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特成功掌握吸星,又因為本身底子好,經驗也豐富,很快就跨入了快車道。隨著每天煉化的默默然元素越來越多,他的魔力直線飆升,同時煉化的速度也呈指數級飛漲。
原本估計那團默默然需要小半年才能煉化,結果才到一月底,他就自己能夠掌控進度,不必孫錚每天幫助。以這種速度來看,最多再有一個月,就能徹底完成煉化。
二月初,格林德沃再次再訪,此時的他榮光煥發,明顯已經修行入門。很誠懇的感謝孫錚無私的傳道之恩,又詳細的將自己這段時間修行中遇到的困惑向孫錚請教。
孫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番講解足足用了大半天,格林德沃千恩萬謝告辭離去。
幾天后,翻倒巷墩墩匯報,鄧不利多寄了一箱資料過來。
孫錚跑了一趟,將資料取回來研讀。果然是尼克梅勒很多年前對血魔咒的研究,原本都是法文,現在已經配上了鄧不利多翻譯的英文版本。難怪用了這么久,這家伙辦事還真是挺賣力。不過回頭有機會還是提醒一下,小爺是真沒有閱讀障礙,這種翻譯的工作雖然辛苦,但真的沒有必要!
梅勒的研究同樣有頭無尾,但孫錚在其中發現了有一條推測。梅勒認為,所謂的血魔咒來自血脈詛咒的說法,不一定就是真相。雖然這種詛咒確實是以母嬰繼承為主要手段,但據他研究發現,偶爾也會有女子祖上根本沒有這種情景,卻同樣受血魔咒困擾。
根據舊有說法,血魔咒只在女性血脈中流傳。也就是說,不可能來自父系血脈。那它的來歷就大成問題!
當年梅勒研究血魔咒的時候,歐洲這種情況還挺多。于是梅勒有個猜測,認為有的血魔咒根本不是所謂的母親以自己生命詛咒后代,而是來自別的什么地方。
經過大量的調查,梅勒發現,所有血咒者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其母會因生產而死。所以,人們才會有那個詛咒猜測的說法,久而久之,傳說就被當成了真相。
而最令他困惑的是,血咒者年紀漸長,最終會被困死在獸化形態,臨死之際卻會重新回歸人身狀態。而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血魔咒那種強力詛咒的魔力也會同時消失。
梅勒在手記中提到,他曾收集過幾個樣本,無不表明這一特性。
孫錚心中有了個念頭,將家中諸事吩咐停當,讓克雷登斯幫紐特盯著,一旦發現那團默默然暴走,就直接把它吞掉煉化。
小咪也交給納吉尼照料,納吉尼是血咒者,除了偶爾會變蛇,什么魔法都不會,簡直就是個廢物點心。而小咪偏偏又與她玩的最好,也不知道是喜歡她本人,還是喜歡玩她的蛇。反正納吉尼也喜歡和它玩,那就由著他們。
安頓好這些,搖身來到倫敦,約了鄧不利多來見面。
鄧不利多聽到孫錚邀請,二話不說就來了翻倒巷。
孫錚開門見山:“我想拜訪梅勒先生,麻煩你做個引見!”
老鄧尷尬了:“不是推脫,說來慚愧,因為我和蓋特勒的關系,現在被魔法部禁止了出境。別說去法國,就連英國其他地方也去不了。只能在倫敦一帶活動,還要受魔法部全程追蹤。要不是有幾個傲羅弟子幫忙,我連您這里都來不了。”
孫錚笑道:“這都不叫事!你跟我來!”
一道魔法罩將老鄧圈住,念頭一閃,已經出現在巴黎鐵塔下。
望著這座象征法國精神的巴黎鐵娘子,鄧不利多抑郁了,他曾自認也是魔法界天才少年,也曾意氣風發想要攀登魔法之山的頂峰,也曾以魔法界最強巫師自居……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唉!
差距太大了,大到讓人連質疑的勇氣都沒有。
鄧不利多畢竟是擁有主角光環的存在,很快恢復情緒,帶著孫錚前往梅勒的宅子。
這是一座充滿中世紀風格的古老建筑,走近一看,整條街區都被一個強大的魔法結界牢牢籠罩。
也難怪,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要是沒點家底才真是不可思議。
鄧不利多也不敲門,徑直推門入內。兩人穿過數間似乎廢棄已久的舊房舍,繞過幾道院子,才來到一處掛著個黃銅魔法道具的院門。
鄧不利多用魔杖輕輕在那道具上敲了幾下:“尼克,是我,阿不思。我帶了東方魔藥大師孫先生一起來……”
院門刷一聲開啟,兩人入內。
這里布置可就顯得豪華多了,清潔的環境和各種居家用度,也充滿了生活氣息。
一個皮包骨頭的老頭,邁著可愛的小碎步,歡快的跑了出來:“阿不思!歡迎,孫先生在哪里?噢,這位就是孫先生,您的樣貌真是令人嫉妒。魔法對東方修者真是偏心,快請坐!”
孫錚沒有和老頭握手,省得不小心捏壞骨頭大家都尷尬。
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家養小精靈用魔法操控著咖啡壺送上桌臺,一通忙活,全程沉默,穩如老狗。
尼克梅勒也是個真爽性子:“孫先生是為血魔咒來的吧?我當初做的研究,全都在那些資料里。不知道孫先生還想知道什么?”
孫錚道:“關于血魔咒那些特性中,有這么一條。就是宿主在最后死亡之際,會從獸化狀態恢復人身,這一條您是推測而來,還是確實有證據佐證?”
啊!梅勒努力的想擠出笑容,但那干癟的面孔已經不太容易:“說起這一點,也是我多年研究得到的唯一進展。因為以前人們幾乎都沒見過血咒者臨死的樣子,所有關于她們的傳說都是猜測。而我之所以想研究,正是因為當年遇到了一位血咒者。她一直生活在我的保護下,所以直到死,都沒有流落到外。我也因此,見到了血咒者死亡時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她死后,詛咒的力量確實消失了?”
“不錯,因為愧疚的關系,我一直守著她的最后時刻,親眼見到那獸化的尸體慢慢變回人形。在變回的過程中,那股令人厭惡的氣息確實消散了。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一直沒能想明白。因為沒能救下她的性命,我也從此將血咒研究資料塵封,再也沒去碰過。”
“您的資料中顯示,您在當年曾收集過不少血咒者的樣本,不知道還在不在?”
尼克梅勒興奮了,兩眼都放著精光:“在的在的!活的久的人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請隨我來!”
老頭在前面邁著小碎步帶路,孫錚和鄧不利多不緊不慢跟在身后,旁邊的家養小精靈揪著小心,默默盯著主子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救援。
在孫錚的元素視角中,梅勒的魔力也只比鄧不利多強出一點點。靈魂視角中,他的靈魂更是連鄧不利多都不如,甚至差的不是一點。
這已經不能用人老骨頭脆來形容了,完全就是沒死透!
活了六百多年,就這狀態?吃又吃不了,喝又喝不下,玩也玩不動,更別提什么美女香車了。只能默默在家等死的長生,要來做什么?
所以說,西方巫師修行完全跑偏了,一點沒說錯!
又是一通穿街走巷,還是層層疊疊用魔法封印的建筑。這狗大戶已經不能用平常眼光來衡量,這規模一點不比大明那些王府小。
來到專門收集血魔咒資料的屋子,梅勒很笨拙的抽出魔杖,打開門戶,請兩人入內。
專門擺放資料的地方有新動痕跡,孫錚手頭那些資料應該就是從這里取的。
梅勒向兩人介紹那一架子樣本:“我當年研究血魔咒的時候,這東西到處都有。很容易就能抓到,這些樣本,有的是第一次獸化時采集的,有的是被人當怪物打死時采集的……”
看那些標簽,孫錚震驚了:“這些樣本跨度超過百年,您花了這么多精力?”
梅勒卻沒有半點得意:“時間再久,沒有解決也只是個笑話!我曾經親眼見證一對血咒者母女轉變時的情景,相信我,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經驗……那個母親曾在懷孕期間獸化過幾次,被當地人當成怪物,驅逐到山林里生活。我看著她生下女兒,當場獸化死去,而那股詛咒氣息,隨之附著到了女兒身上。這只獸頭,就是那位母親!”
孫錚發現了其中差異:“也就是說,如果血魔咒宿主生下女兒,同時就會獸化死去,而且死后并不會回復人身?”
梅勒點頭:“對!只有從未生育的血咒者,死時才會恢復人身。你們看!”
一只大號玻璃缸中,用魔法封印著一具女尸,面色平靜的躺在那里,依舊保持著數百年前臨死前的狀態。
孫錚有了個推測:“這就是說,血魔咒如果沒能通過血脈繼續傳承,就會在宿主死亡時同時消散。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情況就意味著宿主的血脈斷絕,詛咒完成了其中一項任務?!”
梅勒和鄧不利多同時點贊,正是這個道理!
孫錚心中隱約有點靈感,或許,真有可能搞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