太守謬贊了,安國之大,可不敢這么說。”
其他人一聽,也跟著說道:“夏大師實在太自謙了,你的書法大家有目共睹,安國之內確實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被拍馬屁終歸是舒服的,夏大師此時只顧笑著點頭,不再多說。
徐太守拿起宣紙,說道:“夏大師寫完了,本官替他讀一讀!”
荊哲也豎起耳朵,準備聽聽。
“萬樹含春態,處處映人紅。
風暖仙寺里,春歸江陵中。
流鶯應見落,飛蝶正當空。
幾欲求圖畫,枝枝帶竹叢。”
“好詩,好詩啊!”
徐太守剛讀完,就有人拍了起來。
“全詩未見一處‘桃花’,卻將這滿山桃紅柳綠的景色描繪的栩栩如生,不愧為夏大師!”
夏大師聽完微微頷首,好不得意,這首詩他已經想了些時日,能得此褒獎,在他預料之中。
這時,徐太守走出來,做最后總結:“還不知牧白和林姑娘的詩到底如何,但以夏大師這首詩的成色,添做第三首墨寶,毫無爭議!”
誰知他剛說完,人群中有人說道:“接下來就看林姑娘和馮公子誰的詩詞更勝一籌,從而留下最后一首墨寶了!”
徐太守一愣,馬上說道:“牧白和林姑娘自然都會留下墨寶了,再說了,不是還有兩首么…”
不出意外,馮牧白肯定比不過林婉兒,他們兩個之中選一人留下墨寶,自然是林婉兒,所以徐太守才強調還剩兩首。
這時候,馮道友站了出來:“徐太守,現在就只剩一首墨寶了,所以馮公子和林姑娘只能有一人留下墨寶!”
“怎么回事?”
徐太守的臉色沉了下來。
馬世斌適時走了出來:“徐太守,在夏大師之前,魏胖子已經自告奮勇,提前寫了一首墨寶,夏大師這是第二首,所以,只剩一首了…”
說完之后,馬世斌和馮道友對視一眼,眼神中的狡黠一閃而過,這就是他們的計劃,故意藏起魏胖子的詩,然后引導夏大師寫一首,這樣勢必會引發矛盾,到時候徐太守等人也必然會遷怒于魏胖子——畢竟,只有他是軟柿子。
哼,讓你嘚瑟,看你等會怎么哭?
聽到他這么說,徐太守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幾眼,然后落在魏胖子身上,異常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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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咱們的桃花詩會檔次這么低了?隨便一個人都能留下墨寶?別人怎么說暫且不論,自己就不知道為自己留點臉面?”
雖然徐太守這話沒有單對某一人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在敲打魏胖子呢!
夏大師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他也覺得魏胖子是在瞎寫,可畢竟人家是第一個寫的,若是他提前知道,肯定不會再寫了,因為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名額,怪也得怪他。
于是道:“咱們還是先看看魏公子的詩吧!”
“你的詩呢?”
徐太守看了看桌子上,依舊沒看到,便開始問魏胖子。
魏胖子也不是傻子,此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因,眼珠一轉,說道:“哦,回徐太守,在下寫完就放桌上了,是馮兄和馬兄在收拾,徐太守可以問問他們。”
“魏胖子,你血口噴人——”
馮道友和馬世斌冷汗直流,當即反駁,徐太守掃他們兩個一眼,又看了看魏胖子,大概猜到了原因,看來這三個人有些過節,這魏胖子被他們兩個擺了一道。
“莫說廢話,把他的墨寶拿出來!”
馮道友本來還想據理力爭,但對上徐太守那凌厲的眼神,瞬間慫了,趕緊從一疊宣紙下把魏胖子的墨寶拿了出來。
看到這里,若是還看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可就是真傻了,徐太守再次瞪了馮道友一眼,似乎在說等會再找你算賬。
他覺得,魏胖子的詩肯定不如夏大師,等會就把他的墨寶撕了,這樣就只剩一首墨寶了——把原本留好的墨寶撕了,對當事人的侮辱不可謂不大,尤其是傳揚出去的話,名譽掃地。
不過魏胖子活該,徐太守才不會管他。
所以他準備先去看看魏胖子寫了什么,剛低頭,就看到旁邊的夏大師一臉呆滯。
他嚇了一跳,隱隱覺得不妙,趕緊去看,然后表情就變得跟夏大師一樣。
這魏胖子…寫的詩竟比夏大師還好?
這樣就不能撕了啊…若是魏胖子寫的詩不入流,撕了也就撕了,丟人的是魏胖子,可他的詩這么好,若是撕了,丟人的就是夏大師啊!
所以徐太守不敢撕,臉色更是陰沉,側頭狠狠的瞪了馮道友和馬世斌一眼,等詩會結束,必須好好跟他們算賬了。
“馮公子到!”
就在氣氛僵持之時,桃花寺前院再次傳來一陣轟動,比之徐太守來的時候更甚。
不多會,一位白袍少年就在下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荊哲側身去看,就見這少年約摸二十三四的年紀,比他大了幾歲。
身材修長,模樣端正,雖然比不上他,但在男人里也算的上帥哥了,手上拿著一把折扇,一身的書卷氣息。
他一進后院,人群就自動讓出一條過道,他便順著過道徑直走到徐太守和夏大師面前,躬身笑道:“見過徐太守和老師,晚輩來遲了。”
這少年,便是號稱“江陵第一才子”的馮牧白馮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