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佛寶光瀲滟,溫潤可愛,握在手中似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這石妖到底什么來頭?怎么被濟公睡了一覺……不對,度化之后,會縮成個玉佛造型?
也有可能是濟公故意把它塑成小玉佛。
不過這玩意現在怎么看也只是個玉質比較好的把件,神奇之處在哪里?
是不是被濟公消滅了?
那它還有沒有活性?
試著將其收入空間。
圣德5!
擦,牛逼了,這便宜占的有點大啊。
這個人情得還,一頓酒哪行?
對了,剛才濟公說過用小玉佛換一頓美酒,給他那葫蘆裝滿!
取過濟公那只葫蘆打量,除了淡淡的法力波動,也和普通酒葫蘆沒什么兩樣。
先搞幾瓶二鍋頭灌進去看看,一瓶下去就能看到半滿,又灌了十幾瓶進去,還是個半滿!
果不其然,就是個空間法器!
換個人可能直接就退了這心思,可孫錚不缺東西啊,有水有米有材料,只要花費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數值點,就能直接加工成陳年美酒,就看你能裝多少!
用魔法在葫蘆口搞個大漏斗,一百斤的大酒瓶,往里灌。
此時正是天色將明前夕,幾個廚子好不容易歇個腳,稍等還有新一天的流水席要料理。
正好看到孫仙長摸出個海子一樣的大瓶,往活佛的葫蘆里灌酒。那撲面而來的沖鼻酒香,明顯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酒!
好家伙,那一海子,得有一百斤吧?
汩汩幾聲打個旋兒,就沒了!
活佛那葫蘆得多大?
神奇的事情繼續發生,孫仙長從袖筒里一掏,又是一只同樣大的海子,接著灌!
我的個親娘!
孫仙長那袖子也是仙家法寶!
有個年長的廚子就指點后輩,你們曉得個甚,那是道家仙法,有個名目喚作袖里乾坤!神通高明的仙人手里,日月星辰都裝得下,幾瓶酒算什么?
孫錚這邊也來了興致,百斤標準的大酒瓶,一個接一個往里灌,旁邊有趁早趕來吃流水席的鄉親也跟著開了眼,悄悄圍在幾丈開外,大氣不敢喘,默默排著計算地下空出來的酒海。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第一百個百斤時,到底被灌滿了,還有不少積攢在漏斗上不再流動。
一萬斤!
這只葫蘆能裝一萬斤酒!
不愧是仙家法寶。
孫錚心里默默計算,一萬斤,就是五噸,不過就是個中等灑水車的量。
也就一般!
相比小玉佛帶來的收,灑灑水啦!
順手一指,剩下的幾十斤二鍋頭被收回最后的大酒瓶里,再一點,大酒瓶轟然崩散,變成數十只小酒瓶。
小酒瓶懸在空中,緩緩飄向那幾個廚子:“昨夜有勞幾位,這幾瓶酒算是一點心意。悠著點喝,這酒勁可大,活佛都被灌醉了。哈哈……”
廚子和幫閑,一個不落,每人獲贈一瓶,一個個激動的滿臉通紅,話都說不利索。
孫錚將酒葫蘆送進帳篷,放在濟公身邊。
此時的濟公,鼾聲稍小,睡夢中還不時咂嘴,一派無邪的天真模樣。
瞧他一身破衣爛衫,鞋子都被踩成半截,光是這副邋遢樣,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以他的神通能力,什么狀態不能選?可為什么偏偏要扮成乞丐?
難道這也是某種修行?
頭疼,這樣的修行,就算能得道成仙,為佛為祖,又有什么樂趣可言?
不過孫錚還是很佩服他,至少人家有自己堅持的道。
祝你早日證道!
出來時,看到那些鄉親正圍在那一地的大號玻璃酒瓶前,一副想碰不敢碰的謹慎模樣。
孫錚笑了笑:“既然大家喜歡,那就每家一個,拿回去裝個東西,做個擺設。若是手頭緊,拿去換幾個銀錢也行!就當我送給大伙的喬遷之禮吧。”
眾人大喜,連忙齊聲道謝。
此時天色漸亮,前來吃流水席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人聲漸漸鼎沸。
孫錚準備撤離:“大伙留神照顧活佛,他若醒來,盡管好酒好菜伺候著。打發個人來梅莊喊我……”
眾人連聲應下,恭送孫錚離去。
孫錚并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原本呼呼大睡的活佛濟公悄然睜眼,右手掐掐點點,嘴里不住小嘀咕。
“奇怪了,怎么一點氣息都察覺不到……哎喲,這可不妙。石妖啊石妖,你說你這是何苦來哉!”
濟公搖頭翻身坐起,又掐指算了幾下,頹然感慨:“罷了罷了,也是此妖命中該有此劫!”順手摸過葫蘆,揭蓋入嘴,兩眼登時就瞪圓了。
“這……滿上了?”
濟公一臉的不可思議,良久搖頭苦笑:“這個孫道友,這是堵我和尚的嘴吶!嘿嘿,善哉善哉!”
突然抬頭沖天,輕輕抽動幾下鼻頭,兩眼放光:“這賊牛鼻子,又偷了誰家的狗?”
話音未落,人影已逝。
片刻之后,某座位于半山腰的小道觀后院,濟公晃著破扇子笑嘻嘻亮相:“好狗好狗!”
院中一位道士正在火堆前,很投入的翻著一只三尺多長的犬型烤肉,不時用大號毛筆蘸點配制好的佐料往肉上涂抹。
聽到濟公的話,道士頭也不抬:“我說你才是生了一只好狗鼻頭!怎么我每次烤點東西,不拘遠近,你都能聞著味兒找上門來?!”
“哈哈哈……”濟公很不認生,自來熟湊到對面,直接席地而坐:“謬贊啦,謬贊啦!”
饒是以道士的修為,也差點眼前一黑,手上動作都慢了半拍:“這是夸你嗎?”
“有什么關系呢?和尚久在紅塵廝混,什么話沒聽過?還不是照樣吃得香,睡的香?比起那些惡心話,你這已經是極好的夸獎啦!”
道士只能搖頭默認,繼續仔細刷料。
此時,從道觀后殿中轉出一位白衣飄飄的女道,滿臉微笑捧來一張幾案,擺在兩人身邊。
濟公呵呵笑道:“有勞牡丹仙子!”
女道抿笑不應,自顧自招來一只食盒,從中取出數盤精致小菜,一只酒壺,兩只酒盞。
擺好幾案,女道轉向道士:“師尊與禪師飲酒吧,這里交給弟子。”
道士皺眉:“這等腌臜油膩……”
“師尊便是不放心弟子,又說這樣的話來推脫?”
道士只好起身:“火候差不多足了,再翻幾轉就可以分割了。”
“師尊自去飲酒敘話,弟子省得!”
道士欲言又止,帶著幾分尷尬,來到案幾邊坐下,對上一臉笑嘻嘻的濟公,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取過酒壺來自斟一杯,仰頭一口悶,偏不理濟公。
濟公呵呵直笑:“牛鼻子這針屁股一樣的小心眼,一點長進都沒有!這回和尚卻不稀罕你的酒了,和尚自己帶了美酒!你要說幾句好聽的,和尚倒也愿意讓你嘗嘗!”
道士一下好奇了:“你帶了酒?還愿意分給旁人嘗?”故意做個很夸張的向天仰望動作:“這天也沒變呀,太陽還是從東邊起的,怎么就轉了性子?”
濟公也不起身,兩腿在地上輕輕甩了甩,踏到案幾前,拿過酒盞,用葫蘆斟了兩杯,推一杯過去:“和尚有好東西,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你這賊牛鼻子!你倒不識好人心,虧你還有臉罵狗!”
正在切肉的女道吭一聲笑出聲來,肩膀亂抖,忍的很辛苦。
道士取杯在手,輕輕嗅一口,表情微滯,入口輕抿,兩眼一亮,仰頭灌入口中,仔細品味。
良久,長呼一口氣:“好酒!此酒何來?咦,不對,以你摳門的性子,這樣好酒,如何能舍得分享……老實說,你得了多少,貧道也須分潤分潤!”
濟公呵呵直笑:“要多了沒有,只分得你一千斤!”
哎呀!
道士和女道同時大驚,一千斤?
“和尚你劫了御窯?”
切!濟公翻手從后頸取出那把破扇子緩緩搖動幾下,一副高士嘴臉:“莫要以為只有你呂洞賓有點仙氣,和尚也是有幾個信眾供奉的!”
這道士,竟然就是民間傳說的八仙之一,純陽仙師呂洞賓!
那位牡丹仙子,自然就是傳說中與他數段糾葛的花草之精白牡丹了。
呂洞賓稍稍一愣:“你有信眾我信,可是這樣好酒,你愿與我一千斤?你手里至少有一萬斤!如此大手筆,且不說需要幾多銀錢,這等佳釀便是有銀子也怕是不好買。你與老道說個實話,此酒究竟怎樣來歷?”
“如何?一千斤美酒,換你幾頓狗肉,你是賺了是賠了?”
“是我賺了!”呂洞賓沒好氣翻個白眼:“你倒是說不說?”
“你這人,果然半點情趣也無,也虧得牡丹仙子能忍得了你這臭脾氣!”
白牡丹正好切了兩大盤熟肉過來,聽到這話,默默的把大盤放在濟公面前,也不看二人,又回去繼續分肉。
呂洞賓被噎的不輕,將自己酒壺推過去:“人情歸人情,數目講分明!先把酒兌了再說話。”
那酒壺也是個法器,濟公將葫蘆往壺口一插,笑瞇瞇道:“和尚雖窮,卻從不打誑語,你這是小人之心!”
很快一千斤酒過手,呂洞賓先給自己斟一杯悶掉:“哎,你倒是說呀!”
“和尚我這次,遇上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