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林浩剛準備問二叔，忽然發現，從夢里帶回來的那張照片不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夢里的東西，帶不回來？
林浩心中一驚，迅速查看存放在印記里的白色玉石碎片。
還好，碎片還在。
“對了，林浩，昨天我聽夏默說，你轉正了？”林浩思考的功夫，林漢升又說起了別的話題。
“嗯，前幾天的事……”
一時間，林浩也沒法子打斷，再加上手里沒有照片，也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二人不咸不淡的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又過了一會，張彩霞的飯做好了。
四菜一湯。
湯是藕湯，清清亮亮的，香味四溢。
“來，多喝點，就隨便做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張彩霞給林浩盛了一大碗，笑盈盈的說。
林漢升搖搖頭，把藕湯端到自己面前：“他從小就不愛喝藕湯，還是我喝吧，我愛喝。”
“剛才買菜你又不說？”張彩霞一愣，隨后氣結道。
“說什么？昨晚陪你一夜的人是我啊，不該慰勞一下我嗎？關這小子什么事？”林漢升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接著給林浩夾了幾片青菜：“他來蹭飯的，吃這個行了。”
“你！”
張彩霞一臉無語，又看向林浩：“阿姨不知道你不喝藕湯，真是……真是……”
“沒，那是很小的時候，我現在挺愛喝的。”林浩自己添了一碗，大口喝著。
小時候他確實不愛喝藕湯，因為受不了藕絲黏糊糊的口感，還有湯里若有若無的土腥味。
后來，他認識了小月。
小月愛喝，他也就跟著喝。
喝著喝著，土腥味都聞不到了。
“唉！都怨我，也不先問問你，你愛吃什么？下次阿姨給你做。”張彩霞以為林浩是勉強喝的，心中越發不好意思了。
“真不用，就藕湯，挺好的。”其實最開始，林浩對張彩霞的印象并不好，不過現在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倒也還挺率真。
或許是職業的原因，林浩看人很準，除了個別城府極深的，大多數人，只要見兩三次面，就能把對方的性格，估摸個八九不離十。
就是不知道當年，張彩霞為什么和二叔分手？
不過也無所謂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應該有機會在一起。
………………
吃完飯，張彩霞開始收拾桌子，林浩本想幫幫忙，她硬是不讓，自己端著碗碟去廚房洗了。
“二叔，你怎么不幫幫忙？”趁張彩霞洗碗的功夫，林浩問林漢升：“這是你家啊，彩霞阿姨都不熟。”
林漢升正在看報紙，聞言頭都沒抬：“熟啊，當年她在這里住過好一段日子……洗個碗嘛，有什么，這就是女人干的事。”
“呃……二叔，你忘記當年你們是怎么分開的了？”看著邋里邋遢的林漢升，林浩忍不住吐槽道。
前兩天明明還挺注意的，轉眼就打回原形。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么？
劃拉——
林漢升猛的放下報紙，面色陰晴不定：“你知道我們是怎么分開的？”
“沒，我瞎猜的，怎么分開的？”
二叔的表情語氣，很不尋常啊，難道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
“小孩子家，管大人事干嘛？我去睡午覺。”林漢升起身走向臥室：“昨晚沒睡好，補補。”
“等等，二叔，我有個事，想問一下。”沒辦法，林浩只能問了，二叔瞌睡大，沒兩三個小時根本起不來。
“什么？”
“二十年前，你的辦公室還在文物局三樓，就是廁所邊上那個，還記得嗎？”
“記得啊，你都記得，我還能忘了？”
“那時候，桌上有一個相框……有沒有印象？”
“相框？”林漢升露出思考的神色，接著擺擺手：“不記得了，不過，你怎么記得？二十年前，你只有七八歲吧？”
是六歲好不好？
林浩也懶得糾正，再次提醒道：“我記性好唄，相框里有一張四個人的合照，三男一女。”
“三男一女？”林漢升面色微變，臉崩得緊梆梆的。
林浩注視著二叔：“對，第一個是你，第二個是夏天頌，第三個是蘇明德……”
“你記錯了！沒有。”林漢升粗魯的打斷林浩的話，再次重復道：“沒有這種照片，你說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夏天頌也不認識？他是夏默的爸爸，你見過的。”林浩虛瞇著雙眼……二叔這是怎么了？
“見過又怎么樣？我沒跟他一起照過相！我累了，你先回家。”林漢升走進臥室后，‘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林浩沒有再追問，雖然他很肯定二叔在撒謊，但后者的性子他也了解，你越問，他越不說。
那張合照到底有什么秘密，會讓二叔忽然發火？
還是等二叔冷靜下來再問吧。
想著林浩來到大門邊，準備換鞋離開。
“我送你吧。”張彩霞從廚房走出來，邊說邊脫下身上的圍裙：“漢升！洗潔精用完了，我下去買。”
房間里的林漢升含含糊糊的說了個‘好’字，隨后又沒了聲音。
………………
“謝謝你。”剛出門，張彩霞就鞠躬九十度，誠心道謝：“真的，特別感謝。”
“別，您是我二嬸，我哪受得起啊。”林浩也彎著腰。
“呸！誰嫁給他呀。”張彩霞看向大門，眼睛一鼓：“這么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林浩笑咪咪的，沒說話。
“林浩，夢里那怪物，到底是什么東西？”女人還是細心一點，不像趙大柱，沒心沒肺，怪物死了就不追問了。
“您別怕，它不會再出現了。”
“嗯，我信你，真有事，我就找你。”
“那您得嫁給我二叔才行，外人我只幫一次，下次就不管了。”林浩半真半假的說。
張彩霞感慨道：“你們叔侄感情真好，剛才他明明就在撒謊，還無理取鬧，你一點不生氣的。”
“您怎么知道他在撒謊？”林浩敏感的捕捉到張彩霞話中的信息：“那張照片，您見過？”
“嗯，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問我。”
“照片里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殷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