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城主府的供奉,魂王級別的高手,此刻正躲藏在植物的陰影之下。
作為高手,他本是自矜身份,不屑做這種偷襲的事情,可為了幫助公主分憂,他忍了。
他率領十幾名城主府的門客,特意挑在凌晨三點動手,打算夜襲武魂殿。
萬萬沒想到,竟然被武魂殿給發現了。
此時,眾人尚未抵達最有利的位置,就已經暴露,難道只能這么灰溜溜地撤回去嗎?
絕不!
這位魂王胸中豪氣陡生,一把扔掉用來遮掩行跡的芭蕉葉,提著刀站了出來:“為了帝國!”
“為了帝國!”
十幾名魂師群情激憤,紛紛開啟了武魂,一時間武魂主殿外側的區域,各色光芒繚繞,蔚為壯觀。
主殿內部,陸仁賈正在組織人手,打算依托武魂殿堅固的建筑進行防御。
敵人黑夜來襲,后續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多人手,但武魂殿的兵力,卻是極其有限,他必須為大人保存實力。
這時,武魂殿外側的魂師們已經開始了沖鋒。
那名魂王正要再吼一嗓子鼓舞士氣,他的正上方好像閃電一樣,突然飛下一把閃耀光輝的投槍,徑直穿過了他舉刀的右手,然后準確地刺入他的腳背,將他釘在地上。
這是什么攻擊?
劇痛、憤怒,還有比這些更加強烈的驚愕,已經填滿了這名魂王的心房。
他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武魂殿似乎是早有準備的樣子,自己作為夜襲隊伍中唯一的魂王,竟然在一開始就被針對了。
這……還要繼續莽下去嗎?
內心動搖的同時,魂王抬起頭來,去尋找這把投槍的主人,他倒想看看,是誰這么流批,一出手就打傷了自己。
……難道是武魂主殿登記課的課長?
不,并不是,并且,完全沒有尋找的必要。
這名魂王在抬起頭顱的時候,已經能夠望見,在武魂殿高聳的殿宇頂端,矗立著一個異常華麗的黃金色身影。
金色的身影,還有一對金色的羽翼,但最為奪目的,還是那華美高貴的臉龐。
那是甚至能夠令滿天星辰和月亮都黯淡下去的,好似神一樣光輝璀璨的威容。
魂王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手上的憤怒和傷口的疼痛,現在的他,心中再也沒有一名5環高手的矜持,只余對那壓倒性威嚴感的恐懼。
……金色的羽翼,難道,是武魂殿信仰的天使之神嗎?
伴隨著這個疑惑,高處的人影發話了。
“趴在地上的螻蟻,誰允許你抬起頭來的?”
黃金的人影用他那好似燃燒起來的紅色雙眸,俯視著武魂殿外側的十幾名魂師。
曾幾何時,他們都自詡高手,自以為一方才俊、一時之杰,甚至戴安娜公主,都要給他們三分面子。
但此刻眾人皆是被那個金色的人影所俯視,內心不是恐懼就是茫然,竟然絲毫興不起斗志來,反戈一擊。
“你們沒有看到我的資格。”金色的人影再次開口,“螻蟻就要像螻蟻一樣,只要趴在地上低著頭死去就可以了。”
接著在他的周圍,又出現了無數閃動著的光輝。
一道道淡金色漣漪的以太之門涌現,從中緩緩刺出華麗絢爛的武器。
有劍、有矛、有刀,有無數種類,卻又互不重復,而其中任意一柄,都具有遠超他們器武魂的強度。
三十六道以太之門,三十六柄王之寶庫中的神兵,此刻指向了這一批夜襲武魂殿的魂師。
“針對一切!”
三十六道豪光從空中傾瀉直下,伴隨著風被切裂的聲音,籠罩了這些擅自出擊的狂徒。
一陣轟隆巨響之后,武魂殿復歸于平靜。
素云天回到了閣樓里,迎上胡列娜頗為關切的目光,握著她的手微笑道:“我沒事,放心。”
胡列娜松了口氣。
她還從為見過“吉爾伽美什”的這種戰斗方式,憑直覺判斷這會非常消耗魂力,甚至有可能一發就把吉爾掏空。
不過他看起來……似乎狀態還可以的樣子?
不對啊,吉爾的魂力明明比我低,怎么魂力儲備反倒比我更深厚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胡列娜把素云天拉到了房間里,打算繼續雙修,好好研究一下這個臭弟弟的身體構造。
武魂殿外側,陸仁賈等人全程目睹了素云天的這一輪寶具洗地,震撼之余,無一例外地心有余悸。
陸仁賈畢竟更熟悉素云天一些,很快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看到了吧,這就是大人的實力!”
看他笑得張狂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此戰的主攻手呢。
稍后,陸仁賈帶人清理了現場。
那十幾名城主府過來的魂師,富裕是挺富裕的,雖然尸體被轟殺成渣,卻還是有些品質不錯的小物件保留了下來。
陸仁賈二話不說,以“上交主教大人”為理由,把這些余財全都占了,嘴上卻說“稍后親自向主教大人匯報”,至于是不是真的匯報,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陣忙活,直到天亮,武魂殿外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爆炸炸出的大坑也基本都被填平,美中不足的是有些綠植被炸毀,拔掉之后只剩下光禿禿的泥土,不太好看。
陸仁賈又專程去請示了素云天,得到的命令是“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昨夜無事發生,意味著武魂殿不打算跟城主府追究夜襲的事情。
從主教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陸仁賈一邊走路一邊搖頭嘆息:“大人是不是太善良了,這庚新城又不是(天斗)帝國的庚新城,這么可以這么輕易地原諒他們呢?”
他站在主殿高大的外墻上,遙望著遠方露出一角的城主府,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這庚新城的城主,戴安娜,是個妹子啊!
雖然戴安娜長得不如胡女俠,也不如阿追,但是人家畢竟身份尊貴,天生起點就高。
主教大人不打算報復城主府,難道是看上了戴安娜嗎?
這可不行啊!
“我得趕緊勸勸他。”
陸仁賈忙不迭地從墻上下來,回到主教辦公室外,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里面一陣啵兒、啵兒的吮吸聲。
……嘶!
這可不能硬闖啊!
思忖再三之后,陸仁賈果斷認慫,回到自己的崗位去了。
春天已經來了,暖洋洋的南風吹拂著臉龐,陸仁賈卻感到無比惆悵。
……連素云濤那個家伙都脫單了,自己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啊!