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安看著蒼茫深沉的夜色,用八哥的爪子立在墻頭,沉重說道:
“來的時候有地圖導航,回去的時候應該也該有吧?雖說帶了錢,但日本的租車費很貴好不好!
“趕去樂園的那筆錢,當時沒覺得有什么,現在想想超心痛!
“警方明日或許會調查馬甲一號的身份來歷,說不定會詢問附近的出租車司機,用一號和本體打車的話,會導致身份暴露……”
他不停的碎碎念。
“家”——米花町四丁目5番地,為地圖默認固定點,已開啟導航。
“干的漂亮!”
賀思安看著重新出現在眼前的光屏,滿意夸贊,飛離墻頭,往家飛去。
十幾分鐘后。
賀思安羽翼張開,看著二樓敞開的陽臺,嗖的一下飛了進去,降落在地上,變成了人。
“真是辛苦的一天啊。”
他邊說,邊從地上爬起來。
“明天還要尋找合適的地方,弄偵探事務所。
“這就是當英雄的感覺嗎,雖然很棒,但是好累啊。
“……不過總感覺把什么事情給忘了。”
賀思安輕嘆了口氣,洗漱換衣,關燈睡覺,躺在了軟軟的床上。
雖然很困,但他睡的卻不安穩。
隔壁的古洋樓里,發出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不是鬼叫,是人的嘆息哀嚎聲。
午夜十二點。
賀思安氣急敗壞地睜開了眼。
“太擾民了吧!怪不得喜多善之要吃安眠藥。天天聽到這種聲音,怎么可能睡得著?!再加上他本身的精神狀態,難怪會……”
賀思安惱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燈。
屋子白色墻漆,青藍色地毯,床鋪與枕頭的顏色都是簡單的黑色。床對面有一個書桌、板凳、書柜,都是木質的,顏色很統一。
賀思安腳踩著地毯,走向屋子的窗戶,推開。
對面就是一座陰森的古洋房,聲音就是從那里發出來的。
“……原來是把這件事情忘了。”賀思安喃喃。
任務出現!
任務欄瞬間亮了起來。
——解救吧,少年!
推理番世界中,殺人和死亡,有的時候只是一念之差。
五年前,第三次大學聯考落榜的昭夫,遭到了父親的言語羞辱,被罵是家里的恥辱、人渣。
精神上跌落谷底的他,沖動地舉起了燭臺,砸死了父親。清醒后,他看著死亡的父親,惶恐不安,躲在母親懷里哭泣。
母親決定保護他,旋即把犯罪現場布置成了被強盜搶劫的模樣,編造謊言應付過去了警察。
良心不安的昭夫想要自首,卻被母親拒絕,囚禁了起來,執意要讓他藏到追溯時期失效為止。
心懷愧疚、夜夜噩夢的昭夫瀕臨崩潰。他需要有人解救,把他交給警察,受到真正的懲罰。
兩小時內,讓昭夫的母親認識到錯誤,心甘情愿接受兒子和自己被警察逮捕。
“媽耶,我可真忙。”
賀思安神情倦怠揉了揉眼睛,趿上拖鞋,拍了拍自己的臉,去洗把臉清醒了下。
——效果甚微。
鏡中,淺青色的眼圈已經浮現,與蒼白的皮膚映襯起來,很是顯眼。
“能弄點提神醒腦的東西嗎?”賀思安道。
人和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昭夫就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拿起了燭臺,砸死了父親。據檢測,你現在的情緒就很憤怒,可以不用提神,在困倦下完成本次任務。
“你猜猜,我的憤怒轉移了嗎?”
……
賀思安見沒得到答復,冷哼苦笑了兩聲道:“我早上要補覺,不會還有大清早的任務吧?”
不會。
“行叭。”
賀思安松了口氣,變成八哥,飛向古洋房。
事務所場地什么的,下午搞也不遲,咕。
——古洋房有一間院子,院子連帶著房子用帶著尖頂的柵欄封鎖,建筑風格復古,茂密雜草在院中叢生。
夜幕之下,一股陰寒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但對八哥沒有任何影響,輕輕松松就能從上面飛過去。
……嘆息和哀嚎聲不見了,賀思安猜測,是昭夫休息了。
這么一想,他更不爽了。自己被吵醒,吵醒他的人卻睡著了。
“等一下我就送你去監獄,了卻你的心愿。”賀思安認真道。
他飛進古洋房一扇被風吹開的窗戶,屋中沒有燈光,有許多長久未經打理的雕像,地板角落上落滿灰塵,看起來還真像一座久久沒人居住過的房子。
難怪在劇情中,在少年偵探團探險闖進來前,無人懷疑這里藏人。
賀思安沒有轉換形態,而是飛到一樓,在屋中慢悠悠的飛,尋找地下室暗道。
洗手池的水龍頭沒有關緊,水在滴答滴答作響。
——大部分鳥的視力都不好,有夜盲癥,八哥也一樣。
因為這是馬甲,賀思安擁有的還是他本人的視力。
可常人的視力,在這種環境下,尋找要找的地方,依舊很困難。
賀思安沒有放棄。
兩個小時的時間,肯定足夠。
搜索到第四個房間時,賀思安便發現了一個餐車,餐車上面擺放著三個燭臺。
“餐車就在這,地道應該也不遠了,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只隔一條長廊。”
每到夜晚,母親給昭夫送餐的時候,會把這三個燭臺點上。
外面的人透過窗戶,意外看到后,就以為是見到了鬼火。外加昭夫的哀嚎嘆息聲……鬧鬼的傳聞就這樣傳出來了。
賀思安按照童年的記憶,順著長廊向前,在盡頭處,落了下來。
“應該就是在這附近了。”
賀思安在地上摸索,很快,發現了一個暗門的把手,漆黑而又有光澤。
“呼……”
終于找到了,真是累壞鳥了。
賀思安在把手旁,用爪站住。
接著,把馬甲一號的卡牌替換在八哥卡牌的位置,瞬間從鳥變成了人。
馬甲一號身上的衣服是一套白色T恤加灰色牛仔褲,看起來非常平凡。
這是賀思安溺亡時穿的衣服。
剛才救谷晶子的時候,也是這一身,原本沾染上的草屑已被重置掉了。
“看樣子衣服款式是不會變的嘍。”
賀思安要素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